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璟嘴角微扬浅笑,里穿白色里衣,外套粗黑布衣,仿着劲衣样式改动穿戴,脚踩长靴,手提着一根棍子,迎着一圈一圈晨起的光晕走来,只觉刹那光芒耀眼夺目,如拨云见日般,天地间瞬间亮了,惊艳了时光。
这货,又来美男杀!
今天似乎更好看了,诱惑?
行走间,那挺拔修长的身形,淋浴在阳光下,拖曳出一条长长的暗影。
白芷口吃般,结结巴巴的半天才问道:“你……你早起……去那了?”
方元璟浅笑未落,回道:“身子伤口好些,早起来,练练招式。”
哦哦,那棍子是练招式的。
不对,练招式?
白芷惊道:”你会武?“
方元璟陷入回忆,什么时候开始练武的?
饭菜送来是冷菜冷饭,奶娘去理论,正瞧见厨房中管事们在分食理应属于自己的份例,理论不成,却被打的下不了地?
一中、二运两个小厮领了月银,本来才领原应自己份例一半都不到,半路被其它院子里小厮们团团围住,抢着了月银,两人鼻青脸肿的哭着回来。
这一切,不过是跟了一个不受人待见的主子。
当时哭着去书书找爹讲理,爹怎么说:“堂堂一个伯爵长子,哭哭啼啼像个小娘子般,没出息。念书念不好,总计较着内院的事!找你娘处理。不要来烦我!”
找曹氏?最初小,不懂事,每找一回,受的欺负越增一回。
慢慢的品出味,这是继母的主意!
不争不抢,不出头,不作声,当个影子般,才放过自己。
等在大一些,自己拿出舅舅过年塞给自己的一百两银子,一股脑的塞给院子里护卫,也辛得那名护卫是个忠厚之人,还给了自己五十两。
偷偷摸摸的,教着自己、一中、二运,练着武艺。
我这番人不见了,也不知奶嬷、一中、二运,人怎么样了?二运是不是又急得哭鼻子,好大个男子,总哭鼻子。
方元璟愁肠半晌,悠悠的传来:”从小练的。但也不精于此道。“
见方元璟心思重重,不欲细说,白芷也不追究下去,调着气氛说食了早饭,去寻寻小溪边有没有其它物值。
捡着好走的路,两人一前一后,开始沿着溪岸边地毯式搜寻。
还别说,离溪边近的地段果然植被丰富。
坑坑洼洼积水处,有好几簇老的野芹菜,野芹菜好呀,有营养、味道香,野外的可不比家里种的芹菜差,且香味独特。
调个汤、拌个凉菜、烧鱼……都是极好的。
白芷最喜欢采山收获的感觉,方元璟一看她喜得眼睛都笑眯了,定知,不是药材就是食材。
不等白芷一声令下,自觉的采摘,丢到蒌子里。
“带根的采摘一些就好,煮些汤喝。其它的,往上一些一把掐断,留着菜心和根,让它继续长,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来寻寻,不定还能掐上几回。”
方元璟暗自点头,采菜还有这些学问。
慢慢的两人一点一点往下游移动。
“扑哧扑哧”声音不断响起。
定晴一看,又是那群自己一直眼馋的野猪群。
“方元璟,你说野猪吃什么?”
见白芷眼睛贼亮的盯着走不动道,这是馋了,等自己身体休养好,猎上一二两头。
方元璟眼下老老实实的回:“我不太懂。”
“对,你一个贵公子,问你也白搭。我们跟上去,观察下野猪觅食。”
两人悄默生息的跟着野猪后面,穿过一颗一颗树木往前移动。
拱猪,拱猪!
说的一点也没错,一头接一头,撅起屁股,那卷曲的尾巴在不断地迎风摇晃着,翘着的猪嘴一上一下往坡土地拱,好好的一个坡土,拱出一大个坑。
“白芷,那里有几头小猪,这是饿了吧?”
“哎哟,不错哦,能看得出来野猪饿了。”
走,跟上!
“红薯!”
叶子没几片,可不防碍,白芷识得这就是红薯蔓藤。
难怪这群野猪,长的格外肥硕,这么一大片,年年长,年年生,可不便宜这野猪,一代接一代的家族庞大。
“方元璟,发现好东西!等这三只小野猪跑到另一边,我们在那片小灌木丛下手。”
白芷手指着右下方约一人高的灌木丛处。
白芷跃过石头多的红薯地,挑了块湿润的土地,斜立身体,双手一把握住,向上扯出老蔓藤,带出两个蔓薯。
“红薯!”
难怪白芷说是好东西!这可是饱腹的主食!
堂堂慎恩伯爵嫡长子,为一斗米而折腰,遇食物喜形于色。说出来,别笑掉盛京城一帮公子哥们。
眼见着土里还有两个红薯冒尖尖头,方元璟挽起袖子,意欲徒手挖出。
“方元璟,你学着,像我一样扯起蔓藤,把红薯丢蓝子里。天太冷,割到手容易生冻疮,扯出几个是几个,有机会,我们带着工具来挖。”
一个,
二个,
三个,
趁着方元璟在卖力扯,白芷时不时偷偷的把红薯运入空间,灵魂契约的空间,就是完美,神不知,鬼不觉。
终于,满满一蒌子,空间里也放了一小堆,白芷笑的嘴咧到耳根。
酸辣红薯粉,这味,老香了!
“扑哧扑哧”
“哼哈哼哈”
一群二十多头,浩浩荡荡的地晃过来。
“快走!”
方元璟扯的正兴起,不解!
不快点溜,等着被野猪拱么?
哎呀,已经有野猪发现他们,朝他们跑来,野猪不一定识得人,但天然的具有领土意识。
见两人跑,拱着嘴的头猪加快了速度追过来。
此起彼伏的哼哼、扑哧声不断从身后传来。
白芷立时脚底生风。咬着牙憋着气,使足了吃奶的劲儿,一路向前冲、冲、冲……
方元璟提起蒌子,速度不慢的跟上来。
好像没有声音?!
直到穿进密林,两人喘着大气,心脏还在“砰砰”猛跳,终于敢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身后没有野猪追上来的迹象。
二十多头野猪,要是追上来,那可要了老命。
方元璟此时那有贵公子般温润如玉,就是一个山顶洞人,头发凌乱的叉起四散,衣衫扎起,歪歪扭扭。
白芷无形象的坐地上大笑:“……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