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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扫了何扬一眼,目光不带任何温度。
何扬对上向晚的视线,吓得缩了回去,将头压得低低的,不敢让向晚看清他眼中的怀疑。
“之前你说,要把以后收佃租的事情一并解决,我想到法子了,就转租,租给村子里日子过得不算太差,也不好的人,这类人为人实在,踏实过日子又不知道怎么过好日子,如此,你即帮了人,也不会再出现佃租收不上来的情况,”向晚面无表情说出自己的想法。
何扬心里一突,该不会向晚已猜到他怎么想的吧?
“是,是这个理,就是他们毕竟帮过何扬他娘,就这么把田地收回来,不太好吧?”赵先生也不禁担忧,这又是一次人情处理问题。
“什么样的人情,能把田地几乎都让出去?”向晚看向何扬。
“就是我娘生小弟的时候,他们搭了把手,把人送去了镇子医馆,”尽管最后他娘还是血崩没了。何扬抿了抿唇。
“你娘就是生你小弟时没的?他们即送去镇子上,怎么还来不及?你爹当时在不在?”她可不觉得温听与窦满会是好心人,就他们那扣门劲儿,就算是送人去镇子上,也非得赖到好处才行。
何扬摇头。
向晚若有所思。
她觉得温听二人送何扬他娘去镇子上这事有猫腻,可这都是四年多前的陈年旧事了,想要翻出来,除非花大把的时间去查。
她也没兴趣查这个。
“田地也给他们佃了四年,这四年的收成也够还人情了,若你娘因他们搭把手活下来,那是救命之恩,该继续佃下去,可你们娘没了,也就是搭把手的事情,你那死去的爹脑子很清楚,”向晚面无表情说出残忍的话。
何扬、何威等四个孩子低头不说话,光顾着难过了。
向晚一下子提了四个孩子死去的娘,又提四个孩子前不久没了的爹,又怎么能不难过呢?
赵先生觉得向晚说话太直接太伤人了,却也不好说什么,说不定这就是向晚的性子,她没恶意呢?
就只许早上的时候,何扬他们对他喊打喊杀,不允许她不痛不痒的刺几句吗?
“到是今天早上,若我不出手,等你去镇上医馆,就算没死,也成傻子了,”向晚意味深长的看了何扬一眼。
同样,她也没指望何扬能记她的救命之恩。
不管何扬记不记,看在她出手帮他的份,别再给她找麻烦就成。
何扬的头压得更低了。
何威很是干脆道:“母亲,对不起。”
然而何威道歉,也令她无法忘了他拿着斧头,打算跟她同归于尽的画面。
“当时我们误会了,”何曜跟着解释了句。
向晚记得,围绕着男主为中心的小说中介绍过,何曜很聪明,后来变成了大商人,给了何扬许多便利。
所以此时何曜的道歉算什么呢?
她听着更像是一种生意人的精明打算后的结果。
何武也不道歉,还直直的问:“娘,我爹娘没了,已经很难过了,为什么你要说那样的话让我们难过?”
何武后来是武夫,脑容量没那么大,一般只想到现在的事情,好比今天的事情,何武就不会想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就事论事,说现在的事情。
如果只是单一说现在的事情,向晚拿话刺何扬四兄弟是错的。
可很多时候,很多事,都讲究个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