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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越来越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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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俊俏的少年郎,是都城众多少女的向往,只要他阔步走到大街上,便会引得无数少女不知羞地默默回望。

那时的上官宇意气风发,常常着一身朱红色的窄袖武袍,眼睛明目闪亮。

若是战时或是在训练场,那便是宽肩窄臀上支着泛着微光的银色铠甲,身后红色的披风随风扬起,威风凛凛,神采焕然。

鲜衣怒马,一路风驰电掣而过,大鄢的小王爷当街扬起尘土,街道行人见状纷纷让道退去,俨然已经习以为常。

只肖望上他一眼,便定是使人过目难忘。

——

南山书院作为大鄢最负盛名的私家学院,不仅学规严苛,修身、处事、接物之要有详细的规定,并且授课之人多为远近名贤,慕名师而远道前来者不绝,书院讲学中兴盛论辩之风,不同学者可各讲其主张,故而人才辈出。

一时天下学者,以南山书院为归。

书院在大鄢朝政中地位不可小觑。

在南山学院的读书士子,更有非经科举便能入仕之途——每年学院考评被评为甲等之人,便可获得山长向国子监祭酒举荐从而直接入仕的机会。

李安泽今年已是连续第三年被评为首学之子。

前两年,他心无旁骛只愿潜心向学,并未同意山长向朝廷举荐自己。

可如今青山依旧、物是人非。

沈忻月已然失去,李心安也由于那不得不屈服的权势入了二皇子府邸。安国公府败落,父亲因为三妹下嫁郁郁寡欢,兄长在朝廷中也仅仅一个虚职——这一切都使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能力与价值。

最终,他愿意承担安国公府兴败的责任,当春节时安国公提出将世子之位给予他时,李安泽并未拒绝。

于是,新年之后,大鄢朝政中多了一位身份为安国公世子的散骑常侍。虽然在一众侯府、公府入朝之人中,此官职实权不多,却因常在历安帝身侧随侍,是一个尊贵之官。

那日在书房中,当沈忻月从上官宇口中得知李安泽的新身份时,她有些恍惚。

她一直相信李安泽才华卓绝,却也知道他先前并未有鲲鹏之志。此一时彼一时,他以入仕为官作为安身立命之路,沈忻月除了替他忧心一些,毕竟朝政之事非同小可,此外倒是也没有多少感触。

上官宇将她恍惚的神色尽收眼底,试探着说道:“没想到我这表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据说南山书院山长本是前两年便要举荐他,他都拒了。如今倒是有心思在朝为官,也不知这变化是为何。”

沈忻月继续翻了一页停留许久的话本子,垂着眸子,淡淡地道:“人各有志罢了。”

她心知肚明,如今安国公府虽有爵位但是在豪门贵族中并没有多少地位。这点她先前与李安心相聚时早听得李安心多次抱怨过——因为她偶尔还会被安德侯府家的嫡女明嘲暗讽。

李家人丁稀少,若李安泽不走这一步,那今后李家在权门贵府中的地位便会越来越弱。

可她也不能给上官宇讲这些,李家的荣败全仰仗那身居最高位的历安帝,无非是看他们上官家脸色而活罢了。翊王作为上官家举足轻重的皇子,他完全有能力一句话便能改变别人的命运。

再说,她和李安泽虽然不算两情相悦,却也算情谊深厚,若不是辰妃遗命,如今她不是翊王妃而是李二夫人。若她在上官宇眼前提更多关于李安泽,难免瓜田李下,引得别人误会。

倒是她认识的上官宇、李安泽、顾以润三人一下子全部入朝,这一点使得沈忻月兴致盎然。

她好奇地问道:“我表哥不是也到了兵部任职了吗?你上朝的时候看见他没?他也讲话吗?先前我爹还偶尔会讲几个朝堂上闹出的笑话什么的,也不知道现在你们上朝时还有没有趣事。”

上官宇听她问顾以润,回想了下这几日的朝堂仪事的情况,摇摇头:“见了,没讲话。他刚入兵部,许是还需要适应。”

沈忻月哦了一声,又道:“我表哥人特别有耐心,我相信他会兢兢业业做好他的事的。”

