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钱茵茵受伤的腿,梁元景是又心疼又后悔。他将她抱紧了些,心疼地问了句,“还疼么?”
“疼啊!疼死了呢。越生气就越疼!”钱茵茵努着嘴道。其实已经没那么疼了,她这样说就是故意的。
“啊?!那怎么办?要不要再让郎中瞧瞧?”梁元景很是担心。之前钱茵茵都说不疼了啊,郎中也说敷药之后就不疼的。这会儿还疼,是不是又出现什么问题了?
“不用。嗯……其实已经不疼了。”钱茵茵赶忙摆手,不然梁元景可就要让马车掉头,返回医馆了。
梁元景这才明白过来,这丫头的气还没全消呢。于是,就温柔道,“我以后都不会那样说了,都怪我,是我没能照顾好你。还有……以后不要跳车了,真的要吓死我了。”
此刻,他的语气很是温柔,眼神更是变得柔软。钱茵茵其实已经不生气了,从梁元景跳下马车,心急如焚的那一刻就不气了。她本不想让他着急的,只因当时轻功没有用好,她也没料到自己会受伤的,一切都是个意外么。
“嗯,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任性跳下去,我……让你担心了。”钱茵茵凝视着他深邃的双眸,直觉此刻两人的心贴得好近。
也许是此刻的对视太过深情,他情不自禁地靠近,留下深情一吻。钱茵茵不禁瞪大了双眼,在惊讶之中,逐渐沦陷在他那蚀骨的温柔之中。
两人和好如初,到了驿站后,就让下人收拾停当,准备回凉城去。
“茵茵,你的腿受伤不宜劳动,还是等伤好一好再走吧。”梁元景劝道。
可钱茵茵却摇头,“只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幽都城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回去才是!”
她就怕墨无殇又想起什么来,再提出什么要求。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紧溜,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娘子说得也对。”梁元景说完,就扶钱茵茵回房去,“娘子先歇息一会吧,下人们在收拾停当,等好了我们即刻就启程。”
“嗯。那,那你陪我一会。”钱茵茵抓着梁元景的衣袖,嚅嗫道。这一路凶险,面见君上更是让她紧张。只有梁元景的陪伴能让她安心,让她暂时不去想那些事。
“好。”梁元景在她身边坐下,嘴角竟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凑近了些,低低问了句,“娘子想让为夫怎么陪?”
“啊?”钱茵茵不觉面颊一烫。
却见面前俊美无俦的男子笑意更深了,意味深长道,“只可惜娘子的腿伤还未痊愈。不过,为夫会亲自照顾好娘子起居的。”
钱茵茵听后,脸更红了。她轻捶了梁元景一下,忽地又想起郎中嘱咐的话,更觉羞赧。而梁元景则顺势揽她入怀,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
此言一出,又惹来钱茵茵的一阵娇嗔。她心中暗道,梁元景啊,你真是变了!我本来以为我很了解你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梁元景。不对,可能他本就是这样,是钱茵茵片面了。
两人正在里屋你侬我侬,凤禾就来求见。凤禾说,王公公刚刚来传君上的口谕,说君上要在雀清阁设宴,特邀钱茵茵赴宴。
“什么?不是说让我回凉城了么~”钱茵茵不禁蹙眉,不知这墨无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城主大人,今儿是雀思节,设宴也是常理。君上的口谕,不好回绝的吧。”凤禾姑姑如是说道。
雀思节?钱茵茵猛地想起来,这个节是男女婚配的佳节,也是幽都当地的风俗。这一日,有情之人会交换信物,芳心暗许,促成佳话。
平日里婚配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可在雀思节上却成了例外。在这一天,无论身份贵贱,无论男女,都可以大胆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若两人心意相通,君上是有权指婚的。若能得君上亲自指婚,那可真是莫大的荣耀。
“茵茵,如此看来,此宴不得不去了。你放心,为夫陪你一起去。”梁元景跟到钱茵茵身侧,表示他会一起去,让她安心。
可是凤禾却面露难色,“这……梁大人,君上只邀请了城主大人啊。”
“什么?”梁元景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岂有此理!莫非,君上也把他当成,那个什么都可以拱手让人的二王爷墨无辰了?
“君上确实是只邀请的城主大人。”凤禾面露难色。墨无殇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他对钱茵茵什么心思,也并不难猜。只是凤禾不好做主,两边都是主子不好得罪。尤其是君上,一旦得罪了,对钱茵茵和梁元景也不利。
“我不会抗旨,但我也不会看着茵茵往火坑跳。”梁元景新生一记,就让手下去拿了下人的衣服。他要扮成侍卫入宫,这样就能防止墨无殇的不轨行为了。
雀思节很是热闹,处处都在泼水狂欢。刚出了客栈,就见街上张灯结彩,人群攒动。若不是被墨无殇召见,若不是怕在幽都城待久了惹是非,钱茵茵真的想好好上街游玩一番。
“茵茵,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我们走吧。”梁元景随后跟上。
只见他穿了一身侍卫的衣服,左侧依旧是一把精致的佩剑。这一身再平常不过的侍卫服,经他这么一穿,却显得不平常。此刻钱茵茵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甚至忘记了自己要去赴宴了。
“茵茵,我们出发吧。”见钱茵茵盯着自己发愣,梁元景就提醒了句。
他走上前去,又唤了声,“娘子,走啊~”
钱茵茵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意图掩藏自己刚刚的花痴行为。
“走吧。”钱茵茵吩咐了句,而后上了马车。
梁元景则是骑着马,伴在钱茵茵左右。两人时不时会说上几句后,倒也没有什么破绽。只是,有一个人的身影却显得很是落寞。
那就是烈严,自钱茵茵觐见后,他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凤禾看出了烈严的心事,就过去劝了几句。他嘴上说着没事,可心里却依旧是烦闷无比。看着梁元景和钱茵茵这般恩爱,他总不能上前去硬把两人拆散吧。况且,钱茵茵心里只有梁元景,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他已经知道了君上的旨意,对于镇守边界倒是没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