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靠近玉衡就听见了玟小六的声音,以及那个跋扈的阿念,看着她被绑着的样子,玉衡问他,“你们是准备用阿念来威胁轩?”
相柳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大树下席地而坐。
玉衡扣了下手指,有点尴尬,一路上任凭他怎么说话,相柳就是不理会他,只给一个眼神。这时,玟小六朝他招了招手,用口型说到,“过来。”
玉衡露出微笑,“好。”
闭目的相柳哼了声,玉衡本来前行的脚步停顿,他转头,相柳并无异常,好似刚才发出的声音并非是他。
阿念也好奇地看着相柳,想窥视那面目下的容貌。
这个傻子怎么那么听这个人的话?
玟小六小声调笑,“想知道面具下的脸长什么样子吗?可绝不比你表哥差哦!比小傻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念不屑地说,“哼!谁稀罕。”
相柳扫了眼嬉皮笑脸的玟小六,闭目静坐。
阿念咬着唇,把希冀的目光放在里面最生得好看的人身上,玟小六知道她的想法,摸了摸下巴,挑着眉,“大小姐,他可和我们一伙的。”
“喂!玉衡,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放了我,我可以让我兄长饶了你,不过,你得做我的仆人,以后不许跟着他们。”她说得激动,又像是为玉衡考虑,脸颊都溢出微汗。
她已经非常仁慈了,要不是看在玉衡这个傻子长得那么好看,给她提鞋都不够!
玟小六不懂她的脑回路,都说了玉衡是自己人了,怎么这大小姐还当着他们的面挖墙角呢?
“我说大小姐,你求他还不如求我。”玟小六表情让阿念恼火,随即直接破口大骂,“求你?我呸,你个丑八怪,死鱼眼。”
玟小六:……这大小姐怎么总是攻击相貌。
张牙舞爪的姑娘瞪着他,玟小六还是好脾气地笑着,“说真的,你怎么会求他?”
玉衡一看就是傻呆呆的,不被人骗走就行了。
阿念得意地说,“他长得比你们善良多了”
玟小六心道,“你确定不是因为你贪图他的美色?”
玉衡听着他们的对话眼里柔软,不自觉莞尔,阿念更加气鼓鼓,也不知道是气的通红脸还是什么,她趾高气扬地说,“本小姐渴了!”
玟小六:?
“妹子,认清楚形势,你已经被我们绑了。”他劝导着阿念,又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别看我们玉衡是个小妖怪就欺负他,妹子,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阿念鄙夷地看着他。
*
五花大绑的阿念昏睡着,玉衡跟相柳并肩而坐,伸出手掌替他疗伤。
见他伤好了些,玉衡自觉离开,坐的离他远远的,生怕他待会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给自己一脚或者把冰刃抵在他脖子。
相柳没吭声,嘴角压抑住笑。
玟小六促狭摇头,想起正事,问相柳,“等轩把药送给你的手下,我带阿念回去,你自己找地方疗伤,至于玉衡,你先带在身边?麻烦你护着他了。”
“自然。”他心中隐约猜到那人身份,又不确定。
玟小六想说什么,旁边对上玉衡那双小星星的眼睛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摆手让他去旁边坐着。
总有一种带坏乖宝宝的错觉。
玟小六叹息。
“他身上的市井气太重了,不像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嫡系子弟,但又非常有势力,这可需要雄厚的财力物力支持,不是世家大族很难做到。”
玉衡站在月光下充电,直到说话声从一开始的凝重到带着嘻笑,缩小版的毛球飞到相柳肩头,对相柳鸣叫。
他睁眼,相柳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不冷不淡地说,“走。”
玉衡先是欣喜了一秒,相柳终于不生气了,他手放上去,紧紧抓着他的指间,生怕人跑掉,再后来看见玟小六,莫名的担忧困扰着他。
“六哥会有危险,不跟你走,我得保护他。”他要松手,却被相柳抓着不放。
沧玹身份尊贵,看得阿念那样重,怎么可能会轻饶他。
相柳一言不发,他有时候真想敲开玉衡的脑袋瓜子想什么,做的一切事情意外之中却无迹可寻,他也生气了起来,“给你点教训也好,六年了毫无长进。”
仗着自己身上有点桎梏别人的能力什么事情都往前冲,莽撞且愚蠢。
玟小六心中震动,短暂的感动之后他摇头,“玉衡,你跟在相柳身边,我有自保的法子。”
“可是……”玉衡根本不相信,“你灵力低微,你骗骗傻子才差不多。”
玟小六:你怎么知道我在骗傻子?
