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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第一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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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只觉得崇应彪疯疯癫癫的。他还是比较喜欢姬发他们一些,看着有活力,香喷喷的很想让妖一口把他们吃掉。

物理上的吃。

寂静夜空被尖锐的鸟鸣声划破,墨色的树枝簌簌抖落大片枝叶,纷纷扬扬落了下去。

男人身形挺拔,玄色衣裳几近与周遭融成一片,他抬了抬手,低眸的瞬间眼里带着强烈的渴望,鲜血一滴滴砸向黢黑的地板,一条血淋淋的残臂被他紧紧攥着。

角落瑟瑟发抖的男人已经快生生被疼晕,嘴里说不出话来,却还是不肯放弃生的希望,摩挲身后的墙壁挣扎着要逃。

玉衡看他脸色惨白痛苦,缓缓露出一个歉意微笑,“痛吗,对不起。”

他乌黑的头发垂在胸前,安静地看着人,格外无辜,丝毫看不出来刚才那饮血食人的恐怖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浓墨般的夜色里,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语气却与之相悖的天真,“我太饿了。”

天将明时,玉衡看着天边的一缕光,角落的男人已然变成了一副挂着零零碎碎肉块的骨架。

吃饱喝足后,他心情格外美好,手指微动想要毁尸灭迹时,耳畔却听到了不远处的谈话声。

是两个小侍女,端着盘子。

一个邪恶的想法突然在脑海里升腾,玉衡故意发出动静,他动用法术将角落还带着血的新鲜骨架操控,躲在暗处,等她们被异响吸引。

那具仿佛有生命骨架直往她们身上砸。

姑娘家哪里见过如此场景,当即被吓得大声呼喊昏死过去,玉衡见恶作剧得逞哈哈大笑起来。

眼见侍卫们过来,他赶紧幻化成女子跟在一众婢女身后,大家被那处动静所惊动,纷纷欲看其究竟,玉衡也紧随着。

前面的侍女惊叫着退后,只是他还没看到自己的“作品”就被侍卫推搡着离开了此处,他回头,盯了那个侍卫一秒,眸中如冰雪。

“小玉姑娘。”

略带焦急的声音很是陌生,他循声而望,来人相貌平凡,一双眼睛倒是清澈又黑亮,他打量时,男人脸色不知怎么涨得通红,令本来就不算白的肤色看上去有些滑稽。

玉衡问他,“你是谁。”

“我……我是吕公望。”他边说话边比画着手势,生怕玉衡没听懂,“这里有妖,吃人。”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扯出的几个音节听着格外让人不适,玉衡听得心里难受,他大声嚷道,“不要说话了。”

吕公望抿紧了唇,不再言语,他没想到面前的少女一点也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以为姬发会很喜欢端庄且温柔的。

玉衡也没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他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哪怕有些话会伤害别人他也毫不在意,他从没受到规训,加上是妖,视作人类为食物,他就肆无忌惮。

肆无忌惮宣发自己纯粹的恶意。

玉衡盯了他一秒,转身就走,“我才不怕。”

吕公望也跟着他,玉衡回头,想到什么,“你也害怕妖吗?”

吕公望不解其意,哪有人不会害怕妖,这几年王宫经常有人失踪,还会看到被吃的尸体,都是妖的所为。

看他不回答,玉衡也知道答案了,“因为吃人所以你们害怕吗?”

吕公望想来想去,也差不多是这样,妖怪滥杀无辜还捉人吃,他点头,玉衡轻蔑地看着他,妖和人相比,哪有人类狡猾可怕。

只要离人群远些,那些山林尽数都有婴孩的尸体,他刚下山就见过他们祭祀的坑,那里全是残肢断臂,有婴儿还有大着肚子的孕妇。

男性基本上被斩首然后推入坑中,女性和孩童则是活埋,而前些年殷寿建祭天台同样举行了隆重的人祭仪式。

最多的人祭有几千人。

有的奴隶会进行激烈的反抗,殊死搏斗,可即使这样仍逃不了悲惨的命运,他们痛苦哀号声至今玉衡都会响起。

玉衡发现,他们无论是殷寿还是普通人家,每次作出什么重要决定都会占卜吉凶,祭祀先祖,以求神灵庇佑,祭祀需要祭品,而他们喜欢活人祭祀。

他觉得自己只是吃,而他们人才是最可怕的,妖尚且不会对待自己的同类,而人会实行各种酷刑对待同类。

“妖吃人你们觉得可恨,你们吃小动物,它们觉得你们同样可恨。”反正玉衡觉得自己吃人没什么不对。

玉衡抬起下巴,有些居高临下,“小哑巴,你怎么认识我。”

