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七日里, 魏昱再一次被赵苒打,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www.gsgjipo.com
主殿内的宫婢们再次为赵苒捏了把汗,这般嚣张真真是独一份了。
原本以为魏昱会降旨将赵苒这不识好歹的女人给打入冷宫, 结果谁知道魏昱只是松开了赵苒, 伸手摸上自己的左脸颊, 感受着脸上的痛感,闭了闭眼, 接着还十分有耐心的对赵苒道:“消气了么?”
“若是没消气,我就站在这,给你打到消气为止。”
听到这语气, 殿内都感觉有些不敢相信,若说第一次是放过赵苒是陛下的情.趣,那这第二次的拳头,可真就是真爱了吧?
堂堂一国之君在被同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下连打两次, 这...
实在太过不可思议了。
不过还未等众人感慨完,翠儿便赶紧带着她们离开了主殿, 这再看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赵苒也这么看着他,若是魏昱生气了她可能还会消气,可偏偏他这幅模样只能让她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入了棉花里, 气是如何也出不来, 憋屈。
“魏昱, 你这做戏给谁看?”
“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你这么两下我就能原谅你?”
魏昱舔了舔唇, 开口道:“若是多打几下你可以消气...”
赵苒不耐的打断他:“魏昱!”
她听够了, 也受够了。
“我告诉你,只要你把我囚在这里一日,我便恨你一日, 直到我死都不会接受你!”
赵苒的话坚定又绝情,魏昱心颤了颤,还未来得及消化,又听到她冷漠的话语:“你以为你能囚我在这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
“阿玥,这是你的家。”
魏昱的这番话让赵苒停了一瞬,接着她咧嘴笑道:“什么家?父皇去了,我早就没有家了!我的家早就给你毁了!”
“......”
魏昱知道赵苒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原谅自己,他也不着急一时,看着桌上渐渐冷却的佳肴,还是无可奈何的道:“你先用膳好不好?”
赵苒原本是饿的,但一通火气下来早就气饱了,见他执着于用膳,赵苒几乎没带思考,跨步过去,伸手一掀,殿内顿时响起一片瓷盘破碎的声音,菜肴撒了满地。
外头候着的一干人面面相觑,倒也没再冲进去。
“唐舒玥!”
魏昱伸手死死握着赵苒的手,薄唇紧抿,眸中是波涛汹涌的怒意。
“如何?”赵苒盯着他。
原本还想说话的魏昱顿时被她这幅神情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内心翻涌,最后只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如今的身份?”
“若你再这般不顾自己的身体,那赵家,还有你那婢女,也都会跟着你一起饿着。”
赵苒低了低头,眸中是他看不清的神情,紧接着,原本以为赵苒会屈服,结果魏昱却只遭受了更决绝的打击:“嗤。”
“魏昱,你还在装什么?难道你刚刚说的这些不是都在做了吗?”
“你不仅拿走我的药去研究,还将我以前的婢女都关押在了地牢里,连我也被囚禁在此,现在又用赵家来威胁我吗?”
赵苒缓缓抬头,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满是不屑与厌恶:“那你错了。”
“我根本就不在乎!”
魏昱闻言不自觉松开了她的手,他发现,他用错了方法,说错了话。
“你真的以为我逃不开吗?”赵苒继续道。
这话不知道让魏昱突然想到什么,他又重新看向赵苒,可赵苒却又不想与他多费口舌,瞥了一眼地下的菜肴,细细打量着魏昱:“魏昱,不会有多久了。”
“还有二十日。”赵苒忽的笑了,可那笑容却十足扎了魏昱的心:“还有二十日,我便会彻底离开你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我。”
“再也不会了。”
魏昱不知道赵苒为何会突然说这番话,但直觉告诉她,这次赵苒可能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有些着急,伸手去拉她的袖子:“阿玥...”
赵苒伸手抽回了衣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累了,陛下请回吧。”
说罢,赵苒转头往卧房走去。
看着离去的赵苒,魏昱心里升起一种后怕,他快步将她揽入怀中,死死将她固在怀里,偏执异常:“阿玥...我是真的心悦你。”
“我不会害你的。”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你想去哪都行。”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这么狠心...”
他贴着她的颈窝,环着她腰的力度大的惊人,而身前的女人却动也未动,任由他抱着自己,一言不发,犹如一个木偶。
魏昱慌了,赵苒这突然的转变让他内心莫名涌上一种将要失去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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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
玉禾宫主殿内一片昏暗,只有外头点着亮光,晚风簌簌,树枝摇曳,外头一排排守在外头的侍女们揉了揉僵住的手,忍不住抱怨。
“这赵姑娘何时才醒?难不成她一直不肯出来,我们就要在这一直候着么?”
