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我甩了枕头过去，连带着把手上的针头也扯掉了，生疼。听别人说，得了癌症想延寿的话要化疗，那个好像更痛苦。我在想，如果真那样了，我能不能撑得住？还能不能见到柯尘了……“别……别告诉他。”

柯尘第二天没回来，小张来的时候，我正在揉手背上鼓起的包。小张这人脾气特别好，过来的时候还给我带了最爱吃的玉米棒。

在我吃完之前，他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等着。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特别像是古代要被杀头的死囚，最后吃上一顿好的。

“麻烦你了。”我没什么胃口，啃了两下也就停了。小张起身，微微的讪笑一声，想来也是觉得尴尬吧。当初结婚的时候，也是他递过来的协议书，现在还是他。不过好歹，这场婚姻的始末，是有个见证人在的。

离婚协议书的条款很吸引我，钱啊钱，都是钱。当初结婚的时候也这样，那时候我还挺满意的。只是人之将死，我居然有些痴心妄想的想要有些温情留下。

小张见我发愣，絮絮叨叨的在我旁边解释着每一条。他是个贴心的助理，至少比我这个做妻子的周到的多。我这两年来，给他惹的麻烦倒是不少……

我第一次胡闹，是因为打电话给柯尘的时候，是个姑娘接的，语气冷嘲热讽又娇娇滴滴的。我想，柯尘一定没有给我一个好备注，估计也就是甲乙丙丁，不然怎么她会那么狂妄？

之后我问柯尘那女人是谁？他说是他助理，我不信。那天夜里他没回来，我打电话跟他说我在酒吧喝醉了酒，让他来接我。我说完就挂了，直接抱着抱枕锁上门，在家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柯尘第二天回来之后好像很累，应该是找了我一整夜。他挺委屈的，让我以后别这么骗他了。我闹着小脾气地伸手，把他手机要过来。果然啊，我的备注是债！我撇了撇嘴，给他改了，叫：白芷大宝贝呀真可爱呢mua。

第二次胡闹，是我想要去他公司上班，他不同意。我软磨硬泡的矫情了一整夜，他才在我一声一声地哥哥里松了口。

他安排我跟着他的新助理，又是个女人，还很漂亮。听他公司的人说，这个姑娘没什么本事，倒是长的确实没话说。我气的要死，总觉得柯尘是看上人家了。我在他办公室里抱着他的腰像个粘人精一样，故意让那个女人看到我跟他有多亲密。

这两年来，我胡作非为的事情很多，柯尘很少说我。以前觉得是纵容，可后来看惯了他波澜不惊的样子，我渐渐觉得，自己还真像个跳梁小丑啊，挺累的。

“夫人？”小张疑惑的喊了我一声，我本能的抬头看向他。他是唯一一个跟了柯尘这么久的助理。她给我递了张纸，有些为难：“夫人……是舍不得柯总吗？”

“怎么可能？”我笑，“离婚这事本来就是我提的，舍不得的话我提它干嘛？”

“可是，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