他在这王宫几年,通常会幻作许多人的模样,而在他记忆里并没有和面前人打过交道,见面都不曾见过。

吕公望发出的声音很艰难,“姬发。”

“是姬发对吗?”玉衡惊喜道。

面前少女的脸秾丽娇艳,吕公望看了一眼,飞快挪开了目光。正处意气风发的年纪,哪怕不说,喜欢也能从眼睛里跑出来。

之前就有风言风语,姬发对待身边的侍女十分特殊。

更别提之前崇应彪刻意来马房,当着众人面挑衅姬发时,嚣张地拿出了那张画像。此后,西岐的众质子们谁不知道姬发有个喜欢的姑娘了。

*

朝歌年年的雪都下得细如发丝,地上基本上不会残留太多,透明漂亮的冰块在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玉衡拿出一个泥人,泥人顿时有了血肉,栩栩如生站在他面前,模样跟他分毫不差,夏至时泥人只能维持极为短暂,会融化,而冬季则相反。

玉衡拂过“她”的鬓发,“学我学得像一点。”

别老是被姬发现。他心里想着。

姬发很聪明,他一点也不亲近自己的泥人,自己每次回来,还不让自己离他太远,有一种看着自己不让做坏事的感觉。

他吃人都没法吃,给愁的妖都瘦了几圈。

待在姬发身边,修炼是快了,可是他又不让天天碰,每次还得自己施展妖法让他忘记了,玉衡心里不是滋味。

他一点都不好玩。

每天还教他读书写字,其实玉衡只想双修。

青灰色的天空偶尔飞着几只乌鸦,玉衡坐到榻上,推开窗棂,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书案上的绢帛随着一阵风吹了过来,玉衡看了看,用手接过。

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小玉喜欢姬发。

玉衡左看右看,拿反了也不知道,嘟囔着,“姬发的名字为什么这么长,真难写。”

明明叫起来就只有姬发,人类的名字实在太奇怪了。

想不明白的东西玉衡也不纠结,泥人已经学着他的样子坐在案前。

外头的雪下得越发地大,玉衡走了出去,雪落在他的黑发上,整个人格外圣洁。

摘星阁冬暖夏凉,不仅如此,只有他和狐狸,没什么规矩,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有时兴致来了,会将伺候自己的侍女吃掉也是常事。

他走近时,就见到她的背影,苏妲己头发被梳得很顺滑,此时正坐在铜镜前欣赏这具人类躯体。她从镜中看着身后的男人一步步靠近,注视着自己,而后亲昵地说。

“很美。”

于是她转头和他接吻,苏妲己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声音甜得能出了水,“阿衡,你喜欢这个人类,还是更喜欢我。”

他终于有所波动,哼了声,推了她一把,独自躺在榻上,“你不应该吃掉她的灵魂。”

人死了,还有灵魂,可她的灵魂被吃掉了,她再也没法投胎转世。

他其实很久没有想起她来了,那个在冀州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是双修会叫他神仙哥哥的姑娘。

那时他躲在暗处,茫茫雪地里,只有院中栽的梅花开得耀眼,她被她母亲牵着手,小脸红扑扑的,裹在蓬松绒毛的斗篷中。

他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女孩,于是看着她长大,长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女子。

他很喜欢她,所以她没有了,他不开心,后来又找到了一个玩具,于是他忘记了这个玩具离开时的难过,可后来那个玩具也没了。

没关系,他现在已经找到了新玩具。

苏妲己走过去,头伏在他的胸膛,一缕如瀑的青丝披散,玉衡低眸,似乎在安慰她,“死了就死了吧。”

狐狸和他才能相伴千年。

身上的人儿闻言抱紧了他,抬起艳丽的小脸笑得满足,细长白皙的指尖划过他的脖子,“阿衡,我们双修。”

*

宫中发生此事,掀起了很大的波澜,人人惶恐不安,殷寿自然知道是豢养在摘星阁的二妖所为,不过令玉衡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有所表示。

