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木梨可以拍着胸脯答应:“我有田,有地,又有大本事,长得也好看,还很孝顺,是个知书达理的,娘亲,你看我多好,甩那些无知女子不知多远呢,是他祖上烧了高香,这辈子他才能遇见我,他不傻!”
她随后又不放心地问:“娘,您真的不担心?就是闺女以往瞧着,娘亲也是将爹爹放在心上的啊。”
张玉娘说道:“我不担心了,原本,我同他不过是半路夫妻,虽然两人相处得宜,但也不是事事顺心顺意,他为他的儿子打算,我为我的闺女打算,我们俩都没有错。”
“可是那个杨金婵这般作,闺女我觉得她太盛气凌人了,这般便宜了她,挺打脸的。”木梨很不服气,而且,杨金婵真得逞了,她会觉得脸好疼。
张玉娘冷笑道:“这事,没完,我不会放过她的,只不过这回,我是看清楚了你爹的一些想法,你给娘记住,以后成亲了,刚开始过日子,小夫妻自然有些磕磕碰碰,不要轻口说和离的事,熬过头几年,彼此都摸清对方性情了,自然也就吵不起来了,当然,那也是因为离方那孩子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往后,你同他过日子,也要多替他想想。”
木梨对于这点,答应得很干脆。
夫妻之间,理应互相扶持,互相包容!
木梨认为,张玉娘在这场婚姻里,终究要吃亏多点。
再说李孙氏闹了一场,害得李婶子又请人帮忙去喊了鲍郎中来瞧了一回,鲍郎中是个实在人,一把脉就发现李孙氏气血旺得很,胎儿十分稳,不由抱怨李婶子,没事别耽误他挣钱。
他来之前,正在一大乡绅家里给人看诊呢。
李婶子闻言气了个倒仰,这才晓得,是自家大儿媳使诈了。
少不得又要甩脸子一番,更是叫李孙氏自己掏钱结了诊费。
李孙氏闹出这一幕,更加叫李家人对她厌恶不已,平日里越发不冷不热地处着。
横竖她公婆及李大刀、李小刀四个,都总捡了空闲,将西侧的那块地的杂草已清除,已经可以挑了泥,把那块地好生平整一下,待双抢后就可以打基脚了。
对于自家婆婆和小姑子的冷眼,她越发无所谓,李婶子要不是念着她肚里的娃,只怕早叫李大刀给休了孙氏呢。
那日下午,她又出门了,听人说木久承去了离岸隔壁的小院子里住,说是两口子不知为何闹着呢,谁也不肯先低头。
木家那边一派风平浪静,孙氏摸去了杨金婵的小院。
发现木久承正坐在台阶的荫凉处,杨金婵坐在他一侧,两人正围着一小茶桌坐着,上头摆着一壶茶,两个杯子,两碟瓜子、花生,一碟卤鸡爪,一碟辣藕,上头还撒了点白芝麻,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哟,杨姨,您怎地在这里,这院子不是那个打豆干的么?”
杨金婵抬眼扫了木久承一眼,见他不说话,显然还在生气。
“你怎地来了,我先前听村邻说,你肚子疼,可要紧。”
她压根儿就不回答李孙氏的问题。
李孙氏正准备问她,咋就跟木久承在一起了呢,是不是已经得手了?
杨金婵怕她乱讲话,忙抓了把瓜子、花生迎上去,塞到她手里,笑道:“这会子我正有事,要不,咱们下回再好好说话?”
李孙氏瞧木久承像是不痛快的样子,便笑着走了。
杨金婵送走李孙氏,回到木久承的身边,给他续了一杯茶,又同他说起之前的事。
“木郎,这婆娘可惯不得,越惯越上天,横竖离去县城还有些日子,要不,你先在这边住下,也好给她点颜色看看?”
木久承嘴上不说,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遂,便依了杨金婵的意思。
“金婵,你去京城这么些年,眼力界儿越发长了。”
这是夸她?!
杨金婵略微错愕,后不由捂嘴轻笑,越发显得妖妖媚媚了。
“木郎,这是该的嘛,我也是离乡背井,吃过不少苦,你不晓得,刚去那戏班子的时候,我啥也不会,那班主要不是瞧上我长相尚可,又唱得两嗓子,不然,哪里肯留下我打杂。”
木久承叹气,杨李氏生的不咋地,杨金婵却意外的生的很标致,长相更偏向于杨老木匠。
“人生地不熟的,想必吃了不少苦。”
杨金婵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笑着答道:“再苦都不算什么的,好歹能存住点银子,木郎,你说,我这田里佃给人家种好,还是请个长工帮忙种好?”
木久承寻思了一番,后又答道:“佃给人的话,轻松许多,只要每年收点租了,但每年进帐肯定要少许多,而请长工种的话,要费用找个勤快点的。”
“也就是说请长工的话,赚的钱会更多点?”杨金婵又问他。
木久承点头,再答:“可你对于农事一窍不通,需得找个懂这农事的才行。”
杨金婵眼珠子一转,说道:“我买的那田,如今也快收谷子了,到不曾叫我费过心,瞧着也不像是要操太多心的样子,正好把谷子卖了,手头能有点银子,拿来请长工也是使的,只是有一点,我听人说,良田再好也是要多添农家肥才行的,不然,良田也会变瘦,产出的谷子一年比一年少。”
她说到这儿略微停顿了一下,再道:“我听说你家屋后的猪,是同李家合伙养的?”
不必说,这事,她是从李孙氏嘴里套出来的。
木久承稍微诧异了一下,也没问她是怎么晓得的。
“的确如此,我不通此事,便与李家合伙养猪了。”
杨金婵心思转动,小意地拿手捡了一个鸡爪递给木久承,又给他将茶水奉上,待他吃了两口,这才又道:“如此一来,李家到是一年要多进好些钱了。”
木久承答的很随意,说道:“估摸着有七、八十两的进帐么。”
“这么多?”杨金婵惊呼。
木久承又答:“这只是毛利,我若是中了举子,家中便能养百头肥猪,那才叫多。”
杨金婵的心里早已不平静。
“木郎,我说一事,你听了若觉得不妥,可不能怪我,我只不过是个小妇人,一门心思,也只为我们的崽崽打算着。”
木久承问她:“你只管道来,但凡为了儿子的决定,我哪一样不是与你一般齐心?”
就如那买田买院子的事,都是木久承在忙,明知道自己的妻子张玉娘会不高兴,可为了木永为,木久承依然决定帮杨金婵打理好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