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吴贵喜赶紧解释,“他们都在边儿上看着呢!我只是不想给他们增添谈资罢了!
吴老娘回头一看,吓,一众人的眼睛全盯在他们娘儿俩身上,就好像看着香饽饽一样。
“看啥?都看啥呢?有啥好看的?”
“呸!”即老太吐了一口,“谁看你了,也不照照镜子,脸皱得跟拧干的抹布似的,谁稀得看啊?”
“不是看我?那就是看我儿子了?”吴老娘把吴贵喜往前拉了拉,“那就好好看看。我儿子一表人材,做你们即家女婿,绝对不吃亏。”
“亏,亏大发了。”即老太捶胸顿足,“要不是这个畜生,我闺女能虚度数十年光阴?”
“就吴贵喜那个矬样儿,茅坑里的石头见了都要靠边儿。你还好意思这么夸他,眼珠子还在不在了?”
被批判得一文不值,吴贵喜气红了脖子。
“我就是块臭石头,也是你闺女的夫婿。”
“说你不是人,你还真不把自个儿当东西了?脑子记不住事儿咋的?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
“即婆子,我儿子都低了头了,你不依不饶的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你这么骂我儿子,当我不存在吗?”
“敢情你还活着呢?”即老太眼神儿立马变了,“我还当你早就羞愧死了。”
“可怜吴家老爷子,做了王八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天气这么冷,他头上顶的是啥色儿的帽子。”
“即婆子!”吴老娘狠狠握了握拳,“你还要不要脸了?这么大岁数了,还像路边的长舌妇一样嚼舌根,也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
“谁不要脸了?我行的端,坐的正。不像你,天天嘴里挂着族长、族长,怎么不听你提吴家爷子一句?”
还不是族长有威严吗?吴老娘面色难看,这老东西一把年纪还真不是白活的。鸡蛋里头都能给她挑出骨头来。
“岳母,我娘没事儿提我爹干什么?咱们都出来这么久了,客人该等急了。咱们有事儿进屋里说吧”
“正儿八经的主人没发话,你算哪根儿葱?”即老太毫不客气地骂道。
“赶紧给老娘闪开,我即家的客人,哪里轮得着外人招待。”
“谁是外人了?我再外,能外得过你?”吴老娘拍着胸脯道,“我才是甄儿名义上的祖母,你顶多算个外祖母。”
“别跟我整这些,你想当祖母,你看孩子们认吗?”
“他们认不认我都是。”
“屁,不认你就不是,不是,你就边儿待着去。”
吴老娘被她推得险些撞在树上,“你还讲不讲理啊!”
“你这种人,连情面都不顾。和你讲理,你听得懂吗?”
“你管我懂不懂。”吴老娘拉起吴贵喜,“儿子,咱们进去,别理他们。”
“进哪儿啊!”即陌跑过来挡在门口,“你们走错了,门儿在那边儿呢!”抬手指了指大门口。
“谁说我们要出去了?你让开,再迟了饭都让人吃光了。”
“本来就是给客人准备的,他们就是把盆子舔干净了都成。”
“没看见我娘儿俩还没吃呢吗?”吴老娘受了一肚子气,感觉胃疼得厉害。
“你吃没吃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大善人,要饭的话去庙门口。兴许小和尚下山化缘看见,能施舍你一馒头。”
吴老娘捂着脑门儿眼睛发黑,这个小畜生,一张嘴跟吃了鹤顶红似的,谁碰上谁毒死。
“我是甄儿她奶奶,你说谁是要饭的呢?”
“说的就是你。”即陌将她从头看到脚,“穿得跟个乞丐似的,就差脸上涂些锅底灰了。”
“即陌,我是即漱她婆婆。你这般没大没小,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嗤!长辈?你是谁的长辈?吴家人都死绝了?让你跑这儿耍威风来了?”
吴老娘两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家里人没死,她倒快被气死了。
“即婆子,看你教的好孙子。”
“你也觉得好啊!”即老太有些不好意思,“陌儿这小子就是对我胃口,好的不能再好了。”
吴老娘: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没想到你这人眼睛瞎,脑子却不糊涂。我老太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儿,就是教出了满门忠烈。”即老太脸上笑开了花。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小二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就是比起我来,也更甚一筹啊!”
“小二,吴大娘人家夸你呢!还不好好谢谢人家啊!”
吴老娘:懵逼!懵逼!!
满门忠烈?忠烈在哪儿?我看满门彪悍才对。一群夜叉。
“谢谢吴大娘,您门口坐着,我这就给你取馒头去。”
“打发叫花子啊!”吴老娘叫住人,“把那整鸡整鸭上两盘儿,记得拿罐儿醋。”
给个馒头还要肉!即陌袖子一甩,爷我不伺候了。
“咋站着不动了?赶紧去啊!”吴贵喜催促道。
“想吃?自己回家吃去。我家的鸡鸭还活蹦乱跳着呢!你也不怕吃一嘴毛。”
“这有啥?”吴贵喜撸起袖子,“我来拔毛,鸡在哪儿圈着呢?”
“你身上不就是吗?”即陌不着痕迹地看了过来。
吴贵喜腿一夹,双手紧紧捂着身下。臭小子,这真是个臭流氓,连汉子都不放过。
“做啥啊?”即陌瞪圆了眼珠,“怎么一副要被人强了的样子?你以为你是黄花大闺女啊!”
吴贵喜羞恼地将手放下,“你才是闺女呢!”
“呕!”即陌恶心得想吐。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现在这个表情,谁看了能受得了?碰上有心疾的,直接就一下子梗过去了。”
吴贵喜脸上的红晕渐渐变黑,他长得虽不是一般二般的俊,但也不是三般四般的丑吧!至于这么埋汰人不。
“对,就这个样儿,现在的你才是正常的!”
吴贵喜的脸更黑了,合着他就不能有好脸的时候。
“娘哎,瞧这脸变得,速度够快的。大兄弟,你可以去戏班儿唱戏了。”
吴贵喜:说谁兄弟呢?差着辈儿呢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