天光明亮,玉衡伸了伸懒腰,殷寿已经早起去上朝,榻上只有狐狸和他。狐狸披着一身轻薄的红纱浅睡,冰肌玉骨的身体满身红痕。

唤来侍女洗漱后,玉衡起身离开,去捉了个宫女罐罐就回了来,狐狸已经醒了,她歪着头舔着唇,细皮嫩肉的姑娘散发着的肉香让她肚子饿得咕咕叫。

苏妲己含情脉脉地看着玉衡,呼吸滚热,就要上前舔他时,却被捏住了下巴,男人用力地一扭,让她对着晕倒的宫人。

“吃,别总是舔我。”

脸上和脖子湿漉漉地难受。

玉衡松开手,整理了下衣服,“我去找姬发了。”

苏妲己喉咙里发出动物的低吼,听起来有些委屈,她尽量忽略心里的嫉妒,手攀上玉衡的肩,脸颊靠在他脖颈。

“是因为姬发?”玉衡问。

狐狸气呼呼地咬牙,是他抢走了自己的伴侣。

这些年他老是在姬发他们身边。

玉衡手掌覆上她的头,突然用力扯着她的头发离开自己,他低头和她对视,眼神平静,“你跟他们置什么气,不过是一些双修的新玩意儿,到时腻了就丢掉的东西。”

人尚且吃饭讲究一荤一素,菜色多变,他双修也总不能就固定一个人。

狐狸弯唇,这张本就不俗的脸蛋随着人肉滋养,已经越发可人。她乖顺地靠在他怀里,玉衡一动不动,半晌转开眸,拎着她的后颈说,“快吃。”

狐狸精就是太黏人,无时无刻不想靠在他身上,经常把他的衣服还弄得一团糟,咬的都是口水。

等它的灵体从苏妲己的身体里出来进食,玉衡看了很久那张雪白的,没有一丝活气的脸。

*

相比较跟质子们接触,玉衡还是喜欢在摘星阁,不为别的,装女子还是太麻烦了,况且现在还有泥人。

暗黄色的泥土带着腥味,玉衡坐在地上专心捏造着小人,苏妲己趴在他膝盖上小憩,细长的狐狸阖着发出平稳的呼吸,睡得正香。

这只狐狸不是抱着他,就是跟在殷寿背后。

“要睡觉去床上。”玉衡低头看她。

苏妲己一动不动,也没有睁眼的预兆。玉衡哼了一声,用指间剩余的泥在她额头上画了只眼睛,脸颊加了两横。

“还不醒吗?”他捏住她的鼻子,低头询问。

苏妲己睁开眼,摇头晃脑起来,扑在他身上。玩闹了会儿,他就看见殷寿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什么东西,仔细一闻,肉香味。

玉衡过去,只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人的肉,

他看着殷寿,“伯邑考的?”

殷寿笑容不减,“被你看出来了,想来西伯侯在地牢里受了不少苦,孤给他送点美食。”

暗红的衣襟和袖子绣着精美的纹饰,裸露出来的胸膛极具慵懒,他披散着发竟比妖物还有魅惑人心,摘星阁的光线并不明亮,烛火暗淡燃烧,阴影笼罩着的他的轮廓优雅且疯狂,因为常年掌握生杀大权,剑眉星目下充斥着天下之主的威严。

玉衡承认。此刻他被殷寿迷惑了。

原本青年眸中清冷的琉璃色,如今里面的侵略性浓烈,声音也不知不觉变得柔和,“那大王记得早些回来。”

殷寿大掌贴上玉衡的脸抚摸,看起来真是柔情万分,几缕碎发从肩膀滑落。

玉衡此刻觉得他更像狐狸精。

神秘,性感,野性,癫狂。

当年他初次来到朝歌,被吸引到的也是他,一众年轻的质子前,殷寿格外高大威武,举手投足间都是一种贵气。

等殷寿回来时,玉衡刻意去了趟地牢,里面的姬昌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几岁,他趴伏在地上,手里紧紧抱着一个食盒。

玉衡蹲下身体,他在朝歌多年,时不时就来地牢里看他,从未见过姬昌如此模样。

“我以前就说过,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马上送你回西岐。”

