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永为感觉身上暖暖的,心里咕噜咕噜地冒着彩虹泡泡。www.jiujiuzuowen.com
“娘,我晓得了。”
微风轻抚过稻田,捎来一阵阵稻花的清香,蔚蓝的天空下,张玉娘正伸手捋发,抿嘴轻笑。
她的努力,终是没有白费。
木永为果然没有食言,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木梨发现他闷闷不乐地坐在梨树下发呆。
趁着张玉娘去灶屋里做饭的空闲,她悄悄走到梨树下。
“哥哥,吃糖。”
木梨拿了一块扯白糖给他。
“麦芽糖做的,老香了。”
木永为接过来尝了一下,心情莫名好了点。
“不开心?”木梨又问:“你外婆家给你脸色瞧了吧,都怪我,要是当时不缠着你,非让你跟我换厢房睡,你外婆家也就不会怪罪你了。”
木永为摇头,又吃了一口扯白糖:“不关你的事,是我小舅舅本就品性不端,而且屡教不改,我爹对他很失望,说我小舅舅其实脑瓜子很灵泛,就是被惯坏了。”
木梨又递给他一块扯白糖,木永为继续吃。
“我去了外婆家,外公和外婆到是很高兴见到我,又瞧着今年的礼比往年要好些,便开口留我吃午饭,我小舅舅却突然闹起来,将我赶出来了,还叫我以后不要上外婆家去,外公很生气,然后抓住小舅舅后,又揍了他一顿,我大舅舅也不帮忙拦着,就在一旁看着,啥也不说。”
甜食真的会让人心情变好,木永为一口气吃了四块扯白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把木梨手中的糖都给吃完了。
“那个,下回,爹再给了零钱,我请妹妹去吃串串,可好?”
木梨笑眯眯地答应了,而且,还暗戳戳的教木永为如何从木久承手上哄多点零花钱。
木永为睁圆了眼儿,问:“我说你手上的零花钱咋那么多,原来你就是用这法子哄的娘啊?”
木梨笑弯了眉眼,用力点头。
“行,这个没问题,包我身上,哥哥到时多哄点,带你去镇上耍,给你买花戴。”
镇上小摊贩卖的那些个花,木梨表示入不了她的眼。
但她不会打击木永为的积极性。
木梨原本的好心情,因为木永为接下来说的话而坠入冰渊。
木永为想起在杨家听到的一事,忙告诉木梨:“我一生气,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方哥昨儿晚上摸黑回来了。”
“什么?你说他昨儿晚上就回来了?”
木梨好气哦,离方,好你个猪大蹄子,一声不吭的回来了也就罢了,竟然敢这个时候了,还不上她家的门来瞧她。
木梨怒!
好想捶他一顿。
木永为又答:“对啊,我听外婆随口说了一句,说是一早上看见他拎了一大包东西去离家了。”
果然......
木梨小爪紧握,牙槽帮子磨得咯吱响。
木永为这个家伙就是欠打,瞧见自家妹妹暴怒,挺幸灾乐祸的。
离方归离方,妹妹归妹妹,他终是不甘心,自家妹妹这棵水灵灵的大白菜,凭啥叫离方这头猪给拱去了!
“说是他家养父急着用药呢,也不知具体是个啥情况,总感觉他养父就是个无底洞,方哥挣点钱也不容易,莫说讨房媳妇了,连自己住的都是那风吹即倒的茅草棚,他这辈子算是被他养父给拖累了,我听说,那样的药,一买就是几十两银子的,而且,还得去府城抓回来,里面有的配药,咱这镇上都没有的卖,想来是很金贵的药材。”
木永为暗戳戳的给木梨上眼药水,凭啥叫离方占去她大半心思,家人不应该是最重要的吗?
他很不爽,所以,这眼药水上的挺猛。
“唉,到底还是家人重要,你瞧,他回来了连个信儿都不捎来,可怜我俩还巴巴的盼着他早日归来呢。”
木梨好气哦。
她决定了,先晾一晾离方。
好叫他晓得,自己在他心里到底占了多大的位置。
再说离方,昨儿摸黑回来后,原本,他是打算先来找木梨的。
谁晓得今日天才刚亮,离明月也不知咋回事,早早的就来他住的地方了。
正好给逮了个正着。
离明月伸手推门,发现大门是从里头给栓住了,她跑到窗户下,朝里头大喊:“三哥,三哥,我晓得是你回来了。”
离方早就醒了,他一听脚步声,就晓得是离明月。
呼吸浑浊、浅短,脚步虚浮。
离方本不想应的。
离明月已在窗下敲了。
“三哥,三哥,快起来啦,我是明月。”
离方挠了挠后脑勺,无奈,只得穿上衣服起来开门。
离明月听到里头有动静,忙又跑去大门口等着。
她很得意,这回,她可是拔了头筹,怎么着也要先将离方拐回家去,不能叫木梨那小皮娘太得意。
离方开了门,离明月一脚踏进门坎,冲离方甜甜一笑。
“三哥你回来了,我这就去给你烧水洗脸。”
离明月的确很勤快,木梨这一点肯定比不上。
“不......”离方想拒绝,奈何离明月压根儿就不听,直接进了灶屋,发现缸里没水了,又喊离方去挑水。
“三哥,这水缸里的水不行了,我拿来洗缸刷锅,你去再挑些干净的水回来。”
离方想了一下,先去挑了四桶水回来,待他挑完水,离明月不但烧好了开水,还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三哥,你可得好生谢谢我,平日里,我时不时的来打扫一下,就是怕你突然回来,总不能叫三哥睡在积灰里吧。”
离方昨儿回的晚,他平日做事细心,早就发现屋里有人打扫的。
“对了,梳子买了。”
离明月大喜,她可是缠了离方好久,离方才点头的。
原本以为他会忘记,不想他竟记在心里了。
离方进屋去取木梳,不小心从包袱里带出个小首饰盒,拿出来想着藏五斗柜里,后又怕离明月翻到,又转身去藏衣柜里,又不放心,在房里打了好多个转,最终,让他给搁在了屋顶房梁上。
他自己到是挺满意的,任谁也想不到,抬头又前后瞧了瞧,房梁有点高,盒子搁上头不会叫人发现。
离方才忙完这事,离明月已经行至堂屋里了。
“三哥,你取个梳子怎这般久?”
离方轻咳两声,又慌里慌张地将自己的包袱扒好,再将木梳拿在手里。
“给你,爹给钱买的。”
离方将手里的梳子递给她。
离明月欢喜地接过梳子,果然,比镇上小摊上摆着卖的要精致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