“那……我可以变成手机,你要是受伤了可以叫我。”玉衡退了一步,这样说道。
玟小六使劲rua了把玉衡的脸,总算答应了。
“我的人已经收到药材,安全撤离了。”相柳哼了声。
玟小六也伸着懒腰站起,“我送人回去。”他拱手道:“咱们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如果无期,你也别惦记我们玉衡了。”
相柳淡淡说:“这与你无关。”
*
山路上,玟小六拉着阿念走,她双手被绑住系了根牛皮筋,嘴里还骂骂咧咧,“贱民!放开我,要是被我表哥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你!”
玟小六捣鼓着右手上的水晶娃娃,“就在里面睡觉么?真是神奇。”
水晶娃娃闪烁着淡淡的辉光,代表回应。
原来这个东西是玉衡的原形?阿念啧啧称奇,她见过许多的动物,唯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才变得出来那样如星如月的人出来?
她连嘴皮子都止住了,眼神不住地看,玟小六却一把藏进袖子里了,阿念嗤笑着,故作不在乎,“你这贱民,当真本小姐稀罕?本小姐什么生得奇怪的东西没有见过。”
玟小六无言,那你刚才眼睛都要黏在上面了。
*
玉衡等了很久,玟小六还没给自己充电,他在娃娃壳子里无聊的要命,不禁让系统替他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当系统调至玟小六的画面时,果然,轩对他展开了酷刑。
密室里面,玟小六被绑在柱子上,身上全是伤口,一下就看得出来被严刑拷打过。
他面前有两个行刑人,均面容刻薄严肃,玟小六手被放入石头盒子中,盖子合拢着,响起虫蠕动的还有啃食血肉的声音,他脸上疼痛难忍到直至扭曲。
“虫子的速度不会太快,恰好能让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啃噬的感觉。”矮个的行刑人说。
“十指连心,啃骨噬肉,有人禁受不住万痛钻心,甚至会企图用嘴咬断自己的手腕,结束这种痛苦。”高个子解释。
水晶娃娃早就丢到监牢的最角落,又被行刑人拣起,说是主子要,此时应该在阿念手里吧?毕竟……她那么喜欢玉衡。
玟小六意识都模糊了,是眼睛睁的很大,额头上脖子的青筋暴起。
玉衡于心不忍,“系统,能把我变成人形么?”
“你有十次违法操作,用完内部系统会陷入瘫痪。”系统说。
“那你的意思是,我有九条命?”玉衡惊奇,“我记得相柳也有九条命。”
系统摊手,“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不好意思,男士。”
系统:“……”
“女士?”
“滚。”
地牢的玟小六被折磨的呼吸微弱,他恍惚听见了玉衡的声音,“六哥。”
他努力望向声音来源,看见一张干净到妖异的脸,玉衡从天而降,像个仙人。
“你……你”玟小六一连说了几个你,想问他怎么会从轩的手里逃出来了,又想着他本来那么厉害。
*
“商大哥,军师最近有心事吗?那个漂亮哥哥不来了吗?”
小童背着药筐,他边把药材翻出来晾晒边说,看着商陆的脸色,知道他一贯的好说话,不免说话胆大了许多,“还是漂亮哥哥在的时候,军师开心一点。”
小孩子的感受最为直观。
商陆指节微曲,一个极快的念头一闪而过,他没有捕捉到,甚至觉得荒谬,“开心?是吗?”
他低头擦拭手中的刀,折射出的冷光打在他脸上,更显漠然。
他从心里敬佩相柳的,如果他不知道相柳的心思。
他或许会选择余生都会跟随他。
他不自诩自己多么正直,从前担心玉衡和涂山璟会抢夺口袋的几个钱,现在看来,真是不可理喻。
几年的时间他想的够清楚了,没有了奶奶,他在这个世界再没有亲人了,百年后谁还会记得自己?又或者说自己孤零零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相柳有他的神农军,十七……那个他以为会照顾玉衡一辈子的小仆人,现在是涂山家的公子,身份尊贵,只有他才是最需要玉衡的。
再说一开始玉衡就是他的亲人。
理应随他一起生活。
淡淡烟雾飘向白云,玉衡捧着一碗药,脑子里回荡着刚才商陆的话,“过几日我们便离开吧,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改头换面。”
“可是相柳和十七会生气,他们喜欢玉衡……十七他也离不开我。”
商陆蹙眉,玉衡这话明显不想离开,他莫名的火气充斥着胸腔,“喜欢?明明并不了解其中的意思,为何要假装融入这当中呢?”
学着别人怎么对待自己,空洞又毫无灵魂。
再说情爱连他都未曾懂过,玉衡又怎么会知道呢。
在他眼里就是孩子一样的玉衡。
玉衡抿着嘴唇,“可是我会懂的,十七说我有一天会明白的。”
商陆:“……”
之前那个义正言辞说自己什么都不懂,又一板一眼的玉衡去哪里了?