这样伯邑考也不会死掉了。

玉衡看了他几眼,发现姬昌没有一点反应,自讨没趣地走了。

自己去看他,竟然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玉衡越想越气,他发怒地用脚踢一旁的墙,“要不是当年你救了我,我才不会问你什么,你个老东西老东西。”

回想伯邑考,他心里闷闷的,对于姬发这个哥哥,他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大殿之上,殷寿和狐狸交欢以此侮辱这位君子,还有他与姬发在一起宠溺又悲伤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伯邑考已替父而死,姬昌被看守着游街,无数的百姓将菜叶子丢在他身上,玉衡着了一身侍女服饰站在城门之上,他和姜文焕并肩而立,望着这一幕。

“我有罪……”姬昌佝偻孱弱的背影越来越小,哪怕浑身脏污却难以掩饰骨子里的高贵,玉衡有些出神,不愧是养出伯邑考的人。

姜文焕咳嗽几声,他侧头看着少女,“时辰不早了。”

玉衡睨他,“没听见。”

姜文焕:“……”

玉衡往阶梯下走,身后的姜文焕摸了摸鼻子,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开口,“一直没问你,为什么不走城门。”

玉衡回头,“不为什么。”

这显然是句废话,可姜文焕也没追问。

夕阳把他的背影拉长,姜文焕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奇怪地想到颚顺来了。

玉衡返回了摘星阁。苏妲己很快就迎了上来,侍女为她选了华服,还上了妆容,像只红色的小狐狸,她捻着裙子转了个圈,眼睛发亮,“阿衡。”

多数时候她都是散着长发,不施粉黛,如今这么一看,实在美得倾城,玉衡燥热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她微仰着头,咬住了他的指尖。

很轻,她克制着自己,贝齿研磨着,好像不太满足似的,她继续往上咬着他的手腕。

玉衡问她,“是要去哪儿?”

“重屋。”她道,“大王要带我们一起去。”

那应该是祭祀先祖的地方,玉衡想着,殷寿不止一次想带他见世人,不说他是男人,有了身份成为殷寿的妃子,就有极大的桎梏,做任何事都不能随心所欲了。

更何况他骗了那么多质子,哪怕有些不是自己的脸。

玉衡摇头拒绝了。

她歪着头,“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玉衡说,“让他带你去,我自有打算。”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简单的祭祀,没承想一夜之间彻底发生了变故,比干身死,殷郊被绑至天台要处以斩首。

阴沉沉的天气充满压抑,时不时飘来刺骨的冷风,乌云好似快要压到了头顶,姬发戴好盔胄,这个青涩的年轻人好像长大了不少,眉间隐约能见到以后的风姿。

玉衡看了几眼便没了兴趣。

这几年其实对他的喜欢有所下降,毕竟,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姬发身边。

姬发本来想着待会儿怎么救殷郊,转眸就发现玉衡有些心不在焉,他主动牵他的手,玉衡轻轻蹙眉拒绝了他的触碰。

姬发的手停在半空片刻,缓慢收了回来。

他有些着急,“小玉,怎么了?”

以往含着浅笑会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睛里好像有小星星的玉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里甚至有些不耐烦。

就连傀儡在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姬发并非不能忍受平平淡淡,只是发现他感受不到玉衡对他的喜欢了。

“小玉,是,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姬发双手握住他的肩,隐隐有些恳求之意,玉衡皱着眉,他抬头看他:“没有,只是不喜欢你了。”

“为什么……”怎么会就不喜欢了,才几年而已啊。

玉衡轻叹,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小时候喜欢的东西你现在还喜欢吗?”

他说得很轻松,就像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姬发几次想张口,发现他竟然说不出什么话,如果是因为其他的,他会不遗余力地挽留她。

可是不喜欢自己了。

不喜欢了。他该怎么让她再喜欢自己啊。

沉默很久,玉衡推开他的身体,往门口走,就在那抹娇小的身影就要离开视线,姬发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小玉。”

玉衡顿了顿,侧头看他,柔美的脸颊此刻冷得不可思议。

又或许他本该这样,姬发心滞了一下,仿佛不能接受事实。

“这些等我们回到西岐以后,再说好吗?”姬发声音很轻,仔细听还有些抖,但他还是故作没事,“现在朝歌很危险,我让吕公望送你——”

玉衡无喜无悲地看着他,“我不喜欢小哑巴。”

“那我让——”

“小哑巴我不喜欢,西岐我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我不跟你回西岐了,姬发你听清楚了吗?”

