“来人啊,强抢民男!”宁远舟满身心都在拒绝,但中了迷药和软筋散的他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任由任如意上下其手。
任如意看着面色铁青,身子也因气愤而不停在颤动的宁远舟,面露疑惑不解:“你不愿意?为什么?你又不吃亏。”
司羽踢开门,直接走进来上手将任如意掀翻:“什么叫他不吃亏?”
任如意原地转圈卸了力道,转身看向来人。
那人穿了一身青色长衣,坐在矮榻边正在握着宁远舟的手搭脉,背上的包袱还没解下来,像是刚刚赶到此地。
“你是什么人?”看着他们俩如此亲密,任如意心里竟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的心上人。”司羽头也不抬的回道,发现宁远舟只是中了迷药和软筋散,而身上的衣服也并未散开后,才转头看向任如意。
任如意是个美人,司羽也是。
任如意一袭红衣,英气逼人,气质如孤狼般孤傲冷艳,宛若带刺的玫瑰。
而司羽一袭青衣,翩然独立,如傲雪凌霜的青松,又像暗夜盛开的昙花。
任如意是朱衣卫出身,又有当白雀的经历,自然知道貌美的女子对男子来说是何种诱惑。
她不求名分,也不要宁远舟这个人,只是想和他生个孩子,完成娘娘让她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遗愿。
但像她这样的美人投怀送抱,宁远舟不仅不为所动,反而避之唯恐不及,就令任如意有几分钦佩他了。
他们俩认识总共也没几天,反正任如意是不知道宁远舟还有个心上人,只是从元禄口中知道他家老大一直单身。
若是知道他有心上人,任如意也不会找他了。
但任如意一直被当成一把武器训练着长大,对普通人的情感不太懂,不知道为什么司羽出现会让自己有奇怪的感觉,也不觉得情况尴尬,就留在房间里看着他们俩。
司羽看着表情有些懵懂的任如意,又转头看了看一脸无辜表情的宁远舟,这才转过来回答任如意刚才的话。
“你说他又不吃亏,重点一直放在吃不吃亏上,而没有考虑他愿不愿意,或许你考虑过了,但觉得他一个男子遇到艳遇肯定会同意。”司羽表情冷漠的看着任如意。
任如意没有接话,不过她确实这么觉得。
司羽叹了口气,又道:“先不说男子也有贞操观念,愿意为所爱之人守身如玉。但强迫他人发生关系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无论对象是男是女。”
任如意看着满身不情愿的宁远舟,还有他身边一脸冷色的司羽,到底是明白自己做的不对了,倒也没嘴硬,立刻道了歉:“对不起,我不该趁人之危,你放心,我不会再找你生孩子了。”
说完,任如意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司羽听了她的话,立刻看向宁远舟,眼神如刀。
宁远舟连忙解释:“我跟她真的没关系,她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又不想要孩子的父亲,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看中我做她孩子的父亲了。”
司羽从听到他的声音便直接赶了过去,自然知道他从头到尾都在拒绝任如意。
况且在原身的记忆里,就算是在安都潜伏的时候,宁远舟也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虽已是而立之年,却仍是纯情处/男。
但不妨碍司羽现在调戏、消遣他。
司羽微微俯身,手指点在宁远舟的脸颊上:“原来我们鼎鼎有名的宁堂主这么丰神俊朗啊,竟引的他人自荐枕席。”
刚才被任如意触碰还十分抗拒的宁远舟,只是司羽这么轻轻一点,脸颊上就染上了红晕。
司羽原本因夜深露重而有些凉意的手指,在触摸到逐渐升温的肌肤后也染上了暖意。
司羽轻笑一声,手指慢慢下划,轻轻拂过宁远舟温润的嘴唇,最后停留在他不停滑动的喉结处。
宁远舟低低的喘/息一声,声音低沉暗哑:“司羽……”
这声音一出,宁远舟越发不好意思了,耳朵都红透了。
司羽这才收回了乱动的手指,给他喂了一颗解毒丹,又往他体内输送了一些扬州慢的内力。
在扬州慢内力的帮助下,宁远舟调动了内力,将体内残余的迷药和软筋散祛除,便起身欲出去寻找礼王杨盈。
杨盈假称为皇四子,女扮男装,因此被册封为大梧礼王,出任迎帝使。
她是冷宫里长大的不受宠公主,为了拥有三千食邑和自主择婚权,连这趟出使是个九死一生的差事都不知道便主动请缨。
萧皇后想当太后,丹阳王想当国主,他们俩都不是那么期望梧帝回来的,因此对于一知半解的杨盈也没有加以提点。
使团里负责谈判的杜长史是个正直不懂变通的文官,而萧皇后派的明女史又看不上杨盈这副怯懦不知礼的模样。
