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喜被打得脑子发懵,这群疯子,一言不合就开揍,他是倒了哪辈子的霉啊!碰上这么群不讲理的。
吴贵喜被打得嗷嗷直叫,吴老娘上前将人推开。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好心好意上门道贺,你们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切”,即陌打了个哈欠,“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摸着自己胸口问问,你的心,还是好的吗?”
“我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说叨。”吴老娘将儿子扶起来,“你们无缘无故的打人,还有理了?”
“无理的事儿,我们即家从来不会干。”即御一脸正气,“是他无理在先,我们失理在后。要不是你儿子说了不该说的话,阿封他们能动手吗?”
“没天理啊!没天理!”吴老娘拍着大腿叫起来,“你们人多,说什么都有理。不过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想上来踩两脚罢了。”
即老太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我道你过来是道喜的,没成想是报丧的。亲家老爷啥时候去的啊?还有你家那个小妖精,咋,她也经不住你们的使唤,被搓磨死了?”
“呸”,吴老娘大骂,“你才死了呢!个老东西,刚过完年就诅咒人,你不得好死。”
“不是你说的孤儿寡母吗?都孤寡了,家里还能有人在?”
“我不和你说。”吴老娘看向她身后的大门,“把即漱叫出来,我和她说。”
“对,把漱儿叫出来,还有我儿子。”吴贵喜也跟着开口道。
小聂只生了个女儿,他虽然也很喜欢,可哪有儿子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么大个庄子,他看着眼馋啊!
“找儿子回你自己家去。”即老太摆了摆手,“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的,儿子在那个小贱人肚子里的?”
“这、小聂这不是没生出来吗?”
“她没生出来?老天保佑啊!”即老太双手合十,这王八羔子糟了报应,她咋就这么高兴呢!
“即老太,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她没孙子,她就这么开心?吴老娘心里不舒服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着老天爷开眼。”
龟儿子没生出龟孙子,想必这老虔婆都快被气死了吧!要不是场合不对,即老太真想放声大笑。
“既然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诉你,即漱要是想和我们回去的话,我老吴家,还是愿意接受的。”
把人往回一带,孩子往回一认,庄子往进一住,那小日子,美啊!吴老娘已经想到了日后仆人环绕的日子。
“做梦呢吧!”即老太打断她的想入非非,“我听说过有女子嫌贫爱富,看见有钱人家的公子就往上扒的。”
“怎么?吴贵喜你也想来一出。上演乌龟镀金,往岳家门儿里攀爬的好戏码?”
老东西,吴贵喜心里窝火。
“岳母大人,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不认糟糠妻的人吗?”
“你是,你太是了,天底下也就陈世美能和你媲美了。”
即陌想起了闺女讲过的那个故事,这种忘恩负义的人,留在人间就是个祸害。
吴贵喜不知道陈世美是谁,但绝对不是个好人。
“岳父岳母,我是诚心诚意来接漱儿的,你们就让我见见她吧!”
要不是为了即家的钱和庄子,要他对这个老太婆和颜悦色?他可不会找不自在。
许是吴贵喜翻白眼儿太过明显,即老太一下子就看到了。
“我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作口不对心了。眼珠子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脸上还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儿。吴贵喜,你真当我老婆子好糊弄吗?”
即老太语气一厉,吴贵喜当初被打的一幕又漫上心头。贼老天的,这个老不死的,就不能给她好脸。
“岳母,您看错了,我就是眼酸,活动活动眼珠。”
老太太眼睛尖,吴贵喜垂下眼睑。等他住进庄子来,非要三天给这老不死的吃一回泻药不可。
“你快甭装了。”即老太头一扭,“太监都没你会演戏,看得我老太太眼疼得慌!”
你个老不死的眼疼,我还脸疼呢!吴贵喜摸着腮帮子,他来一次被打一次,他说什么了吗?
老太婆整天看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他男人的尊严都被踩到地底下,埋进土堆里了。
“岳母,小婿是诚心和您道歉的,我发誓,只要我和漱儿重归于好,我一定把您当亲娘孝敬。”
“你快省省吧!”即老太瞅了下吴老娘,“为了荣华富贵连自个儿亲娘都不要了,你可真是孝顺得很哪!”
“别扯犊子了。”即陌睁着醉醺醺的眼道,“你发的誓,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哪回能作数?”
“依我看,等我家的小猪长成大猪,母猪下了小猪,你说出的话,还是像屁一样,前脚放,后脚忘。”
即家都养上猪了?吴老娘本来被儿子的话说的有些气愤,可想到刚才进去亮堂堂的屋子,再结合他们说的。
只要儿子能榜上即漱这棵摇钱树,那以后他们吴家,可真就吃喝不愁了。
因此,她连忙就是帮儿子说好话。
“贵喜以前是不懂事。可自打漱儿走后,他整天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你们瞧,几月下来,都憔悴了不少。”
事实上,那是干活累的。即漱带着孩子走后。活计全落在他们两个老的身上。她看不惯那个小贱人,就想着让她多干些活,好让她知难而退。
可这个傻儿子,非要和她对着干。她给那个小贱人指派什么活儿,那小蹄子还没动手呢!儿子就帮着忙活开了。
千年的狐狸万年的精,斗了半年下来,她老婆子都甘拜下风。
“我看他是懒得不带动才显得邋遢的。”即遥讽刺道,“看来我大姐走后你日子很不好过啊!怎么,没人在跟前伺候,你连穿衣吃饭都不会了?”
吴贵喜听得火气直冒,他又不是穿开裆裤的小娃,哪有像他说的那样?
即漱以前在家的时候,最多就是给他把饭做好端到面前。他又不是张嘴等人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