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明诚长官又给您送花了。”
许念刚进电讯处,小李就喜笑颜开的凑了过来,艳羡的看着那一大束玫瑰花。
“喜欢,那送你了。”
“不用不用!”小李连连摆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那扔了吧!”
“啊?”
“我说扔了。”许念侧头看向她,眼神冰凉。
刹那间,小李脸上血色尽失,她嘴唇轻颤,结结巴巴道:“是,是!”
她抱着玫瑰花快速走出电讯处,像是受惊的兔子,不知要往那里钻。
“这么长时间了,监测敌人的电波频率,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上海活动着那么多敌|特,我们那么多人被暗杀,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白领薪水不干活啊!”文件夹被许念啪的一声扔在桌子上,吓得众人一阵哆嗦。
看着许念离开的背影,一人小声问道:“组长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吗?”
“怎么了?”
他压低声音,凑近他说道:“组长昨天被人暗杀了,要不是她突然回身,就被一木仓爆头了。”
“啊!”他惊呼出声,咽了咽口水,“那刺杀的人呢?”
“跑了。”说话的人,甚至没发出声音,只是比了个口型。
“怪不得。”他戴好耳机,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我们最近,可要夹着尾巴做人,千万别触组长的霉头。”
“是啊,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火,太吓人了。”
“谁说不是呢。和她对视一眼,那眼神,我得做几宿噩梦。”
许念刚走到大厅,便见到明诚站在楼门口,他侧身站着,穿着件墨蓝色大衣,单手插兜,看向许念时,眸底隐含担忧。
“我路过,来看看你。”他说。
“嗯。”许念神色平淡,脚步未停,就在走过他身边时,胳膊被他一把拉住。
“不喜欢玫瑰花?”
许念侧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扒拉开他握着自己胳膊的手,“不喜欢,以后别送了。”
“好。”许念朝前走去,他便跟了上来。
“那你喜欢什么花儿?”
许念站住脚,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下一秒,明诚避开了许念的目光,他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故作轻松的上身轻轻后仰,又看向许念笑道:“就是看到小李扔了我送的玫瑰花,所以想知道你喜欢什么花。”
“我没死,也没受伤。再见。”许念打开车门就要坐进去,却被明诚一把拉住了车门,将她困在车门和自己之间,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其中。
“我很担心你。”他还是说了出来。
许念脸上那种拒人千里的悲伤,让明诚的心底泛起熟悉的疼惜。
“有烟吗?”
熟悉的问题,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声音,明诚猛地抬头看向许念。
“有。”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她只取过了烟,细白的手指自烟盒里抽出根烟夹住,回手从自己的大衣口袋中掏出一枚熟悉的打火机,铮的一声,金属打火机盖弹开,发出好听的钢铁碰撞声。
许念吸了口烟,猩红的烟丝在左手指间燃烧,红唇轻启,缓缓吐出白烟,一手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打开又关上,打火机发出的机械脆响声。
明诚和许念面对面站着,她口中吐出的烟气,全部喷洒在他脸上,但是,这一次他没有避开,一双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许念,里面正蕴含着一场风暴,“你到底是谁?”
一根烟,许念就抽了一口,她将剩下的烟递到明诚唇边,他张嘴叼住,视线却一刻也未能从她身上移开,他迫切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她轻轻挑眉,凑近他说道:“你猜。”
烟盒摞着打火机,许念将它们递给明诚,“谢谢你。”
许念开车离开了,明诚夹着那根烟,烟丝缓缓燃烧,缭绕起淡淡青雾,打火机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铮——
他打开许念留下的打火机,盖子里面果然刻着一个熟悉的‘明’字,看着渐渐驶远的黑色车尾,他又狠狠吸了一口烟,“果然是你!”
嘴角的笑意再也无法压抑,他咧开嘴笑了,握着打火机,激动的原地蹦跳几次,四下瞅了瞅,发现没人看他,偷偷摸摸的亲了口打火机,开心的像只傻狍子。
“阿诚兄弟?”