“小声些,若让人听到了,传到陛下耳朵里,可有你好受的。”
几人小声嘀咕着,听到说起陛下,最先开口的那人忍不住道:“真不知这赵姑娘是走了什么好运?相貌平平不说,这脾气也是大的吓人,偏生陛下还这般容忍她。”
刚才主殿里头的动静可不小,虽然不知道这二位具体说了什么,但她们可是亲眼目睹了赵苒打了他们尊贵的陛下的,而且打完还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偏生赵苒还不知好歹的将陛下精心准备的膳食给掀了。
后面两人不知道在殿里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过了许久陛下才出来,脸上那红红的拳头印还贴在脸上,下手之狠,让一众人都不敢抬头。
“翠儿姐姐,你说这位赵姑娘什么来头啊?”有人问向最前头的翠儿。
翠儿还未说话,便有人接话道:“还能什么来头?不就是如今安远侯的妹妹?我看是仗着自己兄长才敢这般为所欲为的吧。”
这话一落下便引得了一众人的赞同,宫婢们还想嘀咕着什么,但殿前却突然落下几道身影,为首的人一身蓝金色衣裳,腰背直挺,神色冷漠,瞧着一旁嘀咕的一行人,余光淡淡瞥了一眼,开口道:“如今玉禾宫的婢子便是这般服侍主子的吗?”
听到这突兀的声音,几人纷纷望了过去,见她着装与宫内的宫婢截然不同,略有些不解。
还是翠儿上前一步,开口道:“这位姐姐,您是?”
皇宫里的一等掌事宫婢穿的是蓝色的衣裳,可这蓝金色的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仔细打量她一眼,瞥到她腰间金色的吊牌,心中更是惊讶。
掌事宫女的牌子是根据主子的阶位来制作的,而宫内只有一宫之主身旁的宫婢可以用银牌,其他的都是铜牌,这用金子来制作名牌的,她可听都没听说过,更别提如今见到的感受了。
身后一干穿着青紫色衣裳的婢子开口道:“我们是靖宝长公主派来的。”
一句话简单明了。
在场人也都明白了是谁敢这般嚣张,原来是有一个了不得的主子。
“路烟姐姐,我们姑娘还在歇息呢,恐怕现在进去不好吧?”翠儿道。
而领头的路烟只淡淡收回视线,朝着身后的几人使了个颜色,径直推门而入。
“路烟姐姐不可!”
翠儿欲进去揽着她,但路烟却已经合上了门,不等她动作,身后的一干婢子便直直并成排,拦了她的去路。
“翠儿妹妹,我们是奉长公主的命令过来的,还望你不要阻拦。”
翠儿着急:“可这如今是我们姑娘的居所,你们这样做若陛下知道了...”
她话未说完,便被领头的女子打断了:“翠儿姑娘。”
“虽说如今公主不在京城,可这玉禾宫从始至终都是我们公主的宫殿,我听说你们主子还未有名分吧?不过是陛下一时善心让她住在这,如今我们奉公主的命令前来,陛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如何。”
“可是...”
女子见她还要说,顿时冷了脸,语气已是不耐:“翠儿姑娘是新来的吧?”
“还是说我们公主在栗州久了,宫里已经没人知道靖宝长公主的名讳了?”
这话一出,翠儿哪还敢说什么。
靖宝长公主,靖宝靖宝,靖国之宝,这可是先皇亲封的,如今又是靖国唯一的皇室血脉,谁还敢多言什么?
主殿内十分昏暗,路烟进来后只淡淡瞥了一眼屋内陈设,见与往日相同,这才往卧房走去。
刚踏进卧房,她便发现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看到那身形,路烟的心沉了沉。
她们这次回京是听说公主还活着,奉张大人的命令过来寻找公主的下落,结果在京城找了一圈也未曾发现公主半点身影,又听闻皇宫中多了个陛下的宠妃,一来便占着公主的寝宫,于是她们便拿着公主的令牌一路畅行过来,就是想看看这宠妃有何本事占着她们公主的地方。
想到自家公主往日被狗皇帝伤成那样,如今竟然还被这个狗皇帝的女人占了自己的寝宫,顿时心里就不甘,她往前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着床上女人的容貌。
相貌平平。连她们公主的百分之一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勾住狗皇帝的心的。
瞧着自家公主的床被不知哪来的女人这么堂而皇之的占着,她替自己公主抱不平,伸手便欲掀开被子,想要给她点颜色瞧瞧,结果就在触碰到被子的时候,床上的女人醒了,她睁开眼,正一瞬不眨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