果然被那群人带坏了。
“十七,那个跟在你身边的涂山公子,你知道他的身份多么尊贵么,他的家族……”他克制住自己的话显得不那么残忍,“他有未婚妻,玉衡。”
玉衡鼻子有点酸,可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他就想待在涂山璟的身边,就算变成手机模式。
他跟这个主人相处的最久,也最喜欢了。
“可是……他对我很好,我们要离开这里吗?我不想。”
“你以前不会说这种话的。”商陆有些诧异,这更加加重了让他带玉衡离开的想法。
他不能看着他深陷这种不正确的关系。
男子相恋不容于世。
“我相信他或许是爱你的,不然这六年也不会对你那般好,十七这个身份他想要继续,眼前的情况却是不能,他终究要当涂山璟。”
“他的未婚妻无怨无悔在家照顾了他母亲十来年,打理十年的家务,这场婚事牵扯的不止是他们两人还是两个家族的事情。”
“哪怕涂山璟想退,可是他的未婚妻呢?”
“我……”
玉衡吸了吸鼻子,他闭上眼,回想起跟涂山璟相处的一切,有他羞涩偷看他,还有充满爱意给他编织花环,以及在床上黏黏糊糊死不撒手的样子。
就算涂山璟真的喜欢他……他是个智能手机,不老不死,给不了他想要的,终有一天会回到现代。
寂静里,玉衡的声音轻轻,像个犯错的孩子,“我知道了,玉衡不应该还缠着他对吗?他有未婚妻,他们不会喜欢我的。”
*
木屋里,被救下的玟小六昏睡着,身上衣服干干净净,涂山璟替他掖了掖被子,他手动了动,眼睫睁开。
“玉衡……”他仍感觉自己在梦里。
“我是十七。”
涂山璟去推窗户,清清凉凉的山风吹的他脑子清醒了不少,玟小六看着,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玉衡呢?多亏小傻子救了我。”
“他在替你煮粥。”涂山璟低低回答,因为角度不同,玟小六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总觉得很酸呢。
喜欢的人在情敌家游刃有余,不酸才奇了怪了。
玟小六冷眼旁观,一个瞒了他们六年,还有未婚妻,平日哪里看得出来,非得给那傻子弄开窍,这下好了,自己又不能跟他在一起。
玟小六整张脸都快扭曲了。
“我待会儿要回清水镇,你把阿念的解药给我,我会把这段莫名而起的仇怨了结了。”涂山璟温和地说。
“她压根儿没中毒!阿念那派头,一看就知道肯定不缺好医师,我琢磨着不管下什么毒都有可能被解掉,我索性故弄玄虚。轩很宝贝她的命,即使医师怎么查都查不出名堂,他们也会越来越紧张,这样才能让轩暂时不敢杀我。”
玟小六有点得意,涂山璟疼惜又无奈,玟小六于他而言是重生后的亲人,带他识人生存,他和玉衡多亏他,才会有个家。
青年弯着腰看他的手,黑而顺滑的头发至胸前,那雪白的后颈子露了出来,梅花那样红的牙印这一块那一块。
先前还没怎么关注这些,他开始审视着涂山璟,这一看不得了,哪里还有一开始的青涩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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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那么厉害的么?
他一直以为在床上被欺负的两眼掉豆子的是玉衡才是。
“最近小玉怎么了?”涂山璟询问,他注意到玟小六的眼神,把头发拨到后面,将旖旎彻底遮住。
那次两人有过鱼水之欢后,玉衡对他奇怪的疏远了很多,最明显的是不再跟在他身边,如果这个他可以安慰自己,玉衡仍旧生他的气。
可就连亲吻也不了,从前却不会,涂山璟心里头像塞了棉花,不是很舒服。
木屋伫立在山崖边,外面有一棵树,白衣白发的相柳坐在上面,玉衡则在他旁边,两人相顾无言。
玉衡准备离开,相柳冷眼,
“怎么了?担心他不带你走?”相柳略嘲讽的声音说,把放空的玉衡拉回到了现实,“才没有。”
“我要是有一天不见了,你会想我吗?”玉衡很想知道他的答案,侧头对着他,柔黑的长发顺着肩膀垂下,一缕微风吹动鬓发,清冷又勾人。
相柳手小幅度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不自在地看着前方,刻意吐出两个字,“不会。”
玉衡当真了,好半天,他遵从自己的本心,说,“我也不会。”
他不再刻意融入和打造自己跟人一样。
“我也不会。”
这四个字让相柳平静的面具彻底撕开,心底要流出血来,痛感令他眸色变成妖瞳,玉衡呆了一秒。
因为他从不认为相柳对他有喜欢的情愫,小学生什么都不懂,只会一股脑捉弄他,被踹几脚和被冰刃抵着脖子是常事,有时自己身上的伤口这一块哪儿一块。
更有甚者前几年差点吐血,还好他是机器人。
这样的相柳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他见状就要飞身下去,可惜,还没发力,就被相柳拽着手腕一把拉了回来,一用力,他就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上面凸出的树皮摩擦后背难受的不行。
不是说自己没有痛觉呢?怎么好像这六年里慢慢开始有了?
