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满眼的狠辣,用极其阴冷的声音道,“做人该知分寸,水满则溢。小贵子,你可明白?”
太监小贵子忙喊冤枉,声音颤抖道,“公公,小贵子不知您是何意啊。”
“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心里可是有数呢~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人,一点就通,平日里贪些小财,咱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你若是背叛,咱家定不会顾及师徒情谊,将你碎尸万段!到时,你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王公公的语气和缓了许多,可是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那么的冰冷刺骨。
这让小贵子不由心生胆寒,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背着王公公勾结游岳的事,会被这样轻易戳穿。王公公的手段有多狠辣,他当然知道。如果他在宫里称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师父!师父,我错了……”小贵子连连求饶。
王公公冷笑,“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行,看在这一句师父的份儿上,咱家给你一次机会。不过,咱家可得让你长长记性!”
语毕,王公公气运丹田,一掌拍在了小贵子的左臂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小贵子的左臂已经断掉了!
小贵子狂吼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被王公公单手斩断。王公公的手宛如一把断骨刀,只一下,就让自己骨碎筋裂。
血溅满整个马车,小贵子因为失血过多,直接就晕了过去。而周围的侍从,早就习惯了王公公处置人的手段。他们若无其事地各司其职,对于这些,他们早就麻木了。
这还是有缘由的处决,在宫里,无辜的人被处决才是最冤的。谁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就是当差的生存之道。
“来人,将小贵子带下去养伤。等他醒了,照例让他去领赏银。”王公公拉开马车的帘子,对外面吩咐了句。
“是。”立刻就有人来带走了小贵子。王公公也因为沾了一身的血,去换了衣服,又换了马车。
他是如此的平静,下车的时候,将那只被取下的,手已经发黑的胳膊,随意地往后一抛,面不改色,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珠串。
“什么声音?”钱茵茵当然听到了小贵子的惨叫,她探出头来,刚好就看到了那只断臂。
不过,她并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就被凤禾拽了回去。
“啊!”凤禾的力道很大,让钱茵茵猝不及防。她不由惊叫一声,却被凤禾捂住了嘴巴。
“城主大人,切莫高声语。此行需多加谨慎,当心隔墙有耳啊。”凤禾提醒道。
钱茵茵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压低声音问了句,“凤禾姑姑,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凤禾如实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情形,应该是王公公又在处决人了。城主大人,在宫里的生存之道就是多听少说。入宫之后,除了奴婢和您的随行,其他人你断不可相信。奴婢多嘴一句,还望您不要嫌奴婢唠叨。”
“姑姑一番好意,我自当铭记于心。”钱茵茵应了声。刚刚的一幕让她不禁心惊肉跳,要知道,王公公有多残忍,恐怕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她又开始后悔起来,当初为什么要设计他这么个人物。幸好自己聪明,没有的罪过他。刚他只是处决下人,若是自己的宿敌,手段肯定要比这狠上数倍。
钱茵茵出入王宫,万事还是谨慎为上。凤禾姑姑是个妥帖的人,听她的劝准没错。
车子一路往幽都的方向行进着,接下来的这段路,倒是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众人听说,王公公身边那个小贵子断了胳膊,成了独臂太监。要知道,小贵子可是跟了王公公多年的徒弟,是王公公一手带大的。据说是小贵子背叛了王公公,与游岳暗通款曲,不然也不会受到如此重罚。
王公公没有直接要了小贵子的命,就是为了做给游岳看。一则是为了让游岳道人知道,自己并不是好惹的。另一则,则是在暗示游岳道人,自己还会继续用小柜子这个人。
他当然猜得出,自己的人里面早就潜伏了游岳的眼线。能够继续留小贵子一命,就代表他之后还会重用他。这样更方便自己从游岳那里套消息,至于小贵子开不开窍,就看他了。
王公公的心里早就做好打算,等小贵子没了利用价值后,就杀之后快。有二心的人,早晚是个祸害,他是断不会留着的。
“城主大人,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可觉得饿?”正当钱茵茵昏昏欲睡之时,烈严骑着马,来到了自己的马车旁边。
他见马车窗子开着,就主动过去问了句。
“奴婢该死,差点误了城主大人的午膳时间。”凤禾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自己刚刚光顾着想,到了王宫之后,该怎么防范于未然这些问题了,早就把午膳的事情忘到了一旁。
“凤禾姑姑,你别动不动就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的。你都跟了我这么久了,咱们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的。不就是个午膳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下人去准备就是了。”钱茵茵打了个呵欠,带着几分疲惫道。
路途颠簸,这马车的座位也很硬。虽然已经铺了很多个软垫子,但做久了还是会让人觉得腰痛。刚好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于是钱茵茵就命人去和王公公说,到前面的庄子休息一下。
王公公也觉得乏了,当即就与钱茵茵一拍即合,传令下去让众人到庄子里去休息。
此处离幽都城还有一定的距离,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村哪一庄。进了这庄子之后,众人顿感奇怪。因为这里安静的可怕,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询问。
难道,这是一个被荒废的庄子?
“这里怎么没人呢?你们几个,去看看。”王公公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让他的手下四处看看。
钱茵茵也连忙派出自己的人,让他们在庄子里打探一下。手下们彻底查看了一番,这确实是一个没有人的庄子。在庄子大门的地方,牌匾被厚厚的藤蔓缠住,他们用刀劈开那些藤蔓,木刻牌匾上的字瞬间呈现在眼前。
“瑰庄?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儿啊。”一个随从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