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晓得,张大牛反而数落起张水牛来,还怪他当初干啥不同意将自己的闺女送去青楼,如此一来,张家依旧没分家,他娘也不用受这般委屈。www.jiuzuowen.com
把张水牛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转身掉头就走了。
打这以后,张水牛是彻彻底底死了心,不再管那边的事。
木梨笑道:“当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舅一家琢磨着,觉得从外公、外婆的身上榨不出油水来了,便想将二老丢给你家吧,只是分契书上写得分明,他不敢明着来的。”
张秋花瞪圆了眼儿,道:“梨梨,你跟我娘说的一模一样。”
木梨淡笑,张大牛那两口子的心思太好猜了。
又见她开口小声道:“你们几个将嘴巴把牢点,莫叫我娘晓得了,我不想她气坏身子,更不想她伤心。”
另三个忙赌咒发誓,绝不将此事说与张玉娘晓得。
“梨梨,我先前去后头瞧了一眼,你家养的那六头猪着实长肥了不少呢。”张秋花表示很羡慕。
她家是农籍,到也可以养头猪:“我娘也想在家养一头,不过......”
木梨晓得她要说什么,看了另两人一眼,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肩膀,笑道:“莫急,你跟夏花姐好生练绣活,你家,总会好起来的。”
张秋花听了,与她咬耳朵:“我跟姐姐藏着那五两银票,总担心这担心那的,就寻思着还不如早点花掉。”
木梨睨她一眼,并不认为自己当初的决定错了。
“那边,如今连外婆都是想打便打,想骂便骂了,你觉得,若叫那两个发现不对,你家能讨得了好果子吃,秋秋,你再想想,这么些年,你,夏花姐,还有二舅妈,在那个家里吃了多少苦?你们三个,便是去地主家做苦力活儿,这么些年下来,只怕,家里也能置下两亩田了。”
张秋花点头,答道:“同我耍得好的小姐妹也说了,她在县城东家的家里,干一个月的粗活能挣得一百多文钱呢,那里又管吃住,她娘让她干几年就回家来,也不掺和到那些主子们的事里,到也松快得紧。”
“所以啊,该你们得的,就莫要心软,拿住了。”木梨又道:“再等等吧,等到秋收后,你俩再拿出来,到时,或置田,或买宅地盖房子,都是可行的。”
“泥砖房?”张秋花的心不大,她觉得,家里若能住得起以前那种泥砖房,于她而言,已是顶顶好的了。
“这回,我要同爹爹说,我要有自己的房间,才不要跟姐姐挤一间屋子,她晚上睡觉老磨牙。”
“谁磨牙了,明明你一到晚上睡得跟死猪似的,老打小呼噜。”张夏花挨着她坐着,原本在和李翠花说话,正好听的一耳,立马反驳。
张秋花可不承认,又说她磨牙了。
两姐妹正在绊嘴时,木家院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离明月,她来干什么?”
最先发现来人的,是坐那里抱着碗吃的满嘴油的李翠花。
木梨闻声,惊讶地扭头看去。
随即答道:“许是来找离方小哥哥的吧。”
张夏花嘴角噙笑,悄悄扫了木梨一眼。
张秋花搂着她小脖子,小声嘀咕:“梨梨,听说离家以前想让你做三儿媳,莫非,你动心了?”
木梨小脸一红,伸手摸了摸小下巴,悄悄告诉她:“离方小哥哥长得真好看,可我娘说,长得好看不能当饭吃,所以,我正在琢磨着这个问题。”
“哦,梨梨,你才多大点啊,就恨嫁了,我姐都还没说亲呢。”张秋花说到这里,不免又很伤心。
“以前,在那屋里时,爷、奶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两个宝贝疙瘩,我娘有心想给我姐姐说亲,又把引得那些人打坏主意,却是一直不敢提的,谁晓得,到最后,还是差点被那两家给卖了。”
木梨有些心不在焉了,不晓得离明月找离方有何事。
张玉娘并不清楚自家小闺女和离明月的过节,还开口留她吃饭。
木梨气得双眼喷火,张玉娘叫她去给离明月盛碗饭来。
木梨生气地道:“不去。”
拒绝的相当直接了当。
张秋花发现不对劲了,忙道:“小姑,我去。”
木梨一把拉住她,凶巴巴地道:“你也不许去,我不喜欢她。”
张玉娘这回瞧明白了,自家闺女跟离明月很不对付呢。
只是,她到底是大人,小姑娘家家的恩怨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准儿过几日,自家闺女就同离明月耍在一起了。
她冲木梨笑笑,又摇了摇头,也不再要她帮忙,自己去灶屋给离明月盛了一碗饭。
木梨见了,越发气得利害。
狠狠地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木永为不知几时过来了。
蹲在她另一侧,伸手轻轻拍拍她脑瓜子。
“离明月几时得罪你了。”
“说我跟我娘是个不要脸的,是狐媚子投胎来的,专勾男人魂的,你说我不该气吗?”
木永为的面上有了一丝怒意:“她竟然这般说?哼,你莫气,谁不晓得,当年胡春桃,也是死乞白赖的赖在离家,这才有了她跟离舟的。”
木梨很诧异,问:“不是说,离方小哥哥的养娘走后,离方的养爹才讨的她么?”
“那时,两人还没有真的被拉开呢,只是他养娘被气得狠了,当时就回娘家住去了,胡春桃也不知是个什么来路,十分霸道、利害。”
木永为的反射弧有点长,话都说了这么多,才反应过,伸手一拍木梨小肩,生气道:“你咋说话的,离方就离方,就该连姓带名的喊,还在后头缀个什么小哥哥,木梨,我可告诉你,你的哥哥,只能有我这一个。”
“哼!”
张秋花瞪大了眼,微微张着小嘴,半晌后,才愣愣地问道:“永为哥哥,你吃醋了?”
“她是我妹妹。”木永为指着木梨,回答的一脸义正严词。
又像是在指控木梨的“花心”。
木梨伸手挠后脑勺,她着实有点不适应这样的木永为。
她忙安抚炸毛的木永为。
“必须的,你是哥哥,我们是一家人,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真的?”木永为其实,有一半是在逗她玩的。
“比珍珠还真。”木梨答。
木永为满意了。
“行,妹妹有事,哥哥服其劳,你等着,离明月,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