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把被子一拉,遮住了整个面部,又发觉自己的举动实在没必要,指间刚刚用力要扯下来,就听见相柳轻声问道,“睡了?”
外面已经月上中天,玉衡拉下一点被子,朏朏感知到相柳的气息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玉衡干净的眸子一闪一闪,“睡了。”
不出意料听见了相柳很低的一声笑,然后就看看他径直走向床榻,抬起手,微微弯曲,掌心凭空躺着一个淡淡白光的珍珠。
这几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相柳见他总会带一点‘小礼物’不是贝壳就是海螺,成色比自己在海边的更加漂亮。
玉衡有时候都怕他把自己家都搬空。
一条白生生的胳膊从被子里出来,抓住了相柳的手,修长的手指摸到自己心仪的东西立刻抓紧了,骨节处的青筋凸起,无端生起来让人无法忽视的旖旎感。
而且白的有些病态,就像多年没有见过日光的。
就在玉衡手要退回去时,相柳反手抓住了,玉衡从被子里露出整张脸,站在夜色里的相柳显目又清俊,手腕的力道加重着,好似主人在忍耐什么。
“这不是给我的吗?”玉衡声音低哑。
相柳直勾勾看着他。
难道又要接吻?这小学生蛇嘴跟长了磁铁一样,迟早自己的嘴会秃噜皮,到时候换零件都不知道去哪里换,更别提维修了。
博士那边很久没有信息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相柳没说话,弯腰用吻回答问题,带着点缠绵悱恻,玉衡仰着脖子,主动攀上他的肩膀,摸着他的长发。唇齿相依,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相柳很愉悦。
腻腻歪歪很久,床榻上的兽皮一大半都掉在了地上,相柳被玉衡摁在床上,整整齐齐的衣服乱七八糟,玉衡还在剥,脸颊贴在他脖子蹭来蹭去。
相柳象征性地推阻了他几次也随他去了,脖子处那毛茸茸的脑袋还在动来动去,突然,肌肤被温热的唇瓣衔着研磨了下,相柳的呼吸越来越重。
黑夜里一切都暗淡寂静,所有的动作清晰入耳,相柳似乎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浑浑噩噩地任由玉衡摆布,他整个人都像飘在云端。
过了许久,他手指无力地动了动,旁边木桌的油灯立刻亮了起来,单手撑在他脑袋旁的玉衡眨了眨眼。
不太明白他突然开灯是什么意思。
相柳这才看清自己的处境,他和玉衡的脸不到五厘米,整个被他笼罩着,只剩欲脱未脱薄薄的一层里衣,里裤更是不翼而飞。
浓郁的异味在被褥里出现,相柳动了动自己被钉紧的身体,他像无法接受似的挥手把灯灭了,他的声音带着被满足后的舒适感,“滚下去。”
玉衡还是懵懂地握着他的腰,他一直不太理解相柳,舒服也生气,不舒服也生气。
害羞吗,也不太像。
以前还会乖巧地下去,现在玉衡可不会,他抿着嘴,双手从他的腋下穿出去,握住他的肩膀,相柳脸都要白了,他拼命咬着牙,“出去!”
当初真是着了这傻子的道,应该说什么也不会考虑他说的话,他根本就不需要知道情爱是什么东西。
玉衡给他时间适应了下,才巴巴地问,“不舒服吗?”
天微微亮,相柳涣散的瞳孔才重新聚焦,嘴唇被自己咬的不停渗血,身上盖着兽皮,玉衡半个身体箍着自己,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咚的一声,玉衡摔下塌,他捂着自己的头,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其实他根本感觉不到疼。
“怎么了……为什么每次都踹我。”玉衡眼底雾蒙蒙的一片,像是随时都能涌出眼泪来,相柳眸中担心一闪而过,根本捕捉不到。
玉衡利落地爬上床,掀开兽皮又紧紧把他扣在怀里,报复性地嘴唇在他喉结那里咬来咬去,留下带着水痕的牙印。
相柳眼皮颤着,他根本制止不了,因为身体软的发抖,玉衡动作更加胆大,他看了眼外面的晨曦,紧紧揽着他的腰,又将自己置身昨晚那温泉中。
相柳难以自抑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音节,身体异物感令他愤怒又羞耻,他深吸一口气,妖瞳都出来了,声音又哑又低,“再不出去我杀了你!”