这种情况了还在出神,相柳沉沉靠近,夜色浓稠,五指松松扣住人咽喉,毒蛇般收紧,却未曾真正用上力气。
玉衡当然知道他在警告自己,不过不是踹他,就是掐住他的脖子,行为真是恶劣,他有心想欺负一下他。
相柳平日里洁癖的厉害,除了两人房事时可以弄一下,牵个手都会被骂。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拿开他的箍着自己的手,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下去,吧唧一大口。
玉衡的行为完全出乎相柳预料,怎么会这么胆大包天?微微张着的唇正好给了玉衡可趁之机,轻松撬开牙关,在里面搅弄,冰雪的干净的味道。
玉衡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又怕相柳咬断他的舌头,浅尝辄止,在他即将伸手催动灵力的时候离开了这里,还不忘回头挑衅地做了个鬼脸。
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面如温玉,眼瞳浅棕,唇上跟抹了胭脂似的,鬓边的碎发被风吹乱了,淡淡的微光裹着,朦胧又美好。
吐着舌头做鬼脸俏皮又灵动。
相柳惊醒,他猛的收回手,妖力打向树枝,唰的一下枝头掉落的声音响起,口中还有他人的气息,耳垂烫的吓人。
他盯着罪魁祸首消失的方向,闪身跟上。
玉衡缓缓落地,衣角漂拂,随意找了一棵树坐在树干上,他抬头凝望天幕,山崖空旷,风呼呼地吹着,云雾在脚下翻涌,上方是浩瀚星空,跟之对比的是下面的万丈深渊。
哪个正常人会把房子建到这里?
玉衡缩了缩脚,在仙侠世界这么久还是不太适应,灵魂不太适应。
此时已经到了子夜,萤火虫也争先恐后出了来,到处都是点点的萤光,他出神地眺望远处的木屋。
也不知道玟小六怎么样了?
这几天一直有意避开涂山璟,导致去看玟小六的时间也很少。
*
“他明日不会来对吗?”
“你”
“我……”玉衡摇头,“不想见到他。”
门外的涂山璟拿着一个碧玉匣子,站在门口,犹豫着想要敲门,最后还是放下手,将匣子放在木屋门口时,听到里面两人的对话声。
原来是他不想。
涂山璟脸发白,脚往后身体踉跄了一下,他们曾有无数次的耳鬓厮磨,乖巧漂亮男人把自己摁在床榻间,眼里糅杂着情.欲俘虏着他的身心。
让他甘愿绽放出自己最脆弱美好的花蕊。
他待他是不一样的,那一点的不同足以让他欣喜若狂,听话的被他捧在手里的人儿在塌上却坏的恶劣,欺负的他落了泪也不曾心软反而变本加厉。
只会在他面前这样。
他以为自己跟他早已情意相通了,不过他的小玉迟钝了些。
为何突然会不想见他?
他不停地胡思乱想,恨不得当即冲进去,就在他付诸行动时,门被拉开,跟一张俊俏的脸对上。
玉衡愣了几秒,阳光灿烂,绿草如茵,他看见涂山璟眼底的水光逐渐蔓延,嘴角轻抿着,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妻子。
他一直觉得涂山璟像个人.妻。
玉衡抬手替他拭泪,又意识到不对,收回手时反被涂山璟抓着,“小玉。”
涂山璟的眼中哀伤又忧郁,“是这几日抽不开身么?”
足够善解人意了,如果玉衡知道他没听见的话。
玉衡抽出手,“你听见了。”
涂山璟慌了,“小玉,你说什么?”
“你有未婚妻,以后我们不能这样了。”玉衡叹了口气说,他转身离开,却发现相柳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涂山璟强行将悲伤抑在心头,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小玉,我会去退婚的,你别生气。”
“我……”他想说自己没有生气,
“过来!”相柳终于看不下去两人在那儿腻歪的样子,他冷冷的发布命令,玉衡朝他看去,白衣白发在光下折射出刺眼的颜色。
他还以为自己听命于他。
玉衡的眸色很淡,淡到有点怜悯,即将要走,他也不想顾忌什么,拒绝了相柳,“不要,我要去找商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