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许念气的脸色涨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抢着当出头鸟。
“宁王爷这话是否欺人太甚?”高崇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五湖盟盟主,有号令群雄之能,到底是久居高位者,说话是比别人硬气些。
“欺你太甚,你又能耐我何?”许念居高临下的嗤笑一声,面上的表情极其嚣张。
“那就休怪高某失礼了!”
话落,高崇飞身朝许念而来,许念甚至身形未动,只用一杆长木仓,轻描淡写的便挡住了高崇的所有招式,更是一招长枪重压,将高崇自空中拍飞,直接跪压于地。
刹那,高崇膝下的青石板寸寸碎裂,他狼狈的被木仓尖压住肩头,即使拼尽全力,也未能挪动分毫。
“不见棺材不掉泪。”许念声音悠然,好似只是在陈述事实般,“以下犯上,其罪当诛!谁要一心求死,本王成全他。”
“本王这辈子杀过的人,比你们平生所见的多的多,我不介意再多杀几个。”
话音刚落,木仓尖轻挑,高崇倒飞出去,在空中喷出口血,他被沈慎及时接住,两人倒飞出去数十米,才堪堪稳住身形,低头看去,厚厚的青石板地面上被擦出两道深深的青色痕迹。
高崇又吐出一大口血,五脏六腑似乎都被震移位了,灼烧的他痛苦难当,他撑着沈慎的胳膊让自己站稳,气虚道:“咳,宁安王今日,可是要剿灭我等?”
“一群蠢货,愚不可及!跟你们说话,真是费劲!”许念对着这群武林中人,那是没一点儿好脾气,“本王没事杀你们干什么?你们这个脑子,除了生,就是死,没别的选项啊?”
“宁安王此来,可是为前几日下发的《大雍律法》和《大雍税法》。”赵敬拱身行礼道。
“哈!”许念笑看向赵敬,手指点点他,“也不全是蠢货,还是有聪明人的嘛!”
听到许念的夸奖,赵敬笑的有几分谄媚。
“我大雍国力昌盛,四夷臣服,庇佑你等安宁,免受战乱之苦。即享受了庇佑,那便该履行义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论你等!遵纪守法,依法纳税,人人有责!”
许念声音凛凛道:“你们这群以江湖中人自居的,一不种田,二不科举,三不经商,不事生产,于家国无益,与百姓无功。整日里搅风搅雨,打打杀杀,造成了极恶劣的社会影响,本王很不喜欢。”
许念朝身旁的韩荆打个手势,他便展开手中的卷轴,开始宣读,“自明日起:一、遵守大雍律法;二、补缴税款;三、补□□件;四、以门派为单位,登记土地面积,登记人口数量;五、凡聚众集会,需提前三个月申请;六、设生死擂台,签发生死状,需朝廷监察官见证……”
等韩荆宣读完,会场众人又哄得一声,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哦,对了!”许念话音刚落,会场瞬间万籁俱静,“本王补充一句。”
虽然只是简短的相处,可许念的每一句话,都让众人心颤。
“别紧张,本王这次不杀人。”许念笑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竖起三根手指,“发给你们的《大雍律法》和《大雍税法》,诚惠,三两银子。”
“理应如此。”赵敬立马应和道。
“本王刚刚听到你们提起“天下武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武库收归国有。”许念一言定之。
这次,她的话激起了众人的怒火,此举严重侵占他们的利益,瞬间七嘴八舌的开始讨伐。
“宁安王此来,莫非也是为了这武库?想要里面的绝世武学?”高崇反唇相讥。
“安静!”
长木仓落地,剧烈的嗡鸣声波自长木仓而起,朝外层层荡去,众人吩咐捂住胸口,实力低下者,早已口吐鲜血,即使武功高强如高崇等人,也纷纷运功抵挡,胸腔内剧烈震荡,让人头脑发晕,几欲吐血。
“呵,本王需要吗?”
“那便让在下来会会你!”一个一身白衣,年方二十的青年,身背一柄重剑,踏风而来,身姿飘逸,气势非凡。
“是长明山剑仙。”
“叶前辈!”
……
“在下叶白衣。”他朝许念拱手道。
许念上下打量着他,语气不善道:“你就是容炫那蠢货的师傅?二十年前,他竟然脑残的去建什么武库,收集天下武学,无限放大人心中的恶念。凭一己之力,搅弄的整个江湖陷入厮杀,他死就算了,还连累多少人因此丧命?又牵连了多少无辜之人惨死?”
“小丫头,你这嘴巴真毒!”叶白衣也冷了神色。
“还有更毒的!”
许念飞身下马,长木仓倒握,兵刃相接,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好俊的身手!”
“废话真多,白活百年,没见你有什么长进!”
