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强知道已经是死仇,这丫头疯了,不要命了!
自己可是让她嫁冯家的罪魁祸首,能饶过自己,摸到旁边一根棍子,抬起就往白芷头上砸去。
方元璟蹙眉冷脸,身上气息陡升,使出一脚。
“啊!”
崔大强只觉被似千军万马般冲撞,顿时惊呼一声被踢飞了,一屁股跌滚在地上,感觉自己两瓣屁股都要摔裂了。
眼里的狠毒充坏了脑子,顾不上屁股痛裂,捡起棍就向白芷打,内心就一个字,打!
又是一脚,扑倒在地;拎起小鸡似的又是一摔,丢倒在地。
……
打不死的小强,崔大强嘴里含着血:“我要打死你个死丫头,打死你个奸夫。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打长辈……”
白芷转身,怜悯的看着崔大强:
“总有人像傻子一样,不知死活的撞上来,生怕漏了自己。”
众人更是惊恐,这个奸夫是个会武的!
刚刚生起那起子念头,什么围堵白芷,什么狠狠收拾,片刻消失殆尽。
白芷此时落在众人眼时如凶神恶煞般,不敢管崔梅花和崔大强大喊大叫,如撕心裂肺的嚎哭声。
白芷抬往前走,崔家众人匆忙往后躲。
恶魔!
屏住呼吸,谁也不敢出声。
特别是崔大强痛的死去活来,眼含哀求的看着白芷,哪里还有平日高高在上的读书人样,此时她才是趴在白芷面前的一条狗。
“白芷侄女,都是大伯不对,你放过大伯。往日里也是大伯不对,大伯给我道歉。”
白芷居高临下的看着崔大强,加大的力气往上压,厉声问道。
“放过?求一下就能放过?”
李婆子看着最疼爱的一双儿女惨叫狼嚎,气得眼冒出红光,就跟一头发了狂的牛,有股子想冲过来的阵势。
嘴里骂道:“你不孝,你要天打雷劈!”
白芷看废物一样看着李婆子:
“不孝?
放心,夹紧您的屁股。
我,不打老人。
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惩罚吗?就是让她心爱之人,痛得死去活来,又无可奈何!”
崔老汉心怵,脚下趔趄了下,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丫头,你意欲如何?”
白芷:“别急!”
白芷看着躲在李婆子身后的陈氏,勾勾手指,扬起甜甜的笑容:
“陈氏!大伯娘?!”
陈氏就一个念头。
鬼,恶鬼!
从十八层地府里跑出来了恶鬼!
陈氏当机立断,一把跪下,崩溃的说:
“侄女,往日里是伯娘不对,伯娘跟你道歉,你说要伯娘怎么做,你才可以放过伯娘。
你不能打,你不能动手,伯娘受不住啊,肚子里……肚子里还有娃娃呀……
啊…………”
白芷双眸一凛,轻步走来,谁知道她还没动手,陈氏就吓的屎尿流了一地。
“就凭你三天两头指使我娘替你干着家务活,落不着好是一回事,毒妇一般还落井下石,制造事端。
骨子里那来的优越感?自认为比我娘高人一等?不过也是个土里找食的农户人家。
你还真当是你是皇后娘娘,号令天下妇人。
无知!
算你今天走运,肚子里有个档箭牌,我,不像你们崔家,丧尽天良。
不过,这笔账记着!欠债可要还债,特别你这张不把门又喜捏造是非的嘴,可得管的紧紧。”
“啪啪”赏两巴掌,让她滚一边。
眼神往后看,两个堂妹脚步匆忙就往后躲,脸上还残留巴掌肿印,呵呵,水绣水丽那有往日的趾高气扬,害怕怯弱的与原身无二。
白芷眼底掠过一丝冷意,没有错过众人眼里那股子仇恨,那又如何?
从今往后,二房可不会再任由你们搓圆揉扁!
白芷轻笑:
“爷爷,你说你,也是见过世面,有些见识,怎么养出这一窝子狼心狗吠?
还是说我们这一支崔家,根上就是自私自利之辈?”
不知道白芷这三个月来在何地生活,胆色、手段、见识、智慧,比一般贵家小姐还强。
如果,早知她有这个潜力,他何苦放任老婆子、大房、梅花恶待二房。
如今已无回转之余地。
崔老汉面有凄然,劝道:
“闹成今天这番,可还记得,你也姓崔,你两个弟弟的子子孙孙也姓崔?如果没有族宗庇护,又如何存于世。”
李婆子眼色一亮:“对对,逐出家门!逐出崔家!”
崔老汉面露颓废,娶妻娶贤,娶错妻毁三代,这话一点也没错,他在给台阶,想尽办法解决问题。
老婆子这个不知事的,就知火上烧油。
白芷明白崔老汉,想威胁一番,在给点甜头。
哼,那要看她想不想接!
白芷轻蔑一笑:
“凭你们,能代表崔家族里,逐我们出族?你们太高看自己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今日这般,可比不上你们十多年来,对我娘,对我,对我弟弟们的挫磨。
还账罢了。
崔家族里,没一个明白人?都如你们这般不讲理?”
话锋一转,眉锋一挑:
“况且,不姓崔又如何,改换门庭而已。赵钱孙李,那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祖姓。
政权交替,在历史的长河里,谁又能说自己族上一定是崔,还是姓李。
姓沈如何?我们二房子子孙孙姓沈如何?
姓沈,风风光光的存活于世,拜师、考学自有沈家的长辈做保。
或者,此崔非彼崔,我们重新立祖宗,立族谱,自当传世于后代。
就是不知,你们捧着说是文曲生下凡的崔宏才,是不是能传世于后代,能不能如愿的继续考学。”
崔老汉听着白芷张扬肆意又张狂的胡话,一张老脸,由红转青,青转白,气出一口闷血不断上涌。
崔老汉一下子苍老几岁,颓废又狼狈走上前说:
“你回去吧。从今往后,我约束他们绝不为难二房。”
白芷冲崔老汉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刚走出院门,身后传来。
“噗”的一声。
接着是李婆子惊呼:“老头子,血!”
白芷心情舒畅,刚刚在里头,就看崔老汉脸色不对,憋的脸色青白,原来是压了一口闷血,自己才走出院门,就忍不住的噗出。
“呵呵呵……”
爽!
方元璟眼神中纵容疑惑或不解,那日冯家闹娶时,就发现白芷打管事小厮们,并不像一般女子妇人们乱舞乱打一气。
一招一式均有章法。
他可不信,跟一个重伤的婆子教导下,那逃出的一个多月可练成这般成熟的招式。
白芷,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