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设计
“没有。”白扬帆很果断地摇头。
陆景恒的视线从白扬帆的脸上移开,再次落在那根银发簪上,仔仔细细地打量,连一个细微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可他怎么都看不出来这银发簪有什么高明的地方。
就是根平平常常的银子发簪,实心的就是,拿在手里还稍微有点分量,其余的真没看出来什么。
白扬帆:“······”你当然看不出什么了,发簪上的好东西已经被我给拿走了。别说是你,就算是骡子来了,估计也看不出什么。
“陆景恒!我有个计划,你要不要听听?”白扬帆知道自己和弟弟已经被骡子盯上了,她倒是无所谓,可弟弟不能有闪失。
他是白家唯一的独苗。骡子的卑鄙手段层出不穷,她孤身一人肯定难以对付。
这事还得把陆景恒给拉进来才算,谁让他要等的人是骡子呢?
让他们两个去对上,她和弟弟偷得片刻安宁。
“你说。”抬头瞧着女人,把银发簪递还给她,“什么计划?”
“这个银发簪上面应该是有个什么东西的,你拿去找人尽快做好。”白扬帆把玩着手里的银簪子,视线也停留在上面,“骡子今晚没偷到东西,肯定是不甘心的,我估摸着他还会再来。到时候我会把这东西放在一个比较容易找到的地方。
故意叫他拿走,然后你和你的人只要盯着他,大概就可以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了。当然,这只是我的计划,到底骡子是不是在找这支银发簪我也不清楚。
但我奶奶下棺的时候我敢肯定没有放什么贵重的金银之器进去,家里也只有这根银簪子。只要他拿走了,那你们想要知道的应该很快就可以浮出水面。”
听了白扬帆的话,陆景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点头同意了,不管能不能行,他都得要试试。他在刘家村等的太久了,要是真的可以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阻止珍贵的文物流失,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好事。
“好!我明天就去县里头找人修补,只要那人来,就把东西给他,看看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白扬帆把手里的银簪子递给陆景恒:“这东西你拿走吧!尽快做好拿回来,之后就按照计划实施。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睡,骡子应该是不会来了。”
接过簪子,陆景恒“啪”地给白扬帆敬了个很标准的军礼:“谢谢你!白扬帆同志!”
然后男人转身走了出去,白扬帆像是被人点了穴位一般地愣住了。
这狗男人在搞什么名堂?动不动就给人敬礼做什么?不过,他那样子还是蛮好看的。
很有一股军人的威武勇猛。
不由自主地就让她想起了自己前世在丛林里救过的那名华国军人。
破烂的衣服,右臂下蓝色的痣,标准的军礼,带着一股子不可忽视的神圣。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为什么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为一个国家效力,也可以给人敬个让人崇拜的军礼。
也许在普通人看来,敬个军礼似乎很稀松平常。可在他们这些不入流的人眼里,那个军礼可不是随便就可以抬手敬的。
人家效忠的不是某一个组织,某一个人,而是一个国家。
而他们呢?在组织头儿的眼里,不过就是些杀人的利器,敛财的手段。
除了这个,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不像他们,哪怕因为什么事没了,还可以由国家出面讨回公道。
他们呢?死了也就死了,没谁会记得他们。
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代号,而且这个代号还会被人取代,谁会记得?
前世她的代号是十八,她死了之后呢?十八这个号又给了谁?
狗男人不一样,他有名字,有自己的军阶,哪怕他不幸出了什么意外,也有人会记得他。比如他的战友,他的领导,他的下属。
不像她,被十二枪杀,估计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就是区别。
不可逾越的区别。
吹熄了灯,白扬帆慢慢地躺回到了床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知道自己重活一世不容易,这辈子她真的不想再过那样打打杀杀的日子了,但如果真的有必须她出面解决的事,她也可以帮着解决一二。
其他的就算了,她只想做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好好地治病救人。
陆景恒的办事效率极高,才两天功夫,银簪子就已经被修复好了。托上镶嵌了一块绿色的玉,断掉的那半截也被接上了,用了做旧的处理手段。
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还以为这东西原本就是这样的。
这两天骡子没来骚扰,奶奶的坟墓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算算时间,他差不多快要来了,白扬帆把银簪子放在衣柜的角落里,用一块破旧的手绢包着。
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他就来了,这次没有用蒙汗药,进来就直接把白扬帆给抓了起来,逼问她东西的下落。
当然,骡子是蒙了面的,可白扬帆知道是他,也不拆穿,故意吓的瑟瑟发抖,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
紧紧地捂住嘴巴,怕自己叫出来。
“小姑娘!你别怕,告诉我,你奶奶是不是叫白凤?”
白扬帆在心里好笑:“······”哦!原来这几天不露面,是还没搞清楚我奶奶的名字?
“是,我奶奶就是叫白凤。”白扬帆哆哆嗦嗦地回答,明显是吓坏了。
骡子怕问不出自己要找的东西,语气放缓了一些:“那你奶奶临死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一根银簪子的事。”
“没有。”白扬帆摇头,见骡子皱眉,加了一句,“但我奶奶的确有根银簪子留给了我,还跟我说那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闻言,骡子的脸上露出了喜悦:“那你能把那银簪子给我看看吗?”
“只要你不打我,别说是看,就是送给你也没关系的。”白扬帆依然是害怕的颤抖不止的样子。
“我不打你,告诉我,银簪子放在了哪儿?”
“就在柜子里,用手绢包着的就是。左边一点,破棉袄压着的那块手绢,拿出来就看见了。”
骡子拿了出来,见真的是根银簪子,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