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国师似乎是有些不满,他拢起那宽大的逶迆至地上的袖袍,将先前因为取了簪子后,有些散乱的头,用小童递过来的白玉冠给束起,马车中安静如斯,这就听到国师突然开口:“坐这边来。www.kanshushen.com”
说着,他已束好,随即用右手往那座位一边拍了两下,道:“坐过来。”
白羽岚暗自吐槽,叶铭庭从那边来了这边,这是变成了闷骚么?
见她似乎没动作,男子又低声道:“过来。”
她左思右想,还是磨磨蹭蹭地坐了过去,就在他身边,白羽岚都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松林风香,旁人闻着,倒像是仙风道骨,然则白羽岚却是觉得熟悉到平常。
白羽岚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将手伸了上去,想要去拽男人的面具,不想,这手还没摸到他面具,就被男人一手截下,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想要摘面具?”
白羽岚怏了声,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嗯,又不是没见过。”
男人轻笑了一声,放下了攥着白羽岚的手,道:“下马车之前,还是要戴上的。”
这句话,翻译过来,那不就是允了么?虽然她是觉着他这身装扮瞧起来是仙风道骨的,但这看着面具,便觉得格外别扭,是而,这就手指微动,将他那面具给摘了下来,他还是一如既往般的俊美,因着这边崇尚的武力加成,是以他这般俊美,却又带着一种线条分明,倒还真像是传闻所说的天神。
白羽岚撇了撇嘴,道:“莫非,你又是把我带出来玩一会儿就走么?”
想起上次他竟然还将她给一掌劈晕了的时候,便觉记仇。
“此次带你过来,是有要事可做。”男人轻笑一声,道:“所以,你暂且住在观星台一阵,至于令羽空那边,我会给交代的,十三和秦羽,你便不必担心,那二人自然是来去如风,绿意的话,我便将她带过来。”
“那,你待在这边,竟还有如此身份?你这是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徽国?”白羽岚不满道:“徽国,你的人可都还是以为你失踪了呢。”
男人一手撑在她身边,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先前那一瞬的如天神般俊美的模样,此时,又如常人。
“待我彻底将北疆,以至于那边的戎狄给统一后,自然会回去,至于侯府,我也交代过了,夫人不必担心。”他一脸随意,倒好似在讲些无关紧要、云淡风轻的事儿般。
“如今央国皇室似乎与戎狄之间,有过交易,是以本为盟国,但徽国与它战斗的时候,就并未出兵援助。”
而之所以叶铭庭能打赢,甚至于设下这么一长串的计谋,实则是因他背地里用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私养的死士。
叶铭庭在此,实则是以天神的传召者身份居之,而在很久之前,他便时不时地消失一阵,便是源于此,而央国的王城中,众百姓却也是格外敬奉天神的,是以他这身份,倒是格外吃香。
白羽岚大致了解了一番这事情起因,心中几番思量,不免也是一阵对叶铭庭的佩服,好长远的谋划与心计。
只是在这马车中,他尚且摘下了面具,而现在出了马车外,他便又重拾先前那番清冷的模样,白羽岚又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进这国师府上,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白羽岚本就对这格外好奇,又百般张望,一个不察,便叫她直直地撞上了男子的后背,沁入鼻尖的,便是他那好闻的松木香。
白羽岚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退了两步,却一个不察,被男子给搂了过去,余下一众下人面面相觑,国师可是从头到尾,不会让人近身的,如今这是怎么了?竟然还去搂一个女子?
叶铭庭哑声吩咐:“都退下去吧。”
“是。”四周的小厮丫鬟本就没有多少,此番便更加空空荡荡了。
他将她的下颔挑起来,面具下露出来的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别样的色彩,在她一个不察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惹得白羽岚轻呼一声。
“你干嘛!”
男人不如之前在人前不苟言笑的模样,笑了声:“自然是带你去瞧些有趣的。”
说着,就直接带着人就奔向观星台,阔步而去,步伐稳健,比之国师,显得有几分刚气,至于那狐狸面具,也被他取下,叫白羽岚拿着了。
观星台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白日里尚且不觉得,到了这晚上,便能一望尽广袤无垠的星空,深蓝的幕布,星子颇多,白羽岚便懒懒地躺在那靠近着房间旁边的软塌上,连抬指的气力也无,暗自磨牙,这‘有趣’的,还当真是有趣极了!
这处软塌,最是靠近栏杆,都能感受到一阵凉风拂过,吹得人有些凉飕飕的。
身后的男子动了动,将她揽至胸膛,道:“我老早,便想着在这观星台阁间做上一回。”
白羽岚脸色猛地一个涨红,在这观星台上,民众以为的天官祈福之地,说出这种荤话真的好么?
她用手肘抵开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简单地穿了亵衣,这才披了个外袍就起来了。
待系上衣服系带时,这才瞧见了叶铭庭就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嘴角带着笑意,白羽岚闷声瞪他,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十足十地不满。
但叶铭庭却是不以为意,反倒是笑了声,道:“夫人最近老是喜欢害羞。”
白羽岚脸色仍然是红红的,此番听他这一言,不吭声,就要往观星台栏杆前去吹风,还不是因为方才这厮说是要带着她上来做些有趣的,结果才刚到阁楼门口,就开始手脚不规矩,把她亲的迷迷糊糊的,以至于这到了室内,一切就水到渠成地生了甚至还将她带到窗台边儿去弄了一回。
现在她光是瞧见那室内与栏杆走廊处,相隔的那扇窗户,都觉得臊得慌。
见白羽岚拾掇好了衣衫,方才走在那栏杆处,便觉得晕乎乎的有些脱力地扶着栏杆,叶铭庭总算是起了身,只拢了件那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