由于上次顾以润特意向他解释沈忻月生气的事,上官宇心中对顾以润颇有好感。听得沈忻月夸他,便也没有不满。

——

这日上官宇从宫内回来,蟒袍未褪,大步从外走进。

沈忻月被他突然“哄”一声推门声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他锁眉朝她迈来。

“你怎么了?不太高兴。”

待上官宇坐在坐塌另一侧,沈忻月边问边强制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芙蓉糕。

都说心情不好时,吃些甜食可以缓解,她便先发制人,将他那些怒气灭掉一些。

上官宇闷闷吃完那糕点,沈忻月又给他递了一杯茶水。他接过,就着一股清香之水将方才因为糕点而干涸的嗓子润了润。

沈忻月浅笑盈盈地问道:“怎样?好喝吧?峨眉山的新芽,香兰山的雪水,还有我自己种的茉莉。今天刚制成的哦!”

“嗯,不错。你自己在哪里种的茉莉?”

被沈忻月这一打岔,上官宇连方才的烦心事都淡了一些,只满心好奇这五体不勤的小傻子还能自己种花草。

沈忻月见他好奇,立刻道:“等我腿好我带你去看看呀!我先前置办了一个苗圃,里面种的都是我喜欢的东西。春夏秋冬都有不同的花草,你那香囊也是采的里面的花朵做的。”

上官宇抬起腰间的香囊看了看,上端圆形羊脂白玉,内裹穿玉白锦香囊,下端月白流苏丝坠,看起来既清雅又高贵。

他微微挑眉,语气有些不满:“你别告诉我这花也是别人放进去的,香囊别人缝的也就罢了,莫不成这其他的也是别人代劳的?”

有一日,沈忻月兴高采烈地送了他一个香囊,他心中窃喜,抬手就挂在腰间,正高兴地要出门,走到门外就听得她在里间悄悄夸她的婢女:“巧蓉,你最近的针脚功夫又精进了,王爷的香囊缝地极好。”

他那时才知道,那香囊出自别人的手笔。可是念在是沈忻月送的,他却也日日佩戴着。

闻言,沈忻月撇撇嘴:“真是没良心,花是别人摘的又如何,香囊别人做的又如何?还不是奉我命才做的?他们怎么不给别人做?你就没有仔细看过我送你的东西,哼!”

沈忻月说完话就不理人,发起脾气转头过去,瞧也不瞧上官宇一眼,径直拿起自己的话本子就窸窸窣窣翻起来。

上官宇一头雾水,什么叫没仔细看看?

这才想起来,自从他得了这个香囊起,他是每日佩戴,倒是没有翻起来仔细看看。

沈忻月既然如此说,定是有什么他还发现的玄机。

他将放下去的香囊又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才发现背面的白锦上用非常不显眼的同色银丝线锈了个“宇”字。

他恍然大悟地开心道:“‘宇’字是小月儿你绣的?”

沈忻月不理他,鼻子里非常不满意地哼了一声。

送了这么多天,竟然连看都没有好好看!这府里除了自己,谁还敢绣他的名讳不成?

上官宇心里跟吃了蜜饯一样甜,起身走到不能行动的沈忻月面前,满目含笑地蹲了下去。

沈忻月见人直直蹲在自己面前,半天不言语,搞地自己看书也不是,说话也不是。承受着那紧盯自己的目光半天,最终忍不住蹙眉不解道:“王爷你为何如此?”

上官宇身量高大,就是墩着身也不矮。他微微直起腰,脸就扬到了沈忻月脸前。

他什么话也没说,抬起双手捧起来沈忻月的脸,目光炯炯。

沈忻月心道不好,每当他这个眼神变得灼热明亮,下一刻便是……

果不其然,她正想着,上官宇的唇便覆盖了上来。由浅入深,由淡入烈,细细密密地磨着她的唇齿。

又是一番攻城掠地,沈忻月被他吻到呼吸急促,心跳快速不已。

这人自从那日跑来说她是他的唯一起,这近一个月他就越来越放肆。他将衣衫全部搬了进乐苑,不出府的时候整日也是在这,俨然将这里当作了他的院子。

更可恨的是,在屋里,先前他还只是请她同意抱抱,现在只要没下人在侧,就直接上手上嘴,简直把她当成了他的猎物一般,每天用唇齿研磨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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