玉衡耷拉着耳朵,他深深看了一眼生气的相柳,从他身上爬起来,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我知道了。”
然后他开始给自己穿衣服,看也没看在床上的相柳,就在他要出去时,相柳忍耐到了极限,声音没有一点温度,“你要去哪里。”
怎么还要生气啊?玉衡沉默了一瞬,“我,给你拿水喝,然后给你擦身体。”
“……”相柳脸上情绪混杂得厉害,好在没有了气愤。
相柳的营地里,玟小六睁开眼,塌上没有人,相柳昨天晚上把他抓回来后就一夜没回来,定然是去找玉衡了。
他抱着毯子上了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后,再次有意识,外面传来士兵的呼喝声,他暗骂了几声,捂住耳朵也没用。
他拉门出去,校场那边,戴着银色面具手持长枪的相柳现在前方,正带着士兵们晨练,不过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时不时扶一下腰,九头蛇年纪轻轻腰就不好了,该怎么找得到母蛇,玟小六啧啧几声,该不会找不到母蛇,所以把玉衡当母蛇了吧?
玟小六更加痛恨他了。
改天下毒毒死他。
他回头巡视了一下木屋,桌上陶碗还有个饼子。
于是他一边啃,一边盯着他们,突然他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商陆?他差不多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比起从前那有点青涩的脸,现在已经成熟许多了,气质卓然。
他也跟着相柳了?
玟小六正想着,发现了从另一个木屋出来的玉衡,他穿了身粉色长袍,头发束成了高高的马尾,在晨光中有些虚幻。
他刚想打个招呼,那边的商陆带着他又去了另一间木屋。
“怎么才能让你只听令我?”商陆看着坐在木案前的玉衡,木案旁炉子燃着熏香,模糊了玉衡的脸。
他跟从前没有什么区别,眉眼像朵百合花,商陆看着自己的粗糙的手,陷入了沉思,他伸手就要碰到玉衡的头时,又赶紧缩了回来。
“玉衡只听命于知道密码的人,如果您想让玉衡只听命于您,您可以修改密码。”玉衡说,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商陆点头,脸上惊喜,他不会再给这些人有机会欺负玉衡了,“好,修……”
门口脚步声出现,他迅速敛了神色,装作平静,相柳推门而入,他脸上面具消失,商陆退到一旁立着。
“你先出去。”相柳跟商陆说,眼睛却一直看着玉衡,而当事人眼神放空,根本没有反应。
等人走远了,他才发现玉衡萎靡不振,趴在木案上,额间那个肿块泛着红,“怎么了?我刚刚让商陆给你拿了消肿的。”
见他还记着今早上的事情,玉衡弯着眼看他,“我不疼。”
*
夜间,玟小六借着油灯的光,四处打量,陈设十分简陋,只有一张窄榻,塌前铺着兽皮拼成的地毯。
榻尾放了个粗陋的木箱。兽皮毯子上摆着两个木案,一个放了些文牍,一个放了一套简易的煮茶器具。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装饰之物。
“啧啧啧,作为义军的军师,日子竟然过得如此清苦,真不知道你这九头妖怪图什么。”
相柳冷冷地盯着玟小六。
“六哥,你别欺负他。”
玉衡有些不高兴,护犊子似的样子让玟小六咋舌,相柳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啊?他只是打个嘴炮,而相柳这跟魔头几次差点没给他弄死。
他示好地去牵相柳的手指,宽大的袖袍下两人动作几乎看不见,相柳心头一暖,面上却没有什么显示,却无声攥紧了玉衡的手。
玟小六看了看眼前两个人,心里觉得有些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离得近了些,他终于闻得更加清楚了,相柳身上有股不可描述的味道,同为男人他怎么不知道。
玟小六心里更恶寒了,这九头妖怪平日看不出来是那种人啊。
在他心里玉衡一直是处在弱势的,长得好看不说,又听话还单纯最主要好养活,还会保护人。
简直一朵鲜花被迫插在牛粪上。
但他还是识时务的,赶紧赔笑,“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厉害的一个大人物,待在这种地方实在太委屈了。”
相柳态度非常差,“药!”
