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牛觉得很惊奇,木久承在一旁解释道:“久病成良医,她因自己时常生病,便央了我给寻些药书看,不想,她到有些这方面的天赋,只是小孩子家家闹着玩,还望二舅哥莫要说出去,以免给我家梨儿添不必要的烦恼。www.xiashucom.com”
木久承不愿木梨在当地行医,也是因为要注意她的名声。
但远了就没关系,横竖那几个嘴紧,不会传到家乡来,也没人知道究竟是谁。
木梨又再次叮嘱张水牛:“二舅,你若再想添多两个,还要让二舅妈少生闷气,少听闲话。”
她不介意为严金菊尽可能的争取一点小福利。
张水牛这回到是听入耳中了,保证不会再让严金菊生气的。
木梨能帮的仅能如此,严金菊能不能自个儿立起来,还得看她自己聪不聪明,能不能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女子要翻身,其实也挺容易。
张玉娘撇了木梨一眼,到也没戳破她的小把戏。
严金菊吃了那七付草药后,觉得自己不再如从前那般,总觉得胸闷,忍不住唉声叹气。
七日后,她随自己的两闺女一起来木家了。
还背了半篓子的生瓜子,说是她娘家大嫂给的。
晓得木梨爱吃炒瓜子,便送了一大半过来。
张玉娘高兴的合不拢嘴,这比严金菊送她东西还高兴。
木梨又为她把了把脉,让她少吃点辣椒,最好是忌口,那药,让她继续吃,回头,她再给严金菊换别的方子。
严金菊又记下这事,她走的时候,木梨做主,抓了一包大约一斤重的红枣包了做回礼。
严金菊不肯要,木梨直白的说这个很补气血。
平日无事,拿两颗充做零嘴就好。
也不需每日大量食用。
这事过后,整个双拐镇一带像是沉睡已久的巨人,终于醒过来了。
一时草长莺飞,田野披绿。
一日一风景,美不胜收,连空气里都隐隐染上了一股子淡淡的甜香。
春困恹恹,木梨的精神头不再如先前那般好。
说来说去,她自个儿也有点气血不足,然,春乃始发,她又还小。
木梨拒绝吃补药,她只让张玉娘多做点新鲜蔬菜,又时常弄点鱼汤,又或是泥鳅炖豆干。
每每做这道菜时,张玉娘总念叨着离方,说他若在的话,家里也不必日日要去外头寻讨这物。
让离方弄了送来,给他些铜板子即可。
木梨并不觉得张玉娘是想离方了,而是觉得老出门寻访买泥鳅的事,叫她颇为心烦。
不过,木梨没告诉他,离方在五月就会回来岔口村了。
一日,张玉娘见她背了小篓子小锄头,又准备出门,便问:“你还要去挖那个,如今,家里不缺......”
木梨笑了,答道:“我只是想试试,移点栽菜园里。”
她要栽种的是车前草,接骨草,这类不容易长虫,又没毛绒绒的花弄得人皮肤痒的野草药。
她想大面积的种植。
张玉娘没有再出言阻止,只让她出门玩耍一会儿,顺便寻点野芹菜割回来吃。
木梨答的很欢快。
木梨背着篓子撒丫子出了门,她不想引人注意,便去了人少的西边沟渠旁,在那挖野草药苗时,顺带割了些野芹菜。
朱婆子总怀疑木梨干的事有问题。
一直暗中留意木家的动静。
这不,木梨才挖了点接骨草苗,正弯腰准备割一旁的野芹菜。
朱婆子突然在上头大叫一声:“木家死丫头,老娘就晓得你有问题。”
木梨抬头看向她:“你说我有啥问题?”
朱婆子指着木梨脚旁的那些小坑道:“你还说没问题,你干啥要挖这些素草,还有那个草。”
“关你什么事!”木梨割了野芹菜放篓子里。
朱婆子又道:“说,你是不是想害人。”
木梨嗤笑,接骨草有毒,是不能吃的,这一带的人都晓的。
“连你都晓得不能吃,谁会这么蠢,我让吃啥就吃啥。”
“肯定是想害木永为,对不对,老娘就晓得,那臭小子这一年咋就转性了呢,没准是你拿什么把他的心志糊住了。”
朱婆子的脑洞不是一般的大。
“你还真是朱半仙呢,啥都能被你算到,我爹都没说我啥,又关你个姓朱的啥事?少把手伸太长,小心招人忌。”
这话朱婆子听不进去的,她一门心思认定了木梨想害人。
匆匆跑下堤,去扯木梨的篓子。
木梨力气小不说,心里还憋了口气,先是同朱婆子用力扯,在朱婆子加大力气后,她的手突然猛地一松。
朱婆子脚下不稳,又加之,刚下过雨,草湿泥滑,朱婆子连着往后退了几步,越退越站不稳,扑通一下掉水里了。
木梨站坡边,冷笑:“活该,现实报,叫你疑神疑鬼。”
她望着打翻的竹篓子,挺可惜,有些小药苗弄伤了,也不知能不能栽活。
木梨弯腰胡乱将东西扒进篓子里,看看芹菜够今日吃的了,又瞧朱婆子已爬上岸来,扭头扯了小树枝,顺着斜坡往上爬。
朱婆子落了水,冻得瑟瑟发抖,越发记恨木梨,早晚有一日,她要扒下木梨披着的那身狐媚子皮,叫村人看看她内里有多坏。
木梨一身泥的回到家。
把张玉娘吓了一大跳,生怕她受了伤,忙上前拉着她问长问短,木梨只答无事。
张玉娘怕她生病,又催她进房里,张玉娘给她打了热水送过去,催她赶紧泡泡澡,散散寒。
待木梨梳洗好后,才出了西厢房,张玉娘已经给她煮了一碗甜酒冲鸡蛋,叫她趁热吃了。
木梨边吃边把先前的经过告诉张玉娘。
张玉娘气得浑身发抖,怒道:“那个死老婆子,嘴碎又好管闲事,还是个臭气熏天的,早晚,娘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木梨放下瓷汤勺,答道:“娘,爹不喜欢您时常跟人打架的。”
“他是书生,总认为要同人说道理,可咱村里的人,都是些睁眼瞎,同她们说理,那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同这些人唯有吵架和打架一途才能解决问题。”
张玉娘说的在理,木梨不再纠结:“娘,我跟您一起上,打架母女兵。”
张玉娘笑了,又问木梨:“你当真要移栽这些贱物,虽说能换些药钱,可是......”
“娘,可是啥,我翻过不少药书了,有些草药,唯独我们这附近几个县有,水土不同,天气不同,才适合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