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要让公冶寂无死!”玉衡深沉地对系统说。
系统大惊:“你你你,没有什么事是小情侣do一次不能解决的,不行的话就两次,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玉衡:“?”
“给我查查花市的荤话,我要羞死公冶寂无。”
系统:“……”
“让他死的办法有很多种,你偏偏选择了这种,高明。”系统欲言又止,跟吃了大便一样:“太高明了。”
别人宿主折磨床伴层出不穷,它的宿主竟然想用荤话羞死床伴。
家人们,我哭死。
不过还是管用的,一整套读出来,身下的公冶寂无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却又舍不得推开,他抓着玉衡的手臂,留下一道道红痕,“混、账”
饶是以前双修的再急,情动之时玉衡也只会师兄师兄叫着,有时坏心眼地说一两句令人羞郝的话。
哪里会像现在一样。
一面满嘴登不上台面的话,即使如背书毫无感情,却让公冶寂无难为情的要命,一面发了狠与他共赴巫山。
原本脑子里那一堆问题,此刻不得不抛之脑后,享受着这片刻欢愉。
公冶寂无开始无意识发出哭腔,珍珠大颗大颗溢了出来,眼尾的红绮丽又糜烂。
他一向在床笫之间爱哭,精疲力尽时窝在玉衡怀里,才闷声叫着:“阿衡……”
发丝贴在湿漉漉的额角,神色宛若迷蒙的湖面,越发显得瞳仁乌黑润泽。
玉衡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背,一手撑在床上,替他撩了撩发丝,安静地看着他,神色挣扎,哥们要呼吸不上来了。
公冶寂无微仰着头,享受地眯了眯眼,无声地用脸颊蹭他的手。身体往他怀里靠了靠,一定要贴着他才舒服,玉衡挪了挪,背都靠在了墙壁上。
公冶寂无跟个树袋熊一样,睡着醒着只要他在就不撒手。
以前还收敛一点,现在抱他跟抱娃娃一样,手脚并用。
玉衡怀疑他想谋杀。
玉衡酝酿了好久,他极力控制,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不至于吓到他,“大师兄,你他妈要挤死我了。”
没一点眼力见,服了。
“……”
公冶寂无望着他,脸上的酡红还未消,呼吸不由放缓,“我……”
这样为数不多后面还有神志的实在不常,他无比喜欢,可脑子混沌的不行,只知道往心上人怀里去。
玉衡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
玉衡颤抖地举起手臂,伸出食指
“你……个毒妇!呸……你个毒男。”
公冶寂无怔愣着,见他要下床走,揪着他的手腕,用力将人扯过来,语气轻得像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是,我想抱你。”
亲亲抱抱好舒服。
他尤其爱双修后这样。
烛火已经燃了一大半,窗外又下起了细雨,噼里啪啦的声音增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暧昧。
玉衡不自然地哦了一声。
玉衡的轮廓隐匿在昏暗的月光里,公冶寂无听见他别别扭扭的回应,笑意一闪而过,他凑近了些,借着月光打量他的神情,好像脸红了。
脖颈的一个暧昧红印也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公冶寂无眼皮子底下。
还是有点少。
玉衡此时都来了困意,他微微侧着身体和公冶寂无面对面,正好方便了公冶寂无,感觉到脖颈的酥麻感,玉衡刚刚涌上的睡意烟消云散。
玉衡一窒:“兄弟,你是丧尸吗?被折腾成这样你还咬人。”
看来以前每次把他干晕过去是正确的。
这简直在给他每一寸皮肤做标记。
“别跟苏苏双修,跟我还不够吗?”公冶寂无停止了动作,在他耳畔说。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满足。
玉衡哼了声,“你每次都不听我解释,昨日我是要拒绝苏苏的。”
天将明时,门外咚咚了几声,“公冶兄,不知你可看到阿衡没有?他至今还未回来。师姐说他们昨晚在大街分开了。”
公冶寂无睁开眼,眉睫之内便是玉衡白皙的胸膛,腰间被他搂着。
公冶寂无对外边的沧九旻说,“不知。”
沧九旻离开了。
