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要考举士的三哥?”
何欢欢粉唇咬住筷子,把男子全身上下看了个遍。
“欢欢收一收,当心落人口舌。”
袁大勇伸手晃了晃,把何欢欢眼神拉了回来。
“袁兄,那边有个女子正在看着你。”
袁老三随着同窗的目光,看向正在吃饭的一家三口。
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是四弟袁大勇?他怎么进城了?还有旁边那女子是谁?
袁老三满脸疑惑,折扇一收,起身走了过去。
“四弟,你怎么进城了?”
以前在家里,老三经常欺负他,还故意拿烧火棍把袁大勇胳膊烫出一道疤,处处打压他。
“我不可以进城吗?”
袁大勇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也跟碰见。
“当然可以,那这位是?”
袁老三拿折扇一指,看着何欢欢白里透红的脸蛋,眼神并不单纯。
“你弟妹。”
此话一出,袁老三一折扇拍向自己的脑门,脑海里污悔的词浮现出来。
“原来是四弟妹,现在不私会男人了,终于看见我们家大勇的好啦。”
蔑视的眼神和拉踩的语气,让何欢欢很是不爽。
袁老三之所以会这样,一是嫉妒袁大勇,二是袁氏添油加醋向他打了小报告。
“一个要考取功名的人,开口就是污悔,真是有辱斯文。”
何欢欢不仅不慢的说道,口气带着几分鄙视。
“你说谁呢?”
袁老三慢慢握紧手中的折扇。
“我说三哥呀,你今天是不是掉进粪坑啦?”
何欢欢带着几分坏笑,大眼忽闪。
“没有哇。”
袁老三抬起胳膊,拉起领口的衣服仔细的闻了闻。
“那你嘴巴怎么那么臭,还有股屎味。”
何欢欢假装臭气熏天,拈起兰花指捂住自己的鼻子。
旁边的好儿也有摸有样的学着,抬起小手把鼻子嘴巴全给捂住了。
袁大勇则低头,努力憋着笑。
“小贱人,在村里祸害还不够,又跑到县城来,你个扫把星。”
袁老三怒骂着,自从袁氏给他算命以后,他把每一次的落榜都怪在何欢欢身上,有时候恨不得她去死。
“自己才疏学浅,就不要找替罪羊了,承认自己弱也不丢人。”
“谁弱?谁才疏学浅?”
何欢欢把袁老三彻底激怒,拿起旁边的木凳就往何欢欢头上砸去。
袁大勇快速站起来,把何欢欢和好儿拉到一边,成功躲过木凳。
“三哥,你敢在动欢欢,那我就不客气了。”
袁大勇双手紧握,青筋暴露在外。
“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
袁老三不信那个邪,又拿起板凳朝袁大勇砸去。
身后的几个同窗,赶紧上前一左一右的拉着他。
另一位冷眼看着袁老三,小声劝慰道。
“袁兄快住手,欧打生事是要被取消考举资格的。”
刚才被气懵了,袁老三这才反应过来,手一松、板凳慢慢滑落在地。
眼看月底就要考举了,他现在不能节外生技。
看着袁大勇身后的何欢欢,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他日考取功名,定要这个小贱人跪地求绕。
“哈哈,大勇呀,三哥只是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吧?”
袁老三态度瞬间转变,望着大勇尴尬一笑。
“会。”
袁大勇冷冷吐出一字。
袁老三口服心不服,心想好,很好、袁大勇你长本事了。
何欢欢用祟拜的目光看向面前的男人,心想还真倔,人家给你台阶你都不下,果然很袁大勇。
“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好了坐下来一起吃吧,小二再上几个好莱。”
袁老三心里盘算,大声喊道。
“是是,坐下来一起吃。”
几位同窗也附和的说道,用余光时不时瞟向何欢欢。
何欢欢的容貌算不上倾城,但侧颜属实美爆了,哪怕衣着平平,走在路上也能勾起别人的回眸。
这一顿饭。
吃的鸦雀无声、各怀心思、何欢欢草草了结。
“袁郎,我们走吧。”
等袁大勇起身,何欢欢便从包里掏出二两银子扔在桌上。
“小二结帐,剩下的不用找了。”
抱着好儿,三人朝楼上走去。
“袁兄,你这位弟妹很阔气呀。”
同窗很是惊讶,穿着不咋样,出手倒是很大方。
“阔气个屁,家里穷的叮当响,还在外面充胖子。”
袁老三呸呸两口,拾起折扇快速出了客栈。
他现在要去温习孝举的诗书,一是为了光耀门媚,二是要惩治那小贱人。
“袁兄,等等我们。”
一路上的劳累,一家三口很快在房间呼呼大睡,等到太阳不那么毒,在出来办正事。
梦里该有的都有,时不时还有惊喜。
“大勇,快起来。”
袁大勇因为是第一次驾马车,四肢都差点抖散了,还易贪睡。
“怎么啦?欢欢”
说完便从床上坚难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去吧。”
“孩子呢?”
袁大勇往后一看,突然大喊一声。
何欢欢也慌了,刚睡的时候还在我旁边,怎么醒来就不见了。
“好儿,好儿~”
“娘亲我在这,你别喊了。”
何欢欢寻着声音,来到床沿边上,就看见好儿睡在蚊帐里,倒挂在床沿,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宝贝,你怎么睡在这?”
“我也不知道。”
好儿露出了委屈的小表情,只知道自已睡着睡着,一个翻身,醒来就在这。
“袁郎,快把他抱起来,当心纹帐下面落空摔在地上。”
何欢欢凑近,在外把好儿托着,袁大勇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你个皮孩子。”
“袁郎走吧,等下天都黑了。”
何欢欢性子有些急,忍不住催促。
收拾好快速下楼,找掌柜的了解了一下,人市大概在什么地方。
“顺着这条街直走,有个花楼,花楼拐过去就是人市。”
掌柜细心的指路,生怕他们走错。
“多谢掌柜的。”
热潮退去,县城的巷头巷尾、人渐渐多了起来,各种叫卖声能从头听到尾。
“好儿,吃不吃糖葫芦?”
好儿在袁大勇肩上骑大马,萌眼四处扫射,就像个小乡巴佬。
“要吃,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