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久承现在正又渴又累,自家婆娘崽女这般体贴,叫他心里舒坦的不行。www.xinghuozuowen.com
“呸,一杯黄汤就能叫你给迷糊了眼,怪不得我家闺女被你给......”
张玉娘立马出言打断她:“你说什么呢,我家久承为了你家小儿子鞍前马后的忙碌,你不但连句谢都没有,一进门,你就开口指责他,合着,所有的理儿,都站在你这边啊,嘿,我到不知,你的脸面,竟有如此大。”
木久承一口气将茶吃完,这才扭头对杨李氏道:“来贵怎样了?”
杨李氏答:“还没醒,大夫已经将伤口缝合好了,乖女婿,无论如何,这一次你一定要给来贵讨回个公道,可怜我家来贵小小年纪,尚未娶妻生子......”
她说到这儿,突然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
自家小儿子不就是看上了木家的这个死丫头么?
“那啥,你爹还在里头守着呢,我本是想出来给他买口饭菜的,只不过刚出来,就瞧见......”
“爹爹,您再吃一杯茶。”
木梨出现的很及时。
木久承只吃了一杯,正觉得有点少。
“我家梨儿越发懂事了,晓得心疼爹爹了。”
木梨俏皮地吐吐小舌头,答道:“是娘教的好,总说爹爹是一家子主,肩上扛着养家的重担,让我和哥哥要多多孝训爹爹。”
木久承很感动,回望张玉娘,眼里的情意遮都遮不住。
张玉娘腼腆地冲他笑笑,又娇羞地答:“是我该做的,只盼着一家和睦。”
一侧的杨李氏暗恨,好想手撕了对面的母女俩。
木梨暗中冲她挑眉:谁怕谁?有种放马过来,单挑,群欧?任你挑选!
杨李氏暗气,牙槽帮子被咬得咯咯作响。
木梨不想她在这里继续碍事,便高声道:“你刚才不是在这里哭得跟个丧了爹娘似的么,你不是很担心杨来贵么,干啥还杵在这里闲站着,不赶紧地去看看你的宝贝小儿子?万一,就你离开这会儿,他......”
杨李氏恨意更浓。
木梨是债多不发愁!
木久承回望过来,杨李氏无奈,只得捏着鼻子自下这个闷亏。
在木久承的跟前,她还需要装装样子,收敛一下的。
木梨成功将她赶走,这才又上前,娇娇滴滴地说:“爹爹,娘担心您和哥哥会忙的忘记吃东西,特意将吃食送来这里了,爹,娘做了您最喜欢吃的葱香饼,快过来,我给爹爹摆碗筷。”
木久承在这对母女连哄带骗的情况下,狠狠地饱餐一顿。
木永为吃的有点良心不安,总觉得这样子把外婆、外公撇一边很不好。
饼子并没有吃完,张玉娘也没打算便宜杨家人,去外头卖吃食的小贩讨了两张干荷叶,将剩下的分两份包起来,其中一份,被她直接塞木久承的怀里,又将另一份给了木永为。
“家里还有一摊子事,我跟梨儿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啥忙,我俩先回去,晚饭我就不送了,给你俩留着回家后再吃,这饼子收好,晚点饿了,先垫垫肚子。”
木梨在一侧道:“杨大喜的娘不是在家么,等下应该会送饭菜来的。”
木久承才想起这事,木永为动了动嘴角,最终答道:“嗯,我晓得了。”
木梨这是在提醒他,别太烂好人。
杨李氏就不是个会记恩情的人。
张玉娘带着木梨回家后,张家人给她俩留了午饭。
本没吃饱的两人,又重新吃了一顿。
张家无人问杨家的事,张夏花只说李婶子来过一趟,将猪食煮了喂过猪崽子们就回去了。
又说李翠花下午会过来一起跟着识字。
木梨瞧了瞧两人上午做的绣活,张夏花的好点,张秋花的绣得有点不对,木梨让她拆了再重绣。
“你莫要急,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会子手生,绣得不好而且又慢,待你将这花样子绣得顺手了,到时,你和夏花姐真正赚钱的时候就来了。”
张秋花答道:“已是四月了,我跟姐姐今年还没挣多少钱。”
她心急,怕误了张夏花出嫁。
木梨伸手轻戳她脑门子,笑骂道:“你属猴的啊,大不了,我那田里的早稻收上来后,卖掉换了钱,我先不还债,借给你,总可以吧。”
“不行,你还是先还掉部分那债吧,我跟姐姐估摸着再练一个月,就能上手做那枕套了。”
张玉娘听了一耳,笑道:“大热天的,枕套不好卖,你们可以先做了放那里,待入秋正缺时拿去卖,刚好能赚个好价钱。”
她又道:“我可以均两块料子给你们的。”
张夏花听了,忙道了谢,又说她卖掉后定会把料子钱补齐。
亲戚之间的帐目更应该分清楚,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做好亲戚。
张玉娘和木梨并无反对。
晚饭是张玉娘和木梨做的。
张玉娘烧了个腊猪心,一盘子腊肠,又开了个咸菜肉沫汤,再配了一碟子辣椒萝卜。
她特意多烧了点,又单独给木家父子留了饭菜。
张水牛和严家兄弟吃过饭后便回去了。
一直到掌灯后,约莫是半个时辰左右。
木家父子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
木梨乖巧,又聪明,忙先给两人泡了杯热茶,又张罗着将饭菜端到桌子。
待两人吃了几口茶,便有了点胃口吃饭。
张玉娘今日特意将两样腊味烧得很辣。
两人尝了两口后,一时胃口大开。
狼吞虎咽,只恨爹娘没给多生两张嘴。
张玉娘在一旁劝了几回,让两人慢点吃。
两人吃饱饭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木久承道:“玉娘,你的手艺越发好了,原本累了一天,没啥胃口,却不想,竟吃了两大碗饭。”
木永为在一侧,很配合的,狠狠地打了个饱嗝。
木梨见他精神头好不少了,这才抓住机会问他:“爹,那边的事怎样子,赵捕头可查出什么来了么?”
木久承点头,后又重重叹了口气。
“说起来,也是来贵那日出门没看黄历,所以才倒了大霉。”
张玉娘跟着问:“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是福不是祸,是祸终究躲不过,即是对方要找他寻仇,又岂会掐着日子翻看过黄历后再动手?”
木久承连连摆手,吃了口茶后,才又道:“到不是那么回事,来贵被他娘给惯坏了,虽小恶不断,但从无大恶,我听说他出事后,心里就一直有个疑问,来贵怎就会得罪这么狠的人呢,他即没出过远门,又没去那道上混过,哪里结过这么大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