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大手狠狠的扯住了沈卿染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整个浸泡在了水里,冰冷刺骨的水争先恐后的从她的鼻子里嘴巴里钻了进去,身上各处传来灼烧一般的痛感,一瞬间完全不属于她的记忆传来。
隐约间她听见了一个尖锐讽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什么嫡出小姐!什么千尊万贵!如今还不是要像狗一样跪在本小姐面前!”
疼痛感和屈辱感都是那么的真实,沈卿染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是谁活腻了?想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32世纪世界顶尖医师,一把手术刀用的出神入化,杀人救人两不误,谁不要命了敢这么对她!
沈卿染瞬间在水中睁开了双眼,幽暗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杀意!手在顷刻之间反转,弯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狠狠的抓上了按在自己脑袋上的爪子,向上一折!
“敢跟我动手,长了几个脑袋?!”沈卿染浑身湿淋淋的,头发粘粘在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本应是楚楚可怜的娇弱小花儿,可是那瘦削的身体里突然迸发出一股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势!
、
“沈卿染,长能耐了啊,我就说你是装出来的老实样儿!露馅了吧!”沈珍珠看着眼前的女人,明明狼狈不堪却依旧无法掩盖光芒,那张让人嫉妒的脸上挂着冷冷的嘲弄,让沈珍珠忍不住想要撕破她的面皮!
沈卿染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此刻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鞭伤跟她脱不了关系!
她穿越了,她不过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一觉,怎么睡醒就在这个鬼地方了?
“小姐!快跑啊!”
沈卿染瞥了一眼两个遍体鳞伤鼻青脸肿的小丫头。
暖舒和暖意,是她的贴身丫头,虽然软弱无用了些但是却忠心耿耿,这会子她俩已经自身难保了却还是拼命的拦着那些想去抓沈卿染的婆子们。
“连带着这两个小贱人都给我狠狠的打!三小姐说了,事情办好了都有赏!”沈珍珠站在不远处,看着孤傲清冷的沈卿染,发了狠的大声吼道!
沈珍珠本妾室陈氏所生,平日里在沈墨浓和沈墨泠面前比她们的贴身丫头都不如,每每靠着欺负沈卿染这个“尊贵的嫡出二小姐”才能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些。
那些婆子一拥而上,按住暖舒和暖意几个耳光下去两个小丫头脸就肿起来老高,几个不知死活的朝着沈卿染伸出了手。
沈卿染不敢大意,这具身体究竟太弱了一些,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和这么多人硬碰硬她没有把握。
“二姐姐,你就乖乖的认命吧,谁让你为了给你那短命的娘说话得罪了三小姐?你现在要是乖乖的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说不定我还能大发慈悲饶了你这一次。”沈珍珠连连冷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沈卿染眼神里荡着嘲讽,嘴角微微上扬,“鱼目混珠的庶出东西罢了,真把自己当个人看了?让本小姐给你磕头?就怕你命太贱禁不住!”
沈珍珠脸色一沉,大声的催促着那些婆子:“还看什么呢?!还不抓住这个贱人!本小姐要撕开她的嘴!”
婆子们不敢再耽搁一拥而上!
沈卿染飞速的往旁边一闪,目光牢牢的锁定住了沈珍珠,撕烂我的嘴?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沈卿染轻喘了一口气,勉强压住身上不断传来的疲惫和疼痛,身影连动,下了死手踹翻了两个拦路的婆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身法逼近了沈珍珠,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头发上唯一的一根素银簪子抵在了沈珍珠的脸上。
“你说我今天就是废了你这张脸,谁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沈卿染靠近沈珍珠,轻声的说道。
“你敢!沈卿染!你信不信……”
沈卿染不屑于和她口头争吵,手中的银簪子直接往前送了送,尖锐的头刺破了沈珍珠一层薄皮,让她的话立刻戛然而止。
“信不信什么啊?”沈卿染脸上没有一丝改变,看了一眼暖意和暖舒的方向,那些婆子赶紧放开了手。
“二姐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三姐姐让我做的我哪敢不做!”沈珍珠只觉得脸上刺痛,拼命的往下看也看不见,嘴里不住的求着饶,生怕沈卿染真的毁了自己的脸。
这个贱人!绝对不能放过她!她该死!
“让你的狗住手。”沈卿染冷冷的说道。
“住手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听不见二小姐的话吗?你们这群狗奴才!”沈珍珠颤抖着声音大声的吼道!
暖意和暖舒恢复自由以后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一左一右的挡在了沈卿染的身前。
“小姐……”
沈卿染心里一软,安抚的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说来也奇怪,两个丫头一直惊慌恐惧的心就因为这一个眼神突然就安定了不少。
“二姐姐,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沈珍珠脸上带着僵硬的笑脸,打定了主意等到沈卿染放开自己以后一定要剥了她的皮!虽然不知道这个死贱人刚才是怎么做到那么快抓住自己的,可是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她?!
“沈珍珠,你是不是想着等我放开你以后,你就让这些狗奴才一起上?”沈卿染压低了声音在沈珍珠的耳边轻声道。
沈珍珠脸色一变,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感觉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断了一般的疼痛不断的传了过来!让她只能抱着自己的腿大声的哭喊着。
沈卿染收回了手上的银簪,随手就把沈珍珠朝着人多的方向一推,嫌恶的拍了拍手。
“我们走。”沈卿染看也没再看那群人,带着已经呆愣住的暖意和暖舒离开了那处人迹罕至的角落。
按照原主的记忆,沈卿染回到了自己那个偏僻的院子,入目所见虽然很干净,但是处处都透出了破败和萧条,别说自己堂堂一个嫡出小姐了,怕是尚书府里有点地位的大丫头住的都比自己好。
“怎么活到这个地步的。”沈卿染看着家徒四壁冷冷静静的空阔卧房,忍不住默默的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