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交换条件,木梨也答应了千金系统提出的要求,拜她为师,先跟她识文断字与女红。www.xinghuozuowen.com
一人一系统坐在台阶处聊得不亦热乎,落入外人的眼中,木梨坐那里发了一上午的呆。
院门口不知几时出现了少年的身影,拎着个鱼篓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偷偷看她。
他养的土狗挺会自来熟,欢快地摇着小尾巴,踮脚跑去台阶下,还动了动眼睑,大抵在想:这货是不是也想啃大骨头?
分它点?
木梨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小东西舔了舔,低头一看,此土狗好眼熟?!
“汪汪!”骨头!
土狗一屁儿蹲坐在地上!
“啊,你咋来了?”木梨飞快地朝院门口看去。
离方望着她,答:“我来看看你,可好点了?”
木梨高兴了,他眼里有星星呢,肯定在笑。
一时心情大好:“嗯,好多了。”
“刚才在想什么?”离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凉爽,有种三伏天吃了一大碗冰镇酸梅汤的舒畅。
“在想怎么才能赚到银子啊。”木梨又招呼他:“要不要进来坐坐?”
她决定了,撩小哥哥第一步,就得先跟他套近乎。
千金系统暗中为她摇旗呐喊,多好的女学生啊,偏生不跟它学这一手,千金系统都想上前自荐枕席,这样的小哥哥虽粗布短褂,依旧挡不住千金系统的铝合金狗眼,它能透过衣服看本质......
咳咳!
离方犹豫了一下,往院里看了一眼。
木梨道:“我娘去镇上了,木永为不知跑哪儿野去了。”
离方进了院子,他带来的土狗趴在木梨的脚边不肯挪动。
“我今早上抓了些叼子鱼,回头让婶婶拿盐腌上,过两日再红烧了吃。”
木梨探头看了一眼,鱼儿窄长的身子,浑身泛着银白,漂亮极了。
“有泥猛子没?我同你买?”
她还做不来白占对方便宜的事。
“你喜欢?很多人不喜欢吃无鳞的。”
“好物呢,补身子,我想让自己快些好起来。”木梨决定实话实说。
“明儿,我给你送来。”离方很爽快地答应了。
木梨又道:“你挑我娘不在家的时候来,不然,她又要念叨了,不过,你还真是挺倒霉的,啥破事都让你遇上了,我听书生继爹说过,什么天将降大任于人,要先苦心志,劳筋骨啥的,哎,我记不太清了。”
她能将这话原原本本背出来,为了不招来离方的怀疑,只得故意如此说。
“是《孟子》一书里的,你还记得这个?”离方的冰块脸,似乎有了点温度。
木梨惊讶,小哥哥是个文化人啊!
遂,又答:“我那继爹说过,天道勤酬,这说明,连老天爷都偏爱勤快的人,我娘还赞你来着,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嗯!”离方轻声应答。
木梨暗中翻了个白眼,这少年会不会聊天啊,都快把天给聊死了。
“那泥猛子的钱,先记帐,回头等我找到赚钱的法子了,再还你。”
“嗯!”离方又应:“不用,不值钱。”
木梨绕过此话题,又道:“你平日都做些什么,听说,村邻们都很怕你。”
提起这事,离方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答道:“人倒霉时,喝水都塞牙缝,平日里就打打鱼,出门做点事赚点铜板子。”
木梨没听透话里的意思。
“我觉得不能怪你,那会子你才多大,她们又多大了,比你懂事多了,哪里怪你,只能怪你养父母没看顾好自己的孩子。”
离方那双寒幽眸,瞬间有了亮度,木梨觉得太好看了。
“谢谢!”
“谢我做什么,我又没给你啥好处。”木梨不解。
离方笑而不答。
“哎,你笑起来真好看!”木梨惊喜的发现,离方笑的时候,太帅了。
离方又不语。
木梨想了想,她要撩到这个好看小哥哥,就得知已知彼,又问:“离方哥哥,你喜欢什么?譬如,武艺,茶,打鱼等等。”
“嗯?”离方看向她,不答。
木梨又问:“喜欢吃什么,红烧排骨,搁酱油、冰糖烧的那种,甜辣甜辣,味儿很鲜,咬一口,满口肉汁。”
她说这话时,小脸浸染胭脂红,眼睛明亮亮,扑闪扑闪的,离方都有点舍不得挪开眼睛。
少年到底面薄,心里害羞,强迫自己低头,伸手摸摸土狗的头。
即便尬聊,木梨依旧不放弃:“那你还喜欢什么?打架吗?利不利害,能飞檐走壁吗?我在看戏时看到过,我听不懂,但我娘都会在一旁说给我听。”
“你喜欢看戏?”离方寒眸微微有了光泽。
“我不喜欢,每次都会很快睡着。”木梨其实觉得这种艺术值得传承,然而,她着实喜欢不起来。
离方想了想,答:“我也不喜欢,还有,我不能飞檐走壁,那都是戏文里吹的,打架吗,还行,甩开膀子能打开七八个汉子,算不算利害,我也不知道。”
这是两人对话以来,离方说的最长的句子。
“你还喜欢什么?”木梨又问。
离方摇头:“我喜欢的不多,你很喜欢吃?”
木梨点头,身为资深吃货,她无比感叹:“人生在世要有所追求,譬如:吃!”
离方的嘴角微微上翘,很耐心地听木梨说着她爱吃的东西。
没有张玉娘从中阻挠,两人聊得挺欢快的,多数时候是木梨在问,离方答,又或者沉默,木梨不在意,她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一点点的,在离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攻城掠地,最后一举拿下帅气小哥哥,哦嚯嚯!
张玉娘从镇上回来时,木梨已经爬床上美美的小睡一觉起来了。
正坐在台阶处无聊地数蚂蚁,张玉娘买了一小包冰糖,说是给木梨甜嘴儿用的。
下午,张玉娘在屋里绣花,木梨坐在台阶处依旧为赚银子的事发愁,怎么就那么难呢?
外头有人喊张玉娘。
“张玉娘,你她娘的死哪儿去了?”
木梨微拧眉,这又是哪个欠揍货?怎地如此粗俗。
张玉娘怒气冲天,在屋里冲外头大吼:“老娘死哪儿去,关你什么事?”
“张玉娘,甭以为嫁人了,觉得有靠山了,牛气了?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娘?要不是有你娘家撑腰,你一个做妓子的,还不被人将骨头都给踏碎了?”
外头的妇人边骂,边用力推开门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