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有人拿药,他就只给一粒,省得有些心肠歹毒的人故意用了多药,再来找他要解药。
忒烦人!
“缓解是能缓解的,就是配药的过程有点麻烦。”路安然十分为难地看向施静宜,“施姑娘总得给我点好处吧?”
施静宜有些无奈:“我那边有几个绝版药方,回头有空拿给你。”
“得嘞!”路安然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都亮了几分,“明天早晨记得过来找我拿药!”
这人,脸变得也忒快了!
赵府,施莼宜刚吃过午饭,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后花园晒太阳。
这段时间赵府被讨债的人闹得鸡飞狗跳,但前院的混乱始终没有影响到她。
秦珍为了让她养好胎,每日好吃好喝供着,出门坐轿,走路有丫鬟搀扶,生怕她有一点损伤。
施莼宜摸摸脸颊的软肉,惬意地舒了口气。
这日子实在太快活,这才半月,她都胖了好几圈!
菊花丛中忽然出现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男人,缩着脖子,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
因着府里的小厮都被秦珍调到前院守门了,施莼宜猛地见到个男人,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她魂都快没了!
躲在花丛中的男人正是偷偷混入赵府的王森。
王森显然也看到了她,嘴巴一咧,露出猥琐的笑容。
施莼宜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对身边的丫鬟道:“我有点渴了,你去厨房给我煮一壶新茶喝。”
丫鬟领命走后,王森浪笑着走了出来,伸手掐住了施莼宜的脸颊,“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脸上都长肉了。”
施莼宜强忍住心里的不适,冷声道:“这里可是赵府,你不要命了吗?”
“赵府的人都快被讨债的打死了,哪有功夫管你啊。”
王森嘿嘿一笑,他还以为赵家有多牛呢,来了一看,讨债的人都堵在赵府门口,把那赵夫人骂得狗血淋头。
于是他也不害怕了,直接从狗洞爬了进来。
“小贱人,我听说你怀孕了?”王森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肚子,“是不是我的孩子?”
施莼宜心里一咯噔,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王森,你可不能乱说话!”
她全凭肚子里的孩子才能过上今天的日子,要是让秦珍和赵云飞知道了这孩子是别人的种,非打死她不可!
“乱说话?我是不是乱说话,你心里清楚!”王森沉着脸堵在了施莼宜面前,“现在你有两条路可选,第一,跟着我偷偷离开赵府,咱们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过日子。第二,我去赵夫人那揭穿你的骗局,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施莼宜低下头,心里飞快地算计着。
她在赵府过得可是少奶奶般的富贵日子,要是跟了王森,恐怕连饭都吃不饱!
傻子都知道怎样选择好吗!
至于面前的男人……施莼宜垂下眼睑,露出抹阴毒的笑容。
上次从药贩子手里买的毒药还没用完,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森哥儿,其实我早就想回去找你了,可是……”施莼宜低头拭泪,哭得格外凄婉,“可是哪个当娘的不想给自己孩子谋个好前程?赵云飞他家大业大,还没有子嗣,一旦我在赵府站稳了脚跟,到时候赵家的所有东西都是咱们儿子的!”
王森听了施莼宜的话,心砰砰直跳,把施静宜的话都忘了个精光。
对啊,赵云飞生不出儿子,到时候他儿子不就变成了赵家的唯一继承人?
而他作为亲爹,还用怕没有银子花吗?
至于家里那个愚蠢的妹妹,跟赵家的万贯家财相比,算得了什么?
王森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妹妹,等你死后,当哥哥的一定给你修个最豪华的坟墓!
“你确定赵云飞会把家里的财产都留给咱们儿子?”
施莼宜看到王森眼中的贪婪,心中冷冷一笑,“据我所知,赵云飞在外面找了不少女人,那些女人全都没有怀过孕,我猜,赵云飞压根就不能生育!所以,我肚子里的这个,必定是赵家唯一的子嗣!”
“好,太好了!”王森兴奋地搓搓手,“等你在赵府站稳了脚跟,可千万别忘了把我也接进府,好让咱们一家人团圆呐!”
团圆?
下辈子吧!
施莼宜眼中闪过冷光,娇笑着扯了下王森的衣袖,“森哥儿一路奔波劳碌,应该没有吃午饭吧?我房里还有些糕点,你随我过来吃几块垫垫肚子。”
王森被她欲迎还休的模样迷得头脑发昏,傻笑着跟着她去了后头厢房。
花丛深处,丫鬟看着两人的背影,露出抹得意的笑容。
厢房内,王森迫不及待地将施莼宜抱进怀里,“纯姐儿,来让我亲一口!”
施莼宜没来得及推开他,被亲了一脸口水。
那种粘腻的触感,恶心得她差点当场呕吐!
王森压根没注意到她脸上的厌恶,浪笑着将人往床边拉。
“森哥儿!”施莼宜娇娇地推了他一下,“你忘了吗,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
王森着急地挠挠头,贪婪地舔了下唇,“我就是想亲亲你!”
“森哥儿。”施莼宜眼波一转,温婉柔弱的眼神看得王森骨头都软了,“你不是饿了吗,快过来吃糕。”
施莼宜拿了块桂花糕塞到王森手里,等他狼吞虎咽地吃糕的时候,悄悄拿出了藏在袖袋中的药包。
包装纸还未拆开,门外忽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施莼宜心里一咯噔,立即拽着王森往内室藏。
要是被人发现她和男人私会就完蛋了!
王森吃得正开心,被施莼宜一拽,半块糕点滚落在地,气得他顿时嚷嚷了起来:“你干啥呢!”
这个蠢货!
施莼宜脸憋得通红,铆足了劲将王森往里面拉。
可是已经晚了,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踹开。
赵云飞挥舞着胳膊,怒气冲冲地跑进厢房,揪住施莼宜的衣襟左右开弓,打得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秦珍沉着脸看向躲在角落的王森,圆睁的眼睛中发出阴冷的光芒,“来人,把这个野男人抓起来!”
“还有这个小贱人。”
秦珍偏头,眼中的冷光更甚,“把她也抓起来!”
“夫人,您误会我了!”
施莼宜手脚并用地爬到秦珍面前,拉住了她的裙角。
“这男人是讨债的,前段时间我爹在赌场输了钱,家里没有足够的银子还债……他们就把我的名字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