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傅棠依就被翠喜叫起,洗漱,更衣,打扮。www.jiujiuzuowen.com
院里挂满了红布条,灯笼,为着热闹,傅尚书还特意请来了奏乐和戏班,这一大早就在敲敲打打。
“还真是烦人。”
听着院里传来的鼓乐声,傅棠依只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开了。
“小姐,一辈子就热闹这么一次,老爷嫁女,您还不兴他热闹热闹啊。”
“你这丫头,我是说不过你。”
主仆二人斗嘴,惹的一侧的丫鬟们也笑个不停。
傅棠依嫁给明成王成为嫡福晋,傅尚书自然是备下了丰厚的嫁妆的,不过,看着那些嫁妆,傅棠依心里明白,左右不过是傅尚书需要的体面罢了。
从尚书府到王府,傅棠依坐在喜轿里,手里捧着平安果,耳朵里传来的都是街边百姓沿街道贺的声音。
“额娘,女儿嫁人了。”
傅棠依想起自己的额娘,一时间有些红了眼眶,可没过多久就有恢复了心绪。
复杂的繁文缛节过后,傅棠依被送到了新房,这一天下来,她早已是腰酸背痛,可到了新房还得笔直的坐着等着新郎官。
“翠喜,翠喜。”
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了,傅棠依都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了,她小声的喊着翠喜,想问问时辰。
翠喜一早就被喜娘安排在了屋外,哪里听的到傅棠依的声音。
见没人应答自己,傅棠依小心翼翼的掀起盖头的一角,打量了一圈屋里,竟没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做新娘子还真是可怜啊。”
傅棠依小声的嘀咕着,随即摘下了盖头,屋里红烛摇曳,窗外早已是黑了天。
她想吃点东西,可看着桌上贴着喜字的贡品,还有自己手里一直捧着的苹果,这心里又直犯嘀咕。
这要是少了一个两个,明眼人一眼就能就看出来。
“唉,这王府也真是,让新娘子独自挨饿。”
想到这些,傅棠依对这个本就无感的王府瞬间多了几分反感。
“王府都如此,这个明成王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前厅酒宴结束了,一行人敲锣打鼓的随着明成王来掀盖头,大家都想一睹尚书千金的芳容。
傅棠依在屋里转悠着,听到众人的起哄声和脚步声离新房越来越近,她慌乱跑到床上坐着,捡起盖头给自己盖上。
“王爷,该掀盖头了。”
喜娘指导着王爷拿起称杆,缓缓的掀起了盖头。
傅棠依面前由只看的到鞋子再慢慢出现慕泰的身形和面貌。
“他真好看。”
看清慕泰面容的那一刻,傅棠依心里暗自窃喜。
“新郎新娘,喝合卺酒。”
傅棠依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慕泰的脸上,压根就没听到,当嬷嬷把酒杯端到她跟前时,一个愣神,竟不小心把酒杯打翻了。
“对不起,对不起。”
打翻的酒杯落到了慕泰的脚边,杯里的酒溅到了他的衣襟上。
傅棠依慌忙的道歉,一边俯下身想要去擦拭溅出来的酒渍。
“够了。”
慕泰挪动了脚步,想要避开傅棠依的触碰,脸上愠怒的模样,显而易见他对傅棠依的态度。
旁边的嬷嬷也实相的端来了备用的合卺酒。
总算是结束了大婚的全部流程。
傅棠依让翠喜来替她卸掉了头上的珠翠。
“新娘子还真是遭罪。”
看着额头上被珠翠压出的印迹,傅棠依小声的嘀咕着。
明成王慕泰坐在一侧,看着坐在铜镜前的傅棠依。
他不明白,这傅尚书是三哥那边的人,为什么自己的母妃非要把他的女儿许给自己,还是做自己的嫡福晋。
“那谁,你先下去吧。”
慕泰见傅棠依的头饰卸的差不多,便让翠喜退下了,今晚,他一定要知道,这个女人嫁给自己的目的。
“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啊?”
慕泰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满屋也就两个人,这女人还真是会答非所问。
傅棠依可能也是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匆忙摘下耳环来到慕泰跟前,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叫傅棠依。”
慕泰抓起傅棠依的手腕,就把她推到了床上,俯身贴到了她的脸旁。
傅棠依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即吓得连喘气声都小了。
“你,你,你要干嘛?”
绯红的脸颊,结巴的语气,慕泰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个弧度。
“说,你嫁来王府可是有什么目的?”
说话间,鼻腔里喘出的气息喷在傅棠依的脸上,一瞬间,原本绯红的脸上多了几分娇羞。
慕泰很是有信心,自己这招怕是很少会有女人不为之动容。
“说,说实话吗?”
“你觉得呢?”
看着傅棠依在自己身底下娇羞的模样,他知道,鱼儿很快就要上钩了。
“皇上赐婚,不敢不从。”
八个字,一瞬间,慕泰失望了,本以为这招美男计会让傅棠依多少吐露点东西,却没想到,说了那么句无关紧要的话。
“还有呢?”
慕泰不自觉的加大了手的力度,傅棠依虽是有些吃痛,却也还是忍了下来。
“没有了,要不是担心悔婚株连九族,你以为我想嫁过来吗?”
轮到傅棠依反击了,本想着自己嫁了个美男子,可谁成想是个不会疼惜自己的,她也懒得说什么,干脆就实话实说好了。
慕泰松开了傅棠依,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
“今晚,本王睡书房。”
慕泰有些生气了,语气冷的犹如冰窖。
他可是堂堂的明成王,没想到娶回家的嫡福晋,竟是因为担心被株连九族才嫁过来的,这要是传出去了,他明成王指不定得被多少人笑话。
目送明成王离去后,傅棠依兴奋的在床上打起了滚,那么大一张床,今晚可就都是她的了。
“小姐,你怎么让王爷走了,今晚可是新婚之夜啊。”
守在门口的翠喜,看明成王出了别院,赶忙进屋看自家小姐,可谁知傅棠依竟无半分难过之色。
“爱去哪去哪,正好这么大的床,便宜了我一个人。”
傅棠依才不在乎明成王留宿与否,她本就是为着赐婚嫁过来的,要是明成王不走,她反倒要费些心思了。
看着自己家小姐这满不在意的样,翠喜叹了口气。
这好好的新婚之夜变成了一个人的独守空房,可惜,守空房的新娘子竟还觉得这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