玟小六一愣,赶紧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相柳,“新炼制的百毒丹,请笑纳。”
相柳拿出一枚药丸服下,和衣躺在榻上,闭目运功吸收药效。
玉衡也爬到塌上去,不过还没挨到相柳,就被玟小六扯着衣裳,“别上去,待会儿给他占便宜了,快,六哥饿了,给我找个饼子吃吃。”
玉衡指着旁边木桌上的陶罐,“那里还有。”
吃东西是假,忽悠他走才是真,玟小六嫌弃地瞅了一眼那半块饼子,“你就给六哥吃你剩下的?我想要个大的,你去找商陆要。”
“那要水吗?”玉衡下床,脸上氤氲着茸光,好似个芙蓉团子,玟小六抬手用力捏了一下,松开时手暗道不好,那肌肤很快出现了红印迹。
“干嘛捏我。”
“不为什么!”他催促玉衡,“快给我找吃的。”
“哦。”
玉衡离开后,玟小六见他正在运功,无法分心,背对着他,从怀里拿出一颗黑黝黝的山核桃。
他咬破食指,逼出两滴精血,滴到核桃上。血很快就渗透到核桃里,消失不见。
口中默念咒语,两点小小的萤光从核桃中飞出来,一道飞进玟小六的心口消失不见,一道飞向相柳,却停在榻前,微微颤抖着不敢再向前。
玟小六驱赶蛊虫:“快去!去啊!胆小鬼!”
相柳突然睁开眼睛,那点萤光像是受了惊吓,立即缩回玟小六的山核桃里。玟小六也被吓了一跳,握紧手里的山核桃。
“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被毒死。”玟小六怂的要死。
相柳扫了眼玟小六握紧的手。
木屋外面的玉衡捧着陶罐,里面两个饼子热乎乎,士兵们巡逻的巡逻,放哨的放哨,井井有条,军队纪律严明。
木屋基本上长得一模一样,玉衡足足停留在原地十分钟,他很少来义军大本营,每一次还都是相柳亲手带着的。
他哪儿分得清哪个是哪个。
就在他要抱着侥幸心理要随便踏进一间屋子时,军医的身影的出现,他身边带着小童,小童年纪不大,看着倒是很成熟。
跟着他们,才终于找到了相柳在的地方,相柳倚着塌,坐在兽皮地毯上,目不转睛盯着玉衡的脸,上面清晰的捏痕太过显目,除了玟小六,没人敢这么做。
相柳语调平平,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好听,“想下毒就就大大方方下,要是再敢没轻没重,我不介意给你的手剁掉。”
浓重的威胁让玟小六听着背后发凉,他可不会认为他是开玩笑,而玉衡一时没听懂他们的对话,拿着陶罐递给他,“六哥,快吃吧。”
玟小六哪里还吃的下,他眼角抽搐,装模作样抓着啃了几口,玉衡贴心的给他在床上让出了一个位置,不过他哪敢上去,这跟老虎屁股上拔毛有什么区别。
相柳睨着玟小六,似乎是想看他的笑话,要是他敢碰一下床,有他好果子吃的。
“我、我睡地上就行了。”玟小六干笑着,相柳懒得再看他一眼,“睡觉。”
油灯灭了,玉衡拿起身边唯一的兽皮毯子盖在相柳身上,黑夜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清晰入耳,还有小声说话声,玟小六竖起耳朵听。
“不可以……抱着睡吗?”玉衡往他那边挪,手刚放在相柳腰上就被人狠狠一瞪,他只能收回手。
之前都是可以的,难道是现在有六哥吗?肯定是这个原因。
月色浓郁,玉衡主动伸出手,因为看不见,他先是摸到了相柳的衣袖,还有长长的头发,玉衡放轻动作,翻了个身,手卷着他的银发玩。
相柳在他开始动作时就已经察觉,任由他玩了半个时辰,发现玉衡还乐此不疲,身体还不断靠近。
他侧过身,跟玉衡面对面对着,不耐地问,“又干什么,睡觉!”
