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儒都开口了,韦楚鸣不待三人答应就抢先应了下来,原本三人是来讨论学识的,却不得不陪着这贵女千金出去逛街。www.kanshushen.com
再次坐上马车,倒是没有与齐家女一辆马车,但是汤壹还是很生气的,他郁闷的说道:“今个儿算是白来了。”
孙轲却道:“本来就是白来,咱们的想法就与齐大儒不同,圣上之意,礼不下庶人,却并没有强行执行,只是与几位大臣讨论过此事,也有意想征求天下士子的想法,咱们还有机会呢。”
顾盛坐在一旁并没有开口,这些事都是曾经发生过的,此事最后还是被定了下来,以后报官的若是庶人,不管对错,必先掌板子二十下,才能陈述案情。
这只是典型的一样,其他方面更是如此,无功名的庶人受的刑罚最重,等级越发森严。
当今圣上若真的征求大家的意见,不至于提出此议。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汤壹开了口,随后靠在车壁上又道:“我等读书郎,要么成功要么成灰,像灰尘一样半点不值,咱们还是得好好读书。”
难怪会有那么多的秀才想巴接齐大儒,向他拜师的,就是这样的世道,自己不努力,一家人都只是普通的庶人,将来也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只有他们努力了,才能带着家族一同脱离苦海。
三人皆不再说话了。
马车到了街头,齐家女下了车,三人也跟着下车,县学学子都盼着的差事,放在三人身上是折磨。
这姑娘家上街,不是买胭脂就是买布料的,他们三个大男人陪着成何体统,但今个儿却让三人开了眼界。
人家齐姑娘不买胭脂和布料,却是要买猪肉不成?
怎么就走来西市口了。
汤壹一看到前头肉摊上熟悉的人影,笑道:“之彦兄,你媳妇在卖肉,原来是忙生意去了,所以才没给你送午饭呢。”
别提这事,提起这事他就好气,转眼三天没有送了。
顾盛没好气的说道:“总比她去干苦力强。”
这话说着怎么带着酸味,汤壹又问:“之彦兄,你的银袋可有交出去,瞧你都准备了好些时候了。”
他的银袋还在怀里,怎么有机会交出去,就是想她太累了,又去卖苦力,顾盛就在这几日帮着人家抄书,写家书,又写状纸,赚下了一笔钱,想要交给她来着。
齐姑娘似乎现在才发现,“噫”了一声,温柔的声音说道:“前头的可是顾公子的熟识,要不咱们去打声招呼,正好家中采买,少买了肉,以后就定这一家的了。”
齐家女往前头走了,汤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顾盛,这齐氏真是奇怪了,这么娇滴滴的美人来西市口买肉。
“东家,三斤不肥的,三斤不瘦的,快点。”
云锦应了一声,手中的砍肉刀飞速的割肉,随即才想到这什么人,要三斤不瘦的又要三斤不肥的,于是她抬头一看,就见陆江飞嬉皮笑脸的站在肉摊前。
云锦郁闷的看了一眼,还是按着他的要求将肉割下来,行云流水的将肉包好,递过去时,陆江飞接了,却是舍不得走,还说道:“送我一点儿呗,刚才我看你送那娘们一小块肉,你这心肠好。”
云锦看着他的锦服,扬起唇角说道:“你不害怕你这衣裳弄油了?”
陆江飞一听连忙后退了一步,旁边的刘双见两人认识,二话不说就割下一团肉相送,陆江飞面上一喜,甜甜的开口:“多谢三舅哥。”
三舅哥,这叫法,他占他妹妹便宜呢。
刘双立即严肃的朝他看去,就见陆江飞身后的顾盛几人,刘双惊的说不出话来。
陆江飞还在说道:“媳妇儿,什么时候跟我走呢,三舅哥都同意了呢,瞧,这肉就是送我的回礼。”
没想转眼陆江飞手中的那一小团肉忽然被人夺下,陆江飞气得立即回身,就见顾盛二话不说将手上的肉往旁边的狗子一丢,那狗子咬着就跑了。
“你……”
陆江飞大怒,指着顾盛,顾盛抢先开口:“你可以去衙里告发我,我顺带提醒一句,我是阳城最出名的状师。”
“你是顾盛?”
陆江飞气闷的问。
顾盛却没有心思与他说话,看向前头卖肉的云锦,顾盛很快收回目光。
齐氏见顾盛要走,故意问那陆江飞,“你与这东家相识呢?”
陆江飞听到这娇声就直皱眉,回头朝齐氏看去一眼,没有理她,反而将顾盛给拦下了。
刘双赶紧走出来将陆江飞拉开,还介绍道:“这是我妹婿,客人买了肉就先走吧。”
陆江飞指着顾盛,随后看向云锦,惊奇的问道:“你有夫君了?你要气死我的,早知道那样,那天你为啥要救我,还与我同坐一匹马,害我在他们面前夸下海口,现在我是要被他们笑话了。”
陆江飞很生气,可是比他更生气的是眼前这个不说话却是全身冒着寒气的顾盛,他看向云锦,疑惑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去骑马了?”
云锦一见到顾盛心就紧张,想到那天他说的话,她心里特别的难受,这会儿他这么一问,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就没有应他的话。
刘双看着旁边还忤在那儿的闲杂人等,赶紧向顾盛说道:“妹婿,这都是误会,要不现在你们小两口回去好好说说话。”
于是云锦被刘双推着离开肉摊。
齐氏正要叫上顾盛,汤壹立即开口:“齐姑娘,这肉摊东家我熟悉,我随后叫书童跟东家说说,给贵府上送上半头猪肉,姑娘觉得如何?”
齐氏又不好说不要,只好同意了,那边陆江飞要追上去,被孙轲给拉住,孙轲开始套他话,问他家住何方,哥俩好的要去他家里吃肉去,陆江飞向来好客,也就停下了脚步。
云锦默默地走在街道上,见旁边的顾盛也不说话,她更是不想说话,想她堂堂云大将军,岂会与他计较,婚姻之事,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干脆利落些,虽然她的心有点儿痛。
从小就入梦的少年,这种感觉是什么呢,恐怕与她的父母一样的重要,如同亲人,以前她认为那只是一个梦,可因为有这个梦,她在军营里就没有对其他的异性动个心。
直到她重生到了刘四娘身上,见到了顾盛,她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会不受自己的控制想要对他好,会时候想起他,会因为他说要娶自己而差一点儿忘记云家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