明诚刚刚走出76号,就在门口遇到了梁仲春,他一脸殷勤的笑,快走两步,凑近明诚,这次说道:“海关总署的事情,还要多谢阿诚兄弟仗义出手。”
“好说好说。”明诚歪头提示,“之前说好的。”
“放心,三成,一分不少。”梁仲春拍拍明诚的手,一副把兄弟的亲昵劲儿,“我办事,你放心。”他抬头看了看天,“都这个点儿了,我请你吃饭。”
“不了,我还有事。”
“哦!”梁仲春指着明诚,了然的拖长语调,“约了晴子小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晴子小姐昨天受惊了,你是该好好陪陪她,这女人呀,只要你找准时机,那一准事半功倍。”
明诚笑着点点梁仲春,“梁处长这方面经验丰富,听你的,准没错。”
“诶诶诶,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到上头耳朵里,我这吃不了兜着走。”上层明令禁制官员纳妾,梁仲春唬的脸都白了,有些事,点到为止。
“也是,你说这些人简直就是疯了,大白天的,就敢当街刺杀,还让他们给跑了。只要一想,我这脑袋都大了两圈。这跟日本人没法交待啊!”梁仲春杵了下明诚,“阿成兄弟,你可要在明长官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啊!”
“这倒是没问题,可你们也要尽快把人抓出来啊。否则,明长官那儿也不好交差。藤田先生要是施压,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所以呀,还得看阿诚兄弟你的呀,你去好好安慰安慰晴子小姐,她要是消气了,这不是都好说。”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真是病急乱投医,要你被人暗杀,哄哄就能翻篇吗?
年前的一次清剿活动,行动队杀了一人,据梁仲春汇报说,那人便是当日刺杀许念的杀手,是国民D上海站暗杀小组的成员之一。
很快,时间便走到了1940年的除夕。
黄昏刚过,一排排街灯照影,昏黄的灯光与天光交织在一处,天上不时绽放着五彩烟火,天光斑斓地投射到街面上,满大街的虚假繁荣。
许念从一家蛋糕店出来,穿和服的日本女人们,举着小日本旗在街面上行走,皮鞋踩过青石板上的碎雪,许念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谨慎地往前走着,沿途花灯挂满了树梢,红色的彩带扎在沿街铺面的屋檐下,天空飘着雪花,看着漫天随风升降的雪花,许念心中顿生出一种戚戚之感。
刚走到家门口,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许念诧异道:“今天除夕,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吃饭了吗?”明诚手里拎着个用蓝布包裹起来的食盒,他拎到许念面前,“给你送点儿饺子。家里用人包的,还热着呢。”
许念开门,侧身让他进来。
明诚脱下大衣,搭在沙发扶手上,简单的西装三件套,马甲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轻车熟路的去了厨房,抬手打开厨柜,从里面取出盘子和一个小碟子,“还是只要醋?”
“嗯。”许念坐在餐厅的椅子上,两只胳膊交叠搭着椅背,下巴搁在手背上,懒散的趴靠着,背脊弯出柔美的弧度,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视线随着明诚的移动而移动。
“吃吧。”明诚放好碟子好蘸料,走到许念身前,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许念仰头去看他,目光低沉孤寂,她将头靠在他小腹处,低声呢喃道:“让我靠一下。”
明明只是额头抵在他身上,可明诚此刻却感觉整个世界都朝他倾倒而来,身子僵硬了一瞬,不着痕迹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好似怕惊着眼前人一般,笨拙的抬起手,眼底满是心疼,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过一会儿,许念便抽身离开,她转身坐好,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白白胖胖的饺子,饺子已经不冒热气了,她蘸了下醋放入口中,眼睛微微睁大,“三鲜馅的,虾仁饱满又新鲜,我喜欢。”
“饺子要再热一下吗?”明诚坐在她侧边,倒了杯热水放到她手边。
“不用,温的,刚刚适口。”许念摇摇头,端起水杯,热热的水汽铺面而来,她轻轻吹了两下,低头小抿了一口,又继续去吃饺子,那认真的模样,让人无法想象,她面对的只是一盘饺子。
“要喝一杯吗?”许念倚着门框问。
明诚挽着衣袖在厨房洗盘子,碗碟碰撞的声音,伴着哗啦啦的水流声,只是日常的一幕,却给这栋房子添了丝家的温情。
明诚回头,眼眸含笑,“那我可要选你珍藏的宝贝。”
“我这房间里,最为珍藏的宝贝,就是我。”
“你呀,整天满嘴跑火车!”明诚两只手湿哒哒的,他没好气的抬手弹了下她,水珠飞溅到她脸上,她朝后扭头躲着,笑骂道:“讨厌!”
“我讨厌?我让你看我讨厌不讨厌!”
明诚却举着湿漉漉的手追着她弹,两个人在屋子里打闹开来,围着客厅的法式沙发你追我躲,许念举着个抱枕,瞅准时机反击一下。
“啊!”突然,她脚下绊到了沙发脚,一个不稳朝下跌去。
明诚回身,笑容僵了一瞬,大惊失色跨步向前,伸开双臂,将她接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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