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悔笑着摸了摸果果的头,轻声说道:“因为你的俏俏妹妹脾胃不好,有好吃的时候经常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如果家里晚餐吃好吃的,会让她想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果果睁大眼睛不明就里:“但是如果吃了苹果,还要吃很多好吃的,不是吃的更多了么?”
“苹果好消化,吃一点垫垫肚子没有关系的。”苏不悔笑着说道:“不过今天家里的好吃的多,饭后还有山楂糖水消化。你们多吃一点没关系的,但是要记得晚上不可以早睡的哦。”
俏俏的身体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烧饼自己就是个孩子能够保证没让俏俏死了已经是很难得了。苏不悔收养俏俏最开始,这孩子身体亏的连鸡蛋豆腐这样的高蛋白食物都消化不了。花婆婆是用藕粉、小米粥一点一点的给她养胃,这才有了现在的身体。
冬天这个季节,家里面没有上学的孩子,吃饭的时间也就不分的那么精细。通常上午九点钟才开始吃早餐,下午三四点钟吃晚餐。中间有零食水果供应,晚上花婆婆没有胃口苏不悔也是为了保持身材不吃东西。俏俏吃点心零食喝点麦乳精也就饱了,唯有烧饼一天三顿饭还带夜宵的人才会在睡前来一大碗面条。
苏不悔跟花婆婆都担心烧饼吃得太多会撑坏了,所以家里面熬了山楂糖水来给他消化。花婆婆见孩子们都爱吃山楂糕山楂片,索性也学着做了些山楂糕来给孩子们当零嘴吃。
果果在苏不悔这里吃过了饭,又喝了一碗山楂糖水晚了一会儿到了时间了。便听话的由烧饼牵着手送回了澄园,走到半路小家伙想起还有山楂糕没拿,又返回来拿了一包山楂糕。
澄园里,到了吃饭的时间,岳老太太没看见孙子脸上那最后一点好脾气已然无存。她摔了筷子,气愤不已:“小六子,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一个堂堂的大学校长,怎么就能让媳妇儿给压成这个样子?”
“妈,你说什么呢?”岳栖元像是听不懂似的,伸手夹了一块肉放在老父亲的碗里面:“园园她现在身体不好,天气又冷更没有必要出来做个家务了。再说了,没有几天我们家那保姆就回来了。”
“嘿,你这孩子,我是说这个么?”岳母脸色泛青:“谁家媳妇儿像她似的娇气?我就问你,你上头几个嫂子哪一个是这样的?你看她那个德行,就是瞧不起我们老两口。还书香门第,书香门第家的女儿就是这样的教养?我看还不如农村的媳妇儿呢,起码知道孝顺公婆?”
“农村的媳妇儿孝顺公婆?我媳妇儿又不是农村的,城里的媳妇儿都这样。结婚这么多年了,你就是看得少,看的习惯了也就好了。”岳栖元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呸,我看你就是个没出息的。你看咱们村,谁家的媳妇儿跟她似的。家里头还请个保姆,我的天神啊,那不要钱啊?家里头的活儿,又不是下地插秧,能把人累死?”岳老太太气的咬牙切齿:“早些年要是生了个儿子,也省着你这么大岁数养活果果一个了。早些年生,趁着没有政策还能多养活两个。你看看你,就这么一个独苗,说出去多寒颤。”
岳老太太就像是没看见老伴儿递过来的眼神似的,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董方园。张嘴恨恨的啃了一口鸡腿,一边吧唧嘴一边喷着口水道:“我看啊,当初就该让你娶个农村的。能干活还好生养,不像她似的娇气的跟什么似的。”
“农村的媳妇儿再好,哪个能跟她一样识文断字还能上班赚钱?我们家保姆的工资都是她发的,家里头住的这套房子也是人家的陪嫁。我老丈人活着时候的财产也都是人家的,要不然凭着我这几十块钱的工资能补贴多少钱?我侄子结婚盖房子的钱,谁出的?我姐婆婆生病住院的钱,谁拿的?还有我二哥腿折了,又是谁帮着联系的医院?”
岳栖元啪叽一下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面露严肃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岳老太太吃惊的盯着儿子,忍不住质问道:“咋,都是你的亲兄弟,你还要算账是咋地?”
“妈,你也说了,我们是亲兄弟是一家人。但是园园跟他们不是一家人,人家帮着咱们家人那是因为我在里头。要不然,谁管谁啊?”岳栖元盯着自己的母亲,语带责备。
“嘿,你咋胳膊肘往外拐?你是个男人,她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人了。什么钱啊的那还不都是你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都是你的东西。花自己钱怎么了?”岳老太太蛮不讲理的说道:“再说了,要不是你有出息,她能嫁给你?还不是看上你的能耐了?”
“有什么能耐?”岳栖元冷笑一声:“我当年还是个穷小子,不就是靠近了京大么?我连学费都拿不出来,饭钱你们都供不起。我每天吃一个馒头,渴了就得喝凉水,因为我买不起热水喝。”
岳老太太闻言,忍不住缩着脑袋低声道:“你又说这个,可是,这不也是熬过来了么。”
“熬过来?怎么熬过来的?是我的老师,我的老岳父心疼我。供我读书,请我到家里头吃饭。还担心我心里不得劲自卑,想了个助教的办法让我又能赚钱又不觉得丢人。”岳栖元想起自己的恩师,这心里头就跟滚了热油似的。
“后来我毕业了,也是我老丈人做主把我留在了学校里面。你知道园园当年是什么样的人物?那是天上的仙女,多少人家的公子哥多少有权有势的人家想要娶进门的?那是我们这样人家能高攀得上的么?”岳栖元咬着牙,低声道:“我要不是娶了她,我能当上这个校长?你们能跟着过上好日子?”
“你啥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有今天都是靠老婆的?”岳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你,你竟然是个倒插门的?”
“我儿子姓董,你们不知道么?”岳栖元黯然一笑:“你们要是不信,我给你们看看户口本。这个家始终姓董,而且再也不可能有姓岳的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