昨天晚上比从前都要克制,他微微撑起身下了床,略施法,衣裳便穿好了。玉衡却在赖床,他把胸前的被子一扯,盖住了头。
公冶寂无拽了拽被子,无奈说道:“起来了。待会儿若是苏苏他们回来了,会发觉的。”
玉衡:“……”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叫那么大声,幸亏他用灵力阻隔了,外面的人听不到。
玉衡心里暗骂。
昨晚的事让公冶寂无心情好了许多,就连客栈的掌柜的都发现了,连连问可有喜事。
“仙君,是不是将妖物抓住了?您看起来像受伤了。”走路姿势好像一瘸一拐的,掌柜的多看了一眼,很是殷勤地给端来一壶热茶。
公冶寂无坐在凳子上,难得一见露出尴尬之色。
玉衡呵呵一声,观望许久,含笑点头,“是啊,那妖怪踹到了我大师兄的屁股。”
公冶寂无:“……”
外边已天清气朗,晨雾初散,玉衡见澹台烬还没有下来,去敲门时,小二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而黎苏苏还没回来。
玉衡二丈摸不着头脑,传音给黎苏苏时,苏苏说他们在景王宫,原来他们还有个任务便是取护心麟,炼化魔器。
他竟然对这个消息一无所有。
这是他们的任务,玉衡收拾了一下行李,这景京妖物肆虐,百姓深受其害,护心麟应该在皇帝手上,那是宝物,这景都最后的屏障。
会轻易交出么?自然不行。
不出所料,皇帝应该会让他们除妖物。
玉衡和公冶寂无出了客栈,前些日子他们虽然重伤了夜魅,但是不除掉仍旧是祸害。
两人寻着妖物的踪迹往城外走,遇见了分叉路口,对视一眼,他和公冶寂无分开行动。玉衡手持着剑,四周阴风阵阵,前面出现火光,他往前走,竟然是一个小院子,门上都是大红喜字。
鞭炮声、嬉笑声,玉衡推开门,里面摆了几桌喜宴,一切都似曾相识,原本专心在玩耍鞭炮的小男孩见着他,扑了过来,抱住他的大腿,“爹爹。”
“重光”和“豆蔻”从房中小跑出来,他们的脸是那么年轻。
“重光”哎呦一声,“豆蔻”也弯腰下去把小男孩抱了起来,轻声哄道:“今天可不能缠着爹爹和娘亲,今日啊是他们大喜之日。”
小男孩奶声奶气地点头,慢慢地重复:“今天是爹爹和娘亲的大喜之日。”
这……这是他上辈子的儿子。
“重光”看玉衡发呆,拉着他便去换了喜服。“公子啊,你去哪儿了,都快误了吉时了。”
玉衡任由他带着自己去房间换上了喜服,拜堂时,赞礼官高唱:“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
喧闹声鞭炮声还有客人们的祝福声,玉衡撩开面前新娘的红纱,想去看看她的脸。
横亘了五百年的时光,这张脸让玉衡愣住了,小巧的下巴,如水温柔的双眸,不是叶冰裳又是何人,她嗔怒地看了玉衡一眼。
“夫君,揭盖头得进洞房才能揭。”
玉衡目光一沉。
这妖物怪不得皇帝他们对付不了,他能变作每个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玉衡摸了摸她的脸,温声叫道:“冰裳。”
“叶冰裳”笑靥如花,“夫君。”她掌中汇聚妖气,玉衡一瞥,干脆利落地将符纸贴在她身上。
“叶冰裳”发出嘶吼,狠狠推开玉衡,浑身冒着黑气,她见自己被识破,拼命爬起,化作一团黑雾遁形而去。
玉衡乘胜追击。
澹台烬此时神识传音过来,“师兄!黎苏苏有危险。”
玉衡拿出符咒抛向空中,它立刻燃烧着,闭上眼睛感应着黎苏苏的位置,等到符咒燃烧殆尽,他御剑朝感应的位置飞去。
水溶洞中,里面阴暗潮湿,不时传来滴水声,玉衡赶到之时,夜魅已经变作了魔神的模样,而黎苏苏坐在地上眼里满是绝望和恐惧,她拼命往后蜷缩着。
玉衡默念咒语,手中的剑飞射过去,插进了“澹台烬”的身体,蓝色灵力如长虹贯日,将幽暗的洞穴照亮。
“澹台烬”惨叫一声,收到重击,浑身黑色外溢,化作一个眉目细长的女子,她跌落在地。
玉衡抛出一张符咒,上面画着一个笼子,“收!”
夜魅被吸入符中。
符咒飘落,玉衡将黎苏苏扶起,符纸落在他手上,上面画着的笼子里出现了简笔画夜魅。黎苏苏一言不发,似乎是惊魂未定。
“没事吧?”
黎苏苏摇着头,拉着玉衡的手。玉衡看向她腰间的收妖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他夸奖说:“昨晚收了很多妖?苏苏真棒。”
澹台烬也赶了过来,他站在远处,急急道:“阿衡,你们没事吧?”