他们俩教导的内容杨盈根本听不进去,还是宁远舟为了给“牺牲”的天道兄弟们洗雪冤屈被迫接手使团护卫工作后,发现她学不进去,才特意把任如意找过来教导她。
但任如意是在朱衣卫里长大的,认为杨盈必须明白自己的处境才会拼命学,便把丹阳王和萧皇后都不希望她出使成功的真相告诉了杨盈。
没经历过事的小公主一时受不了,便想回去找他们俩问个明白,但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跟任如意学到了点东西的杨盈,在使团在白沙驿站修整时,借口月事来了支走了任如意,又在使团的酒水里下了迷药。
怕宁远舟武功好发现了,特意自己亲自下手,宁远舟对她不设防,这才中了招。
任如意在半路上突然意识到不对,返回来便发现使团里的人都中了招,她把杨盈抓回来之后,便等着宁远舟醒来。
宁远舟刚出房门,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任如意。
“殿下在她房间里,你不用担心了。”任如意淡淡的对着宁远舟说道,然后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宁远舟挠了挠鼻梁,小心的看了一眼司羽,这才走进杨盈的房间查看。
她大概是被任如意打晕了,现在睡得正香,宁远舟探了她的脉,没发现迷药的痕迹,这才放了心,下楼去叫醒使团里的其他人。
解毒丹所需药材里有部分较为稀少,用在给他们解迷药太大材小用,司羽探了脉就发现只需要冷水刺激就能叫醒,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宁远舟。
宁远舟先用了一瓢冷水把钱昭叫醒,然后就和他一起又叫醒了几个,这才停了手,把活给了他们。
钱昭看了看抱臂站在楼梯上的司羽,想了一会儿,才辨认出她是谁。
钱昭是天道出身,因为护卫有功被擢升为羽林军都尉。
他离开六道堂已经有几年了,知道森罗殿殿主司羽,但之前司羽名头不显,在钱昭心里没留下什么印象,而他也没见过穿自己常衣的司羽,辨认自然需要时间。
钱昭向司羽抱拳行了半礼,司羽也抬手行礼回应。
虽然司羽离开六道堂之前的职位跟钱昭的属于一个层级,现下已是白身,但钱昭一直把自己当成六道堂的人,对待司羽这样的有功之人自然是以礼相待。
等其他人都醒来时,也看到了司羽,小可爱元禄是最高兴的,他蹦蹦跳跳的跑到司羽旁边:“司羽姐,你怎么来了?”
司羽拿出手帕递给他:“擦擦脸上的水吧。”
元禄在司羽家里住了快三个月,早就把司羽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了,也不跟她见外,接过手帕便胡乱的擦了擦。
钱昭顾忌元禄的身体,只在他的脸上小心的泼了点水,身上倒是还干干净净的。
元禄是墨家后人,饿鬼道的天才。
他五岁那年饿鬼道起了大火,是宁远舟断了两根肋骨才把他从火场里救出来。
他出生的时候就患有心疾,不能剧烈活动也不能情绪大起大落,宁远舟给他找了很多医师,个个都不能彻底治愈他,只是说撑过二十岁才能继续治疗。
而元禄,不一定能活到二十岁。
司羽之前跟元禄没怎么接触,也就是森罗殿初创的时候找过他们饿鬼道的人。
在宋堂主病重的那段时间里,宁远舟无暇他顾,便拜托司羽帮忙多照顾元禄,司羽这才跟他熟络起来。
司羽曾有一世患有心疾,所以仔细研究过治疗心疾的药物,护心丹就是其中最有效果的产物。
就算换了世界,司羽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习这个世界的医药知识,推演出这个世界护心丹的配方。
司羽看他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大,每天都得吃保命的药丸,便给他用了护心丹,每一颗能护他一个月。
有护心丹在,元禄更相信自己能活到二十岁,能找到彻底治愈自己的方法。
因为司羽给了他希望,司羽在他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后面更是把她当姐姐看待。
而元禄虽然年纪不大,但长得好看个子又高,性格也好,乖巧懂事,司羽照顾他也不会觉得烦。
现在看他乐颠颠的跑过来,像只小狗一样乱糟糟的打理自己,忍不住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看着元禄和司羽挨得那么近,举止又那么亲密,宁远舟忍不住的舔了舔后槽牙。
偏偏还有人不知内情,凑过来语调平平却满是玩味的说了句:“元禄这小子是情窦初开,有喜欢的人了啊!”
宁远舟这下是彻底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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