两人手上战个不停,嘴上也不闲着。双方身形极快,腾挪转移间,底下众人根本看不清,眼睛跟不上。
“那我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一番。”
话落,叶白衣手上的大荒剑剑身鸣颤,剑身先发,剑意后至,似有残影随行。
许念丝毫不慌,一杆长枪被她舞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枪随意动,无论叶白衣如何出招,都能被她稳稳接住。
“不过如此!”话落,她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在原地消失。
“人呢?”
“怎么不见了?”
……
“是阿念的速度太快了!”温客行恨不能上去帮忙,可他还要听话,“阿衍,今日在武林大会上,无论我与谁对战,你都给我乖乖待着,不许添乱。”
“你若是乖乖听话,今晚,我便召你侍寝。”她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笑的勾人心魄。
锵!
格挡,出枪!
只是简单的招式,大荒剑断成两截,许念的枪尖抵上叶白衣的喉间,泛着森森冷意的枪尖,离他的喉间只有丝丝距离。
那么快的速度,那么强的对手,她还有如此的控制力,强大到让人胆战心惊。
“我输了。”叶白衣虽惊异自己会输,但也输的心服口服,神情无喜无悲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你走吧,以后莫要再管这江湖之事。江湖之人,自有朝廷约束。”许念挽了个枪花,收枪立正,声音冷冽道:“违令者,杀无赦!”
“好!”叶白衣来的突然,走到迅速,几个起落间,白影便已消失在众人眼前。
“高崇,把你那四块琉璃甲交给我。”许念直接吩咐道。
“哦,还有你,赵敬。丹阳派陆太冲的那块琉璃甲,一并交上来。”
许念的话,让人群炸开了锅。
“宁安王,您虽贵为王爷,可也不能信口雌黄,冤枉在下。”赵敬义正言辞道。
“韩荆。”
“属下在!”他朝后打了个手势。又极有眼色的搬了把太师椅,放在许念身后,“主上请坐。”
许念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将长枪递给他,杵着胳膊歪靠坐在椅子上,很是散漫。
“马屁精!”温客行气的像个河豚。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周子舒幽幽道。
片刻后,一群人被押了上来。
蝎王,金毛蒋怪,俏罗汉、毒菩萨,以及鬼谷的吊死鬼和无常鬼。
“义父!”蝎王看着赵敬喊道。
“你还有何话说?”许念看向赵敬问道。
“这,这……”看到这些人,赵敬瞬间慌神了。
“别再垂死挣扎了,是要本王命人,将你密室里那些纪念品拿出来,你才能死心吗?”许念笑着夸赞道:“他们是真小人,而你是伪君子,算起了,你更胜一筹。”
眼见事情败露,赵敬也不装了,他仰天大笑,看向高崇等人,大放厥词,“你们这群蠢货!想我赵敬聪明绝顶,却要屈居你等之下,我如何能甘心?你们不过是有个好出身,我就要像狗一样,在你们身边摇尾乞怜。容炫那个蠢货,他也不过是一介无名之辈,凭什么也能过的比我好,世道不公,待我何其凉薄?”
“高崇,当年你与容炫比剑,是我在你的剑上涂了剧毒,所以他才会发疯,开始霍乱江湖。”
“赵敬!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杀了你!”高崇气的连连吐血,再也无法站稳。
“赵敬,竟然是你!我们亲如兄弟,你却在后面暗下杀手!你这毫无人性的混蛋!”
……
咒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赵敬挥袖大笑,“这江湖,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二十多年,整个江湖被我搅得天翻地覆,我不亏,我活的潇潇洒洒,死的轰轰烈烈!”
温客行一袭素白衣袍,飞身而来,手持一柄青锋长剑,剑尖直指赵敬,“赵敬,你既已承认,那便受死吧!”
“你又是何人?”赵敬不屑道。
“甄如玉夫妇之子,甄衍!”
“你竟没死?”赵敬心知自己今日必死无疑,直接提剑而上,声音阴冷道:“那我便送你一程。”
可赵敬哪里是温客行的对手,不过一刻钟,已是伤痕累累,发丝散乱,单膝跪地,以剑撑身。
“你活的狗苟蝇营,死的万人唾骂。”寒光闪烁,温客行一剑划出。
赵敬双手捂住脖子,鲜血自他指缝喷涌而出,不消片刻,便没了气息。
看着赵敬的尸体,温客行拿着剑,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未动,眼眶慢慢泛红。
许念起身走到他身旁,接过他手中的长剑,握住他的手道:“阿衍,一切都结束了。”
温客行转过身来,一滴泪自他眼中滑落,“阿念,我终于为我爹娘报仇了。”
“我们走吧。”许念揽住温客行的腰,脚尖轻点,飞身远去。
韩荆落寞的看了眼两人离去的背影,回身吩咐道:“继续,按计划行事。”
“阿念,我今天乖不乖?”
“很乖!”
“那有奖励吗?”
“嗯,让我想想。”
“想到没?”
“你稍微提醒我一些。”
“你今早刚说过的。”
“哈哈哈哈……”笑声清悦,情意绵绵,“温美人,今夜本王召你侍寝!”
“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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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可爱们,下个故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