玟小六的打呼声不绝于耳,像一只熊在冬眠,还好没有吵醒他。玉衡不做声,放下头发,用手指极轻试探性碰了碰他的手指,而后握住了他。
相柳本来已经有了困意,这下彻底清醒了,从心脏到腹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酥痒,空气都让耳朵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一种奇怪的感觉往外蔓延着。
他们其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个遍,这种简单的牵手和触摸却跟那些事有过之而无不及,心脏爆开的响声,比从前见到人类万家灯火放的爆竹还要震耳欲聋。
一次次被玉衡带着去体会那些他从前从未了解的,和经历的,这让他新奇又觉得害怕,细小的刺痛感带着恐惧随着心动的次数逐渐包围全身。
他们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到手心都出了汗。
*
“修改,密码?”商陆还是不知道这些个词的意思,半空中的屏幕上跳跃的字体陌生又奇怪,玉衡清冽的又毫无情绪的声音说着,“请问您要修改成什么呢?”
“南北西东。”
“密码修改完成。”
玉衡心口闷的难受,商陆隐隐约约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以前的玉衡绝不会有这种表情,他问,“这六年里,你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开心。”他脸上是乖巧的表情,嘴角笑容标准的毫无漏洞。
“那会哭会生气了?”
他被设定有喜怒哀乐,当然会有情绪,不过眼泪——他哭过,前些日子涂山璟离开了回春堂,以为他不要自己了。
玉衡攥着自己的手指,“会。”
他像以前对待他们一样,伸手去碰商陆的手,却被他躲了过去,“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做,从今以后不许对任何人做这种事情。”
玉衡迷茫地看着他,不明白新主人怎么不喜欢,“是。”
*
“要涂山璟给你找药,我觉得啊,相柳大人,你让玉衡过去,没准他们能快点。”玟小六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相柳哼了一声,他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茶喝完后,我顺手把用来熏虫的药球丢进了茶罐子里,据说是某种野兽的粪便。”
???
玟小六无语住了,他脸色一变,:“不就是粪便吗?这有什么!不少好药材都是动物的粪便,望月砂是野兔的粪便,白丁香是麻雀的粪便,五灵脂是飞鼠的粪便……”
玟小六说到一半,忍不住扔下茶杯,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相柳恶作剧得逞愉悦地笑着。
玟小六看见他的笑容有点愣住,不得不说真是赏心悦目的很,突然商陆推门进来,后面还站着玉衡,“军师,又有两个士兵死了。”
相柳敛了笑,触及到玉衡又觉得奇怪,他们怎么在一起了,不过眼前的事更急迫,他快步出去。
山坡上,两具尸体摆放在柴堆中。士兵们神色肃穆地站在柴堆周围,他们给相柳让出一条路。
亲兵给相柳递去火把,相柳用火把点燃了柴堆。熊熊火光中,饱经风霜的士兵面色
哀戚,低沉地唱着挽歌。
场面让人动容。
夕阳中的山崖边,士兵们的苍凉哀伤的歌声
隐隐传来,相柳的白衣白发在山风中飘逸,他眉眼冰冷,不知道在想什么。
玟小六走过去朝他鞠躬,“我为上次对你说的那些话道歉,神农义军确实值得敬佩。”
相柳淡淡地说,“如果能尽快弄到药,至少可以让他们多活一段日子。他们是战士,即使要死,也应该战死。”
说完他转身就走,把一直站在后面的玉衡也带走了。
“我会去找十七。”玉衡道,“然后我可以去治疗他们的,虽然会有点累,但是我只要充电就好了,你不用觉得我会受到伤害。”
听见这句话,相柳耳根和心尖均是一阵发热,玉衡纯良的目光看得他又是一阵窘迫,嘴硬地说,“谁担心你。”
“你担心我。”
“……”相柳有些无地自容,“闭嘴。”
玉衡很想逗他,相柳基本上都是冷冰冰的,很少露出一点孩子气,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心动,于是他凑前吻了一下他的唇。
他一直这么做,无论吸血还是单纯的接吻。
玉衡知道,相柳是喜欢的。
他喜欢自己这样去回应他。
*
相柳发现玉衡突然变得很奇怪,连玟小六都感觉到了,原因是他不再跟着相柳,以前就爱跟着十七,后面是相柳,这会儿又换了个人?