姬发已经哭了,“以前你说喜欢的。”

玉衡没耐心再跟他说下去了,凝视了会儿他泪湿的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以前喜欢那也是以前的事情,这一点还不明白吗?他对姬发已经很容忍了,这种爱情游戏,其他人最长则是一月,最短不过两日。

玉衡想着,待到殷郊行刑的时刻,他坐在城阙之上观看着这场争斗,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股黑烟过来,乌漆墨黑的申公豹站在了他旁边。

申公豹挤眉弄眼地看着他手里的酒。

“走开。”玉衡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脚把申公豹踢了下去。

申公豹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他飞了上去,拿着拂尘指着玉衡,“你你你,怎么又踢我。”

玉衡叹了口气,他用了一种很为难的,又极郑重的腔调说,“你长得太恶毒了。”

申公豹:……

我看你全家都长得恶毒。

高台之上,殷寿蔑视地看着手中粗布包裹的头颅,他看了看旁边半跪着姬发,随手一丢,“姬昌啊姬昌,我们到底谁死于血亲之手。”

殷郊震惊地看着这个画面,母亲死后,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就是父亲,宗庙一夜彻底让他绝望,他已麻木赴死。

如今自己的至亲好友也被逼弑父,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

殷郊被毫无尊严地揪住头发按住脑袋,他疯狂挣扎起来,心底的恨意快要冲破肉身,如一只濒死的玄鸟,发出他最后的嘶鸣,“殷寿!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随着殷寿发出指令行刑,西岐的质子们纷纷丢掉盔胄,齐声大喊:“西岐的兄弟们!救殷郊。”

场面一度混乱得不像话,作为领头人的姬发自然也行动了起来,他与殷寿打斗起来,这只西岐正在长大的猎豹咬着牙一剑刺进了殷寿的胸膛,“天不杀你,我杀。”

玉衡还在慢悠悠喝酒,时不时看了一下底下战况如何,申公豹则啧啧几声,他额头上都有个川字,“我们不妨猜猜到底谁会赢?”

玉衡横眼,“这不是意料之中吗?”

姬发的剑术都是殷寿教的,而且这架势直接被殷寿追着打,谁生谁死玉衡满不在乎,所以到时候这朝歌城换一批人,反正他看着这些熟面孔腻了。

想是这样想,当姬发被殷寿用青铜剑抵着脖子,眼睛都要充血时,玉衡还是放下了酒杯。

再怎么样,玉衡还是想看姬发活着,毕竟他身上的紫雾对他还是谜团。

当殷郊被崇应彪砍下头颅时,玉衡手上的杯子一下没拿稳掉了下去。

崇应彪举着剑,“大王已死,从今以后都听我北伯侯的!”

申公豹在人群中巡视,讶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戴着斗笠,姜子牙对危险有一定的敏锐之力,他把斗笠往下拉了拉,遮住自己的脸,潜入人群要离开。

姬发骑着雪龙驹带西岐的质子们冲了出去,崇应彪被他射瞎了左眼,玉衡眼角一跳,崇应彪已经拼了命似的紧随姬发。

西岐的病榻之上,姬昌早已梳洗干净,他一脸病容地望着门口,一众亲信们候在身侧,不知过了多久,余晖照射进房间。

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小跑进来。

姬昌看见他,伸出双手迎他,“来。”

姬发脱下了一切坚强,他浑身血迹斑斑,啜泣着抹眼泪,奔到父亲面前,姬昌拿出了那块环形玉佩,姬发握住他的手,坚定又哽咽地说:“父亲,我回来了。”

姬昌欣慰地拍着他的手。

姬发看着在笑,眼里全都是泪水,雪白的衣裳被染成了红色,姬昌回想起在地牢里,玉衡冲他问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姬发曾有意跟自己说要带人回西岐的事。

“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姬发听见这句话,灵魂竟然震颤了下,他哭得像个孩子,“她,她不愿意跟我回来了,她”

她说不喜欢我了。

这些年他在朝歌所有的一切全部崩塌,他亲手杀了那个被他视作大英雄的殷寿,他看着一起长大质子旅的兄弟们一个个死去。

崇应彪的血那么热,鬼候剑割断他喉咙的那一瞬,鲜血全部喷洒在姬发的脸上。

姬发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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