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雪宜果然对村子很熟悉,哪里鱼虾长得最肥美,哪里野菜最旺盛,都摸得一清二楚。
施静宜跟着她四处察看了下,除了些常见的药材和野菜并没有别的发现,看来想找到好东西,必须要往山里再走走。
“二姐,咱们还是别往里走了,里面危险。”
施雪宜一手抓着把苋菜,一手扯住施静宜的袖口,不敢往前走了,倒不是她胆小,而是山里的确有野兽,她见过一次,是个通体乌黑的大怪物,一掌拍下地都在摇,吓得她再也不敢往山上跑了。
“那要不你就呆在这挖野菜,我上去看看?”
施静宜心里有了计较,山肯定要上的,至于野兽,她觉得自己应该没这么倒霉,一次就遇到。
要是真碰上了,那就撒腿跑吧,跑路这种事,她在行。
施雪宜见二姐一脸坚定,咬了咬嘴唇,纠结地跟上了她,“二姐,我跟你一块去吧,我偷偷上过山,知道哪里有小路。”
所谓的小路就是几年前猎人进山打猎踩出来的羊肠小道,不过这两年没人进山,小道上又长了层杂草。
山里的植物果然更丰富,没走多远藏在施静宜怀里的小智就开始闪光。
“前方五十米发现一株百年何首乌。”
施静宜被小智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特意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施雪宜,小丫头正战战兢兢地看着前路,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她听不见小智的声音?
“雪姐儿啊,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施雪宜歪头疑惑地看着她:“没有啊,二姐听到什么了吗?”
那就是听不到小智的提示音了,施静宜心中一动,或许外人也看不到小智?
她悄悄摸了下项链,摁下按键,小智立即从吊坠中弹出,变成了一只挥着翅膀的机械龟。
而施雪宜仍旧小心地分辨着路线,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确定外人无法看到小智后,施静宜的心情格外好,这就代表着她能明目张胆地开挂了!
小智围着两人的头顶飞了一圈,然后径直飞到某片草地,蓝紫色的眼睛闪个不停。
施静宜连拉着施雪宜跑过去,折了根树枝开挖,没几下就挖出根成人手臂粗的何首乌!
“这是什么东西啊?”
施雪宜不认识这长得有些丑的东西,但是看施静宜兴高采烈的模样,还是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小背篓中。
施静宜笑着掐了掐她的小脸蛋,“这是何首乌,最起码能卖个几十两银子!”
几十两银子?!
施雪宜的眼睛都亮了,她也要找何首乌,然后拿到街上卖钱买肉吃,还要买新衣服!
接着小智又发现了一只野鸡,两只野兔。
但是施静宜没有带工具,费了好大力气才抓住一只野兔。
施雪宜高兴得直搓手,“太好了,我们有兔子肉吃了!”
小孩子一年到头都吃不到肉,好不容易能开荤,能不高兴吗?
但家里有那么多口人,王氏又偏心得厉害,他们三房能分到一块骨头都算不错了!
施静宜决定再抓些小东西,总不能让小家伙白高兴一场。
为了节省体力,她就留在原地采些日常必需的药材,让小智出去搜寻猎物。
大约半刻钟之后,小智闪着红光回来了:“东南方五百米处发现一名成年男性,东南方五百米处发现头黑熊。”
有人?!
还有黑熊?!
施静宜愕然,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树林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嚎叫,声音极大,接着是某庞然大物倾倒的声音,震得土地一颤,附近的鸟雀全都尖叫着飞走了。
施雪宜被吓得汗毛卓立,肯定是那只大黑熊!
“二姐,我们快回去吧!”
“等一下。”施静宜反倒十分镇静,因为黑熊发出一声吼叫后就安静下来,这情形不像是在捕猎,反倒像是被制服了。
被那个男人制服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安排小智再回去看看。
小智回来得很快,如她所料,黑熊的确倒下了,但男人也受了很重的伤。
确定黑熊已经没有攻击力后,施静宜牵着妹妹来到了小智定位的地点。
那里遍地都是被斩断的荆棘与杂草,甚至还有两棵松树被拦腰折断,可想而知刚才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斗争。
黑熊躺在某棵断树旁,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但胸膛仍旧在起伏,显然还没有断气。
那个打倒黑熊的男人倒在松树的另一侧,身上、脸上全是血渍,完全看不清五官。
施静宜赶紧过去为他检查了伤势,除了被黑熊攻击所受的外伤,他胸口还有两处未结痂的刀伤,显然是受伤不久上了山结果被黑熊攻击。
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将黑熊撂倒,这个男人的战斗力不一般!
但是目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因为男人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再不止血恐怕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雪姐儿,把你背篓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
她记得在山下采过止血药。
施雪宜早吓得脸色苍白,但做起事来很麻利,很快便根据指示挑出了止血草药。
“把你水壶里的水倒出来些。”
施静宜一咬牙撕掉了男人的衣角,并用水打湿棉布,简单地擦拭掉伤口表面的污渍。
男人痛苦地皱了皱眉,一把攥住了放在自己胸口的手。
施静宜被他抓得生疼,动了动手腕,发现男人的手劲大得要命,只能无奈地锤了他一拳,“你放手啊!”
男人的手捏得更紧了。
这狗男人!
施静宜一肚子火气,她本来就不是医生,只是在军队里学过些外伤处理技巧,这下少了只手,更难操作了!
但是没办法,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人血流干吧。
宁辞只觉得耳边吵嚷得厉害,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在指挥另一个更小的姑娘搬石头。
“对,就那块,往他头上砸,别用那么大劲,轻轻地砸下去就行。”
他张了下嘴,还没发出声音,脑袋忽地一疼,再次晕了过去,放在胸口的那只手也软软地捶了下去。
“没把人砸死吧?”
施静宜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还能正常出气,那就好,她终于可以无束缚地为男人处理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