黎苏苏看着澹台烬,心中忐忑,握着玉衡的手更紧了。
玉衡对澹台烬回之一笑,“没事,就是苏苏受惊了。”
澹台烬看了看黎苏苏,没事后才松了口气,这个女人虽然他有时候很讨厌,但是这条命还是她给的。
也多亏了她,澹台烬才能活到现在,还能见到玉衡。
他们之间也算朋友。
朝阳升起,街上渐渐有了人烟。玉衡三人并肩站在河边,晨光照在河边上,水波金灿灿地荡漾。
“阿衡,苏苏。”
公冶寂无带着一个人出现了,他们看样子也是捉了一晚上的妖,神色疲倦。
叶封雪自报家门,然后看着玉衡说:“师祖,师父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玉衡点点头。
公冶寂无有些纳闷,他对着叶封雪道:“五百年前阿衡都未降生,为何叫他师祖。”
叶封雪:“我不叫他师祖,叫你师祖?”
公冶寂无:“……”
苏苏打断他们,挥了挥手中的符纸,朝城内而去,“现在妖怪抓住了,我们可以去找清宇要护心麟了。”
公冶寂无说道:“苏苏,现在不行,那妖怪至少还有一只,前几天被我和阿衡打伤了。”
几人惊讶。
几人又回到了有凤来仪客栈,叶封雪走在玉衡旁边,不知道是不是玉衡的错觉,叶封雪有意无意地将他与其他几个人距离拉远。
客栈的掌柜打着哈欠,从柜台后醒来,一眼就看到了几个人。
“是你们啊!”
苏苏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掌柜,昨晚睡得好吗?”
掌柜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么久以后有不少人除妖,可是都无功而返甚至没了性命。这些个人本事挺大的。
他们要了几间房,澹台烬望着玉衡,想起什么似的,出声道:“师兄,我的发冠和仅剩的银两都没了,今晚可能要露宿街头了。”
言下之意,你收留我。
黎苏苏和公冶寂无相视一笑,拍出一枚小银锭,齐声说:“给他开一间,离玉衡的房间越远越好。”
澹台烬:“……”
玉衡打了个哈欠,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欲关门之际,澹台烬用手抵住了。
澹台烬一脸无辜,询问道:“师兄,不知,我的发冠去哪儿了。”
“呃,这个嘛……黑芝麻汤圆,你前段时间受伤,我出来的急也没带银两,所以……就把你的发冠给当了。
谁让兆悠给澹台烬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一只花孔雀。
澹台烬眨了眨眼,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肩处的羽毛刚开始密密麻麻的,现在秃的只剩几根了。
玉衡又呃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个羽毛的事情我可以解释,它,自己掉的,你信吗?”
澹台烬:“……”
“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我也不太信。”玉衡深吸一口气,“好吧,是我拔的,你让大师兄赔给你。”
手痒这毛病可以改了。
不过拔羽毛实在解压。
澹台烬见他眼底掩藏不住的紧张与忐忑,心尖仿佛,泛起阵阵涟漪,“不用赔,我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玉衡点了点头。正好看到往这儿走来的公冶寂无,“你们去哪儿?”
澹台烬一笑:“公冶兄,我带阿衡去走走。”
公冶寂无看着玉衡,“一起同行?”
玉衡:你瞅我能拒绝得了你么。
大街之上行人寥寥,路边一个小贩正在招手叫卖,几个百姓正在挑选,小贩道:“快来看了看咯,姜国的萧凛,拿回去镇宅辟邪!十文一个,还有珍珠小殿下。”
玉衡几人对视了一眼,走近去看,小摊上摆满了小小的神龛与各式神像。
玉衡拿了一个细细端详,小女孩头上有颗粉珍珠。
澹台烬也接过一个大头泥人偶,依稀是一个骑在马上的将领模样,画着红脸颊,背着长枪,他问道:“为何要拜他?”
小贩挠了挠头,说不出所以然:“这……”
旁边挑选神像的一位老人捻了捻胡须,斜眼看向三人,他说:“几位不是景国人吧?姜国国军萧凛可是在我们这儿家喻户晓,保天下五百年太平盛世,是一代仁厚的君主。”
公冶寂无满脸困惑,“萧?他莫不是当年的盛国王族?”
老人点头,“正是,正是,当年他带领残余部队去了南边,在那儿的国号便是姜,我前些日子才从姜国过来呢,没想到这儿妖物更多,明日我便回去了。”
玉衡看着手里的小女孩,喃喃道:“小珍珠?”
公冶寂无注意到,他轻声问:“阿衡,喜欢吗,我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