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辛角回到房间,医案就放在桌子上。她拿起来打开,随意地翻了翻,没想到都已经誊写完,朝床上睡得正香的女孩看去,扬唇浅笑。
她又看向手中的医案,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雾姬夫人……”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今夜注定有人无法入眠。
月公子将月长老的灵位请入宫门祠堂。
宫尚角细细查看着管事名册。
宫远徵暗自前往医馆找寻兰夫人的医案。
宫子羽则是在房间里和金繁讨论着今夜发生的一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都是宫尚角为了更换执刃而设计的。
只能说他的善良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愚蠢。
苏皎皎半夜醒来,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起身倒了杯茶,发现桌上誊写好的医案已经不见,看来宫辛角回来过又离开了。
她摸了摸肚子,提起灯离开房间。路过上官浅房间时,听到从里面传来倒地的声响,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去看看。
苏皎皎一推开门,就看到上官浅香肩半露躺在地上。她关上门放下灯,跑到上官浅身边搭上她的手腕,一摸全是汗水。
“半月之蝇发作了。”苏皎皎叹了口气,于心不忍,握住她的手腕,缓缓将内力输送她体内。
“不要用功……”上官浅意识模糊,声音破碎。
苏皎皎安抚着她,“我的内功心法五行属性为土,阴阳兼具,你会舒服一些。”
上官浅的呼吸平稳下来,紧紧攥住苏皎皎的手,力气大到指甲划破了她的手背。
苏皎皎毫不在意,用空着的手拿出手绢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眼神柔和清澈。
“谢谢妹妹。”上官浅清醒过来。
苏皎皎将人扶到床上,“我去医馆给你取点药,也好缓解你的灼热。”
上官浅怔怔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看着她拿起灯,看着她关上门离开。
那道淡紫色的身影在上官浅的脑海中留下了痕迹。
“还会回来吗……”
苏皎皎提着灯来到医馆,拿出宫远徵给的令牌展示给暗处警戒的侍卫看,被允许后顺利地进入。她穿过木桥走进医馆,昏暗的药房传出几声打斗的声音。
她疑惑地站在门口,看到宫远徵正拿着刀指着云为衫,“阿徵,云姐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宫远徵皱眉,“你怎么来了?”
“我……”刚先开口的苏皎皎被人一把推开,手中的灯也掉在地上。
“小心!”宫远徵上前单手将快要跌倒的人揽进怀中。
苏皎皎看着突然出现的宫子羽和金繁,惊魂未定。
“宫远徵,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宫子羽厉声呵斥。
“宫子羽,你刚刚又在干什么!”宫远徵怒道。
“我……方才是我鲁莽,冲撞了苏姑娘,望苏姑娘见谅。”宫子羽看着被吓到的苏皎皎,出声道歉。
苏皎皎迟疑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宫子羽见状又怒气冲冲地看向宫远徵,“我已经向苏姑娘道过歉了,那你呢?”
“我?”宫远徵收回刀,“有人潜入医馆盗药,我出手阻止,又有何错。”
“她是奉我的命令来医馆,怎么会是盗药之人。”宫子羽将云为衫护在身后。
“你可知道她在做什么?”宫远徵笑了笑,带着些许嘲意。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为何赶来护她。”宫子羽毫不犹豫地说道。
“真好,堂堂执刃派自己尚未过门的妻子半夜潜入医馆,暗中制作毒药,是要给谁用啊?”
“我是执刃,没必要给你交代这些。”宫子羽说完就拉着云为衫走出了药房。
金繁见宫远徵揽着苏皎皎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就跟着一起离开了。
等看不见宫子羽他们的身影,宫远徵才看向怀里的苏皎皎,“这么晚了,你来医馆干什么?”
苏皎皎恹恹地看了他一眼,“燥热上火,来医馆取些寒药。”
宫远徵抬手装作不经意地握住她的手腕,“被宫子羽吓到,还没回过神来?”
苏皎皎:“你们这些人出现怎么都是悄无声息的,太吓人了。”
探查到她的脉搏,宫远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行了,带你去取药。”
苏皎皎轻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