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不是真的觉得这样特别有意思?你来我往的做戏是真的不会觉得尴尬吗?
沈卿染有一些无奈,来了这里这么久了,每一次看见这种“家族文化”就会让沈卿染觉得特别的脑袋疼,也只有这个时候让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属于这里,哪怕是到了现在,她也没能融入进这个世界里,恐怕以后她也不能融入其中了。
好一番客套以后沈壁和沈从月终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沈壁心满意足的样子沈卿染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沈壁在提到沈从月的时候会说一句“后继有人”了。
的确如此,平心而论的话沈从月的确是更像沈壁,不说别的,就说这个虚伪做作的劲儿,都不用滴血验亲就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沈壁的儿子了。
沈从风虽然讨厌了一些,但是的确是没有这酸诌诌的毛病,没得让人看了牙碜。
沈壁坐下来以后更加殷切的开始询问起来沈从月的功课,看沈从月对答如流,甚至很多时候说的颇为精彩,沈壁满意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比起来沈壁更开心的人应该就是柳姨娘了,此刻她坐在沈从月的斜对面,虽然完全的插不上话,甚至她都听不懂沈从月和沈壁在说什么,但是看着沈壁眉开眼笑的样子柳姨娘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很争气,一定很让沈壁满意,只要沈壁满意了那就说明自己有希望!有盼头!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你大哥和你如今也算是相辅相成,以后你们兄弟两个在朝堂之上也要互相照顾,万不能兄弟阋墙,要记住,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们都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矛头要一致对外!”沈壁到底为官多年,不会天真到真的以为自己家里一团和气没有任何的争斗。
但是那些毕竟都是后院里的事情,在沈壁眼里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可以说是可笑的。
而沈从风和沈从月不同,这兄弟二人是要站在朝堂之上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姓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他们兄弟两个都不能相濡以沫同声共气,那沈家何来以后可言?
沈壁是这样想的,自然而然的觉得自己这两个儿子也是这样想的,殊不知这些年没有主母引导教诲,这两个人都对自己的姨娘十分亲近,所以心思上就有一些“不争气”。
沈从月和沈从风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反驳沈壁的话。
孙如玉在这个时候忽然站起身,把自己剥了许久的虾一半给了沈从风,另一半送到了沈壁的面前,她则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坐了回去,继续听着他们谈天说地。
沈壁看了一眼面前的虾,不过也只是匆匆一眼就继续和两个儿子说话去了。
但是沈从风,一个一个的都吃光了。
“姨娘总是记得我还吃这种虾,每次都会剥许多给我。”沈从风拿了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温声对孙姨娘说道。
沈从风对孙姨娘向来孝顺,所以按理来说这样普通的一句话原也没有什么,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听见沈从风这样说,孙如玉就觉得心里没来由的开始难过起来,似乎就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般,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的缘故,孙如玉觉得自己的肚子隐隐约约的开始有一些疼,过了一会又没有动静了。
孙如玉怀前三个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本来以为是正常的,就也没有说什么。
一顿饭,吃的都很尽兴,每一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竟然看起来都颇为开心,气氛和谐到有一些诡异。
阿紫早产了。
没错,就是这么的突然,没有任何的征兆,她突然就早产了。
七个月刚刚出头,这样的月份实在是有一些危险,而且沈从风刚刚回来阿紫就早产了,沈壁难免不多想。
自然了,他倒是不会认为这件事是沈从风做了什么,可是不能保证是不是因为沈从风回来某些人觉得可以撑腰的人回来了所以下手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沈壁心里怀疑的是谁其实不用说就已经很明朗了,但是只要想到孙如玉那张妖媚的小脸沈壁就不忍心把过错归咎到她的身上。
终究是没有证据证明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哪怕就真的是有人动手了也未必就是如玉,这段日子如玉兢兢业业,从不惹是生非,或许真的就是自己冤枉她了也说不定,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等到水落石出以后再行定夺吧,也不能凭着谁的一面之词就真的相信了谁怀疑了谁。
沈壁站在阿紫的产房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的话来安慰自己,可惜却没有什么用处。
听着阿紫一声一声的惨叫划破了天际,沈壁只觉得自己也感同身受了一般!
沈老夫人并没有来,她在祠堂在了沈家的子孙祈福。
这是沈卿染第一次看到古代的人生孩子,毫不夸张地说,吓到她了。
她以前一直以为这个朝代应该会有一些止疼药或者帮助产妇提升精气神的药研究出来了,没想到竟然没有任何的佐助药,完全就是靠着产妇自己硬撑。
阿紫这是第一胎,肯定不会多么的顺畅,吃点苦头这是在所难免的,好在早产,可以让婴儿不是那么的大,真要是拖到了足月生产,到那个时候阿紫的情况怕是比现在还要艰难。
也不知道疯了多久,沈卿染觉呢自己等的都已经有一些麻了的时候,产房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弱小的仿佛是猫咪叫的哭泣声。
生了!
沈卿染眼睛一亮,立刻就站起身!
沈壁快步上前,走到了产房前,碍着各种各样的规矩沈壁不能进去,只能站在门口等着助产婆出来。
阿紫的哭嚎声停下来以后,四周就显得格外的安静,产房里忙忙碌碌的声音就越发的明显清晰起来。
沈壁心急如焚,却还是只能等在门口来回的踱步,盼望着里面快些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