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点点头,“你说的都没有错。母妃,你现在知道问题出在那里了吗?”
莲妃的脸色已然煞白起来。
徐姑姑见状,便壮着胆子要请张德离开。
张德也不傻,虽然好不容易见到了沈长安一次,想要再次请教一下,但是如今这情况,还是先溜为妙。
没了外人,莲妃也就不再装作坚强,而是眼睛一眨,落下泪来。
“为什么,卢叔自小待我如亲女,入宫之后更是处处帮我,为什么这次……”莲妃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劈了啪啦的落了下来。
徐姑姑扶住莲妃,尴尬的看向沈长安。
沈长安只是想来吃顿晚饭,没想到还能发现这样的事情。
“母妃,别难过了,这是补身子的药,你先吃了去休息一下吧。”
从手镯中拿出一瓶维生素,沈长安递到了徐姑姑的手上。
徐姑姑看着手里这陌生的药片,有些不解。
“多谢你了。”
莲妃稍稍振作了一下,对沈长安露出了一个勉为其难的笑容。
事已至此,沈长安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就和巧儿一起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还是坐着轿子,但明显巧儿的心情已然没有来时那么激动和活跃了。
沈长安握住巧儿的手,虽然没说话,却无声的陪着她,让她不至于太过恐慌和无措。
“王妃,奴婢没事的。”巧儿深吸口气,万不敢让沈长安来安慰她。
沈长安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笑了笑,“有事也没关系,你本来年纪就小,接触到这些,会被吓到很正常,只是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找我说,而不是自己闷在心里瞎想。”
“奴婢知道的,王妃教过奴婢,病由心生,心情改善了,自然对于身体的恢复也是有帮助的。若是心情不好,郁闷加身,身体也会随之垮下去。”
巧儿拿出沈长安检查作业时的模样,一板一眼的说道。
看她这样,沈长安也算是放了点心。
回到紫云殿后,天色已然彻底的落幕,巧儿去点了灯,沈长安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巧儿交上来的作业,正在检查偶尔有看见形容模糊或者不对的地方,就拿笔改一改。
“王妃,都亥时三刻了,王爷怎么还没回来啊?”
平日里天黑了,沈长安便不会有什么事,巧儿也能去休息了。
但现在在宫里,不比在落凤阁,必须要等到戌时过去,宫门关闭后才能休息。
巧儿打了个哈欠,没忍住伸了个懒腰。
沈长安也才恍然大悟,都已经那么晚了。
稍稍一动,沈长安立刻就发现脖颈处传来一阵的酸涩疼痛,扯得神经都有些不舒服起来。
“王妃别动,您不是常说学习不如实践么,那奴婢现在就来实践一下,行不行?”巧儿看见沈长安的动作,立刻来了兴趣,摩拳擦掌的说道。
沈长安一愣,旋即笑开,答应了下来。
之前就教过巧儿人体的穴位图,哪里不舒服,可以按哪处穴位舒缓改善,她错了几天之后,终于是背下来了,只是晟朝并没有穴位人偶来给她练习,倒是有一些贫穷人家的孩子愿意做药仆,但沈长安却不怎么同意这样的方式。
以至于,巧儿至今没有练过手。
沈长安同巧儿一起进了寝宫,合衣趴在床上,碍于腹中还有孩子,她找了个软垫垫着肚子,不至于压到。
趴好之后,巧儿便在沈长安的后背找穴位按了下来。
一开始还需要沈长安开口指导力度以及方法,渐渐的找到感觉之后,巧儿也熟能生巧起来。
按摩是最为催眠的东西,在按摩的过程中会不自觉的舒缓掉近日来的愁绪以及身体的疲乏,渐渐的就犯起了困顿。
沈长安打了个哈欠,没忍住在巧儿渐渐熟练的按摩手法之下发出了哼哼之声。
……
司北辰没想到,刚入宫收获就如此巨大。
今天晟帝可谓是将他留在御书房整整一天,关于近日的奏折也都会过问他一些。
这种事情,只有在未封王之前,还是皇子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毕竟皇子期间,晟帝为了考核每一个孩子的天赋,都会带在身边教导一阵,看看孩子的悟性,而那时候,司北辰从中脱颖而出,风光之盛,无人能及。
如今两年的韬光养晦,司北辰已然学会了情绪不外露,更加的沉稳,对于晟帝提出的一些问题,也该尖锐时尖锐,该缓和时缓和。
知子莫若父,同样,知父莫若子。
司北辰自认自己什么性格,晟帝应当就是什么性格。
按照这么一套方案走,果然今天晟帝就开心了许多,林涛这个最懂晟帝的心的人,也对司北辰处处示好。
晚上朝着紫云殿回来时,司北辰虽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怀揣着一腔的好心情。
然而刚靠近紫云殿,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哼声。
司北辰是练武之人,自然听力非比寻常,当即就让带路的小太监回去,而后大步的迈入了紫云殿内。
是谁,竟然敢在紫云殿幽会!
会是沈长安吗?
司北辰自己都没有察觉,想到这个猜测的时候,自己眼中的阴云翻滚,仿佛要吞天蔽日。
“嗯……就是那里,不要那么用力,轻一点,对,就是这样。”
柔软的声音穿过宫殿,一字不差的落在司北辰的耳中。
如果说之前司北辰还心存侥幸,那如今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就能笃定下来。
必是沈长安无疑了!
为什么?她要背叛自己?
司北辰眼中燃烧这滚滚怒火,直接走进了宫殿。
寝宫之后烛火只留了三四盏,灯火昏暗,隐约可见床帘背后的一躺一立两个身影重叠交错。
哗!
司北辰进来之时,没有关门,此刻夜风穿堂而入,吹动烛火明灭不定,也惊扰了床帘后面的两人,动作与声音都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啊。”
司北辰声音宛若淬了冰,直直的要将沈长安与那‘苟合’之人冻在原地一般。
这压抑冰冷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寝宫内。
半晌,那立着的人影竟然真的又开始动了。
可恶!
当他司北辰是摆设?竟然如此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