玟小六望着远处商陆旁边的玉衡,看着倒是赏心悦目,他被自己的想法一噎,没想到这小傻子还真会见异思迁。
相柳脸都青了。
玟小六很想幸灾乐祸地跟他说,他不要你咯,虽然他没有这个胆子。
玉衡察觉有目光盯着他,那眼神破有震慑力,他左右环视了下,停在很远的相柳身上,他正好拂袖而去,玟小六给他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还有抹脖子手势。
生气了。
玉衡低头想着。
俞信府上,涂山璟思考一瞬,吩咐,“这些年,战争不断,世家大族都会储备药材,以备不时之需你以我的名义,去拜访周边的世家大族,就说涂山氏愿意用归墟水晶交换清单上的药材。”
俞信有些震惊:“归墟水晶对神族而言也弥足珍贵,用它来换药材是不是太不值得?”
涂山璟温和地说,“再珍贵也不过是些身外之物。”
“是!”俞信领命,匆匆离去。
涂山璟仍眉头郁结。
一股异香在空中出现,涂山璟很熟悉,他站起身看向空荡荡的房间,案上放着几个花环,它们用灵力维持着常年不败。
“小玉,是你吗?你……”他自语着,朝响动声看去时,拨开珠帘,正对上玉衡睁得圆圆的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
玉衡眼里的微光漾着点点羞涩,咧开嘴角,向他笑了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涂山璟眼里早就蓄着珍珠了,这时候一颗一颗地砸下来,他伸臂把玉衡紧紧抱住,泪水打湿了他的脖子。
玉衡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个拥抱好似失而复得,涂山璟还在不断收紧着手臂,唯恐眼前人是幻觉。
玉衡轻轻抬起手放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安抚他。
“十七,小狐狸……”
涂山璟还在抽抽搭搭,抱着玉衡不松手。
“系统,这怎么办,他看起来很伤心。”玉衡叹气。
“你一个apple问我一个banana怎么哄orange。”
“。”玉衡没有涉猎过abo世界,但是还是听说过的,他想了一下不太对,仔细想一下还真不太对。
系统又贱兮兮地出声。
“震撼,他竟然被你弄哭了,心怀愧疚的你决定,A.你心疼坏了,把他抱到床上哭,嘿嘿哈哈哈哈嘻嘻,你懂的~。B.掰着他的脸问他:你真哭啦(无用选项)。C.当然是亲亲他抱抱他举高高啦。D.隐藏选项(可能有惊喜,全凭运气)”
玉衡:“你小子夹带私货。”
不过D还是吸引了他的好奇心,惊喜是什么?他越想越抓耳挠腮,怀揣着大不了是一个不太美好或者怎样的选择,反正系统不会太过分。
“D。”
系统早就猜到了,他亮出答案:“D选项是ABCD全选哦。”
玉衡:。他不该想着这玩意儿有什么‘惊喜’的。
半响,怀里的人才控制住了情绪,涂山璟一直是端方君子的模样,从未有过这么失态的情况,玉衡捧着他的脸,还真哭的梨花带雨。
整张脸又艳又红,青丘狐狸的容貌毋容置疑,无论男女堪比国色天香,玉衡板着他的脸,大拇指抹去他的眼泪。
白的齿红的唇,极致的反差配着泪眼朦胧的眼,玉衡手绕到他的后颈,稍一用力将他拉近自己,毫无预兆地贴近他的嘴唇。
这一瞬间,涂山璟连泪都忘记流了。
他眼前模糊又灼热,唇舌的触感烫的他要融化,因为情动尾巴又偷偷出了来,一条条裹挟缠紧面前的伴侣。
作者有话要说:小渣男~这个世界到后后面才能专一哈哈哈哈,他生出了自我意识,但是不多。电影封神第一部应该会下个世界,优先电影,因为会写的很快,然后莲花楼,云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