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快来,姐姐煮的兔子肉肉好香!”
小少言盯着锅里,黑瘦的小脸蛋只余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神,垂涎欲滴,口水都流下来。
白芷添把柴禾旺火炖着,很快,半锅汤汁便收干,兔肉炖的酥软,小土豆块吸收兔肉肉汁,软糯肉香。
一大盆色香味俱全的土豆煮兔肉出锅了。
滚了一个蛋汤,加了些干虾,冬天冷,一碗热汤下去,整个人都舒服。
一人一碗汤,先暖胃,两个小娃娃等不到汤微凉,急急的向着兔肉欢快的夹下去。
“好烫,好烫!”
小少言最是急切,还不等白芷提醒,丢入嘴里,烫的不住地,在嘴里哈着气,又舍不得将兔肉吐出来。
众人逗笑。
“姐夫,好吃好吃,真好吃!”几口下去,小少言的小脸上堆砌着笑容,又不忘跟自己姐夫分享。
方元璟浅笑的点点头,夹起一块大兔肉放少言碗里放,又把烧鸡的大鸡腿扯下一只,放在小少言的碗里,一大碗冒尖了。
有姐夫真好!小少言满足的拿起腿肉,啃咬起来。
沈氏夹起白芷放入碗中的大块兔肉,几口吃完,回味无穷,有些眷恋的朝着锅里的兔肉望去,还想继续夹几块。有未来女婿在,略有些不好意思,只顾着扒着干米饭。
干米饭也香甜,原来只有过年过节,才会有一碗干精米饭,平日里都是渗和着杂粮一块煮一大锅,沈氏很珍惜,细细嚼动。
吃干饭?白芷不解。
瞧了瞧神情。
看出了沈氏脸上的窘迫还有卑微,这种卑微,是长期浸染着沈氏生活中点点滴滴,天然的。果然任重而道远,要教好两个弟弟,还要掰正娘亲。
不管不顾的,夹了三五块大肉,整沈氏的碗撑的看不到米饭。
白芷找出一把勺子,舀上一勺土豆兔肉的汤汁,米饭混着汤汁,饭粒色泽微黄,香气扑鼻。白芷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往嘴里塞上一大勺,如果如记忆中一样好吃!
大家都学着白芷,汤汁拌在饭里,果然美味。
姐姐说下次,煮了米粉、面,干拌那才美味,铁定让他两吃的舌头都掉了。
姐姐回来了,真好,有大米饭吃,有管饱的肉肉吃!
堂屋热热闹闹,幸福弥漫!
里屋凄凄惨惨,食不下咽!
午后。
李婆子、陈氏、水绣、水丽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到村尾的崔二房。
篱笆门“嘭”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把原本破烂的木门,摔的七里八碎。
李婆子还有一只脚在院门外,高声大喊:
”东西呢!?听说白芷那死丫头回来了,“
”强盗上门?“
白芷赶紧叫方元璟从侧门进左厢房,叮咛不要出现,以免多生事端,主要裹乱,影响发挥。
她……就等着她们上门……找抽!
虐渣要趁早,这是在现代总结的经验。
小的时候落在继母手里,百般委屈的受折磨,瞧后头,一出手,出狠手,招招胜。
沈氏走出房门,生出一股惧怕来,本能的就想往后缩。
白芷跟在后面,习惯性的微微怔了下,突然意识到刚才那股惧怕的感觉,竟然是原身残留在自己灵魂中。
白芷瞬间快速调整内心,清除杂念,顿下了脚步,靠在门槛上,似笑非笑地:
“东西?崔家二房净身出户,那来的东西?”
果然是白芷!
李婆子第一反应:“你还活着?”
却不知,原本她就收到信,知道白芷活着,带了一车子的东西回来,才着急忙慌的过来要东西。
这是潜意识的认为人不在了,这那是奶奶……
一行人八只眼晴上下打量着白芷,白芷大大方方的任她们打量。
白了!胖了!脸嫩了!水绣不想承认,但确实漂亮了!目光变得贪婪起来,直盯盯看着白芷的脸蛋,就希望长在算上脸上。
水丽:水绿的棉水,这颜色真好看,最适合我穿。
李婆子:上好的细布,全新的,料子真好。
陈氏:怎么没一点惨样?不应该是惨兮兮的,见不了人。白里透红,水光润滑的,怎么回事?
沈氏半晌找回自己声音,弱弱的喊道:“娘。”
李婆子,哼声从鼻孔里出来。
一家子里外都全新的衣服,还没过年呢,而且是料子极好的细棉布,二房这些个没本事的,本来是一家子该成破落户,该过得穷的揭不开锅!
现在居然全部穿新衣服!
陈氏心中那是一个酸,便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说道:
“弟妹,你身上这套新棉衣、新外衫值不少银子吧。有了好东西也不知道孝敬些爹、娘。这可是大不孝,惹人说道的。”
瞬间,沈氏想到那一车的好东西,不会婆婆都要拿走吧,这可怎么办?
慌张中神情有些木讷,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到了白芷,白芷给她一个心安的说道:
“交给我。”
看到女儿清亮的眼神,沈氏安心。
少言手上还拿着小鱼干当零嘴,跌跌的走出来,恐慎的躲在哥哥身后。
陈氏一眼就瞧见:“鱼!“
在往空气中闻了闻:”还有肉香?”
狗吗?
白芷内心吐嘈。
李婆子惊呼:“你们竟然吃肉?”
肉?
白芷担心吓着小少言,成长环境不好,被人压迫着成长,人就不自信,也没胆色,可不能在养成一个崔田柱,木讷老实又愚。
“乖哈,去屋子里坐着吃小鱼干,别怕。少安,带弟弟进堂屋,不要出来。”
陈氏突的发现,白芷,这死丫头感觉那里不一样的,站直了身体,大大方方,眼神中还有一丝傲气,不得不说,是个有颜色俏生生的少女。
陈氏见不得她比自己家女儿好,找着理由贬低:
”白芷,看到你奶奶和我,都不叫人?我们可是家里的长辈,崔家可没这样没规距的小辈。也不怕让人耻笑。“
白芷好笑道:
“崔家还有规距吗?你家几个儿女,何时叫过我娘婶娘,除了诶和喂,我这不是跟你们读书人学的规距。要耻笑,恐怕先笑的是你们大房。
还读书人,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
李婆子不耐烦,管她叫不叫,谁稀的她叫。
这里独门独户的,也没个挡风的,风呼呼吹的脸痛,还是赶紧的拿上东西,回家避风晒太阳去,而且还有新布,赶紧做套过年的新衣裳。
催促道:
“沈氏,那一车子东西呢?赶紧的,快搬出来。”
还真把自己当根葱!
白芷白了一眼:“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