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像以前一样？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柯尘还是受够了，抵在我的肩上，低声吼了一声。

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现今又被他一吓，身上已经有这不太舒服的征兆。我皱着眉头，撑着桌边起来：“我只是，认清我们之间的差距了而已。”

“你认清什么了？你什么都没有了解过！”柯尘紧紧地捏着我的胳膊，像是要把我捏碎了一般，“白芷，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跟以前一样吗？

以前以前……

为什么人总是在回忆以前？

以前有什么好？

看着你接着在外面左拥右抱，然后像是从未见过一样的转头离开吗？

还是就算被你当面羞辱，明明心里窝着火难受，却还是在外人面前给足你面子？

又或者受着外人的指指点点各种唾骂，依然厚着脸皮的来你公司闹腾？

这世上好像从来不缺这样的女人，何必非要让我再去体验一次这样不堪的生活呢

以前被蒙了心智，怎么看都觉得在这场感情里面，我是占尽便宜的那个。身份地位、财力背景，好像没一个配得上他的。可是现今再回头瞧一瞧，他的好，多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他说什么做什么，其实或许没有太多的暗喻，一切都只是我觉得而已。好像他是对我好，那我就认定他是对我好的。

痴痴傻傻的一直是我，精明算计的倒是被他占了遍。现在一切败露了，我也不痴不傻了，这时候开始跟我讨论以前？

可还真是可笑……

“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跟秋姨吃了顿饺子。一整锅的饺子里，有三个里面是有花生米的。这三个饺子我都吃到了，秋姨说，我今年有福。”我嘴角噙着笑，眼角倒是不听话，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挂上了泪。

“可今年刚开春，陆尧就出了事，我也丢了工作，又回到了你身边。你说，我的福气到底用在哪了……”

“你今年，跟陆尧一起过的年？”柯尘最后只是有些酸意的说了这么一句。他没问，今年冬天冷不冷，风雪大不大。又或者解释一下，今年他跟沐兮在国外，做了什么。

只是用翻了的醋坛子，咬着牙问了一句，我跟谁过的年。

“嗯，是。”

柯尘啊，我累了……

回家路上，我有点儿没撑住。

打了电话给陈飒，没想到身子已经很严重了。他说，该要准备化疗了。

其实，他之前跟我说了好几次，我多是糊弄过去。电话我不接，消息我不回，最后他倒是追到了我打的游戏里面催我。

“那就安排吧。”

我弱弱的说了一句，就想要这样把自己交代了似的。

陈飒可能是被我吓了一跳，愣了愣才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跟柯尘吵架了？”

“也不算。”我手掌捂着眼睛，温热的触感让人觉得眼眶发热，“就是想清楚了很多事情，没以前那么轴了。”

“这样也好。说明白也好，把烦心事一丢，以后啊，病也能好的快一点。”

陈飒拿了骗小孩的那一套来骗了我，也不知道他这样的说辞，能不能骗过自己。

“不用告诉柯尘我又发烧这事了。我挂完点滴，就回去了。”我抬了抬头，估计还有半个小时也就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