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京城城门口,有一处歇脚点,叫停客道。
故名思意。
往日走南闯北的走卒商贩,走马上任或回京述职官员等,均在此交汇。
春闺每三年进行一次,全国举人学子,虽说年前已经开始奔赴京城,但临近京城的州城皆是年后浩浩荡荡汇集,每年参加春试之人约有六千多人。
今日人头攒动,清一色都是学子。
方元璟带着人马刚入停客道。
“表少爷!”
一声高呼,熟悉的声音。
“驾!”
方元璟驾马寻声望去,也是熟悉的身影。
正是安家管事全叔带着人马侯在一旁,待瞧清果然是表少爷后,正急步过来,上前见礼。
“见过表少爷。”
车子里头定是表少奶奶,接着高呼一声。
“见过表少奶奶。”
方元璟人还未下马,单手忙示意请起。
安家管事的父亲就是安家老管事,他也自是与方元璟母亲一长大,如今瞧见表少爷平安归来,眼框热泪流动:
“老爷急的派人来询问过三回了,可算瞧见表少爷。”
方元璟缰绳递给二运,眼上水雾流动:“幸苦全叔。”
一番见礼后,一队人马缓缓随车马人流进入城门口,有安家的腰牌,走了vip通道。
权贵,到那都是享有特权。
到了安家门口,安家舅舅和安家舅娘早就在门口侯着了。
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姑娘,男子严肃,女子温婉。
方元璟一下马,快步向前,躬身见礼。
“舅舅、舅娘,安!”
安家舅舅眼含热泪,一把扶起,他家侄子从青涩少年朗,已成长可顶天立地的男儿,要不是前年去襄州,他竟不知道璟儿好学,才华横溢。
都怪自己年年选外任,如在京为官,总能庇护一二。
或,如若早一些做安排,璟儿早已考取功名,可自立门户,何苦受这罪,落到那番生死不知的境地。
“璟儿,你可算回来了!”
一旁的安家舅娘,眼泪珠子也是簌簌往下掉,二年多……
“璟儿,瘦了。瞧这身上,没有二两肉。”
白芷在须眉的馋扶下,正欲下马车,听着安舅娘说相公身无二两肉,嘴角抽了下。
有个不争的事实,相公胖了!
果然自家的小孩,永远都是:
“你瘦了?”
“你没吃好?”
收敛情绪,下了马车,走上前,含笑体得的轻轻福了一礼:
“见过舅舅,见过舅娘。”
好一个端庄佳人!
安家舅娘轻擦眼泪,把白芷扶起:
“这是我侄媳妇?长得真标志。要是姐姐在世,见了,定是欢喜。”
说话间把手上一对成色极佳的玉镯子套在白芷手上。
安家舅舅原先一直担心,侄媳妇是农家女到底失了身份,怕行为粗鄙,不知礼数。
如今瞧见,礼仪规矩都顶好,行事若若大方,眉眼端庄,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那家清贵小姐。
老脸欣慰,这个媳妇娶得。
安韵之从安舅娘身后探出:“见过表哥、表嫂。”
好一个青嫩的小姑娘,秀气灵巧,约莫十二三岁,这应该就是安舅娘家的表妹。
白芷:“表妹生的好。”
一道冷光似感兴趣般看向安韵之。
安家舅娘这才主意到后面还有一个姑娘,非奴似主。
白芷看见安家舅娘眼神越过她,往身后瞧去,内心一啪脑袋,还有一人忘记介绍了。
“舅娘,这位是我的义妹,叫染白。如今随我们一同居住。”
染白执礼:“见过安老爷,安夫人。”
安家舅娘从头上取下一根成色极好的簪子,插到染白头上。
“是位好姑娘。来了就当自己家,千万别拘束。叫我安姨就行。”
自收到方元璟入京消息时,安家舅娘就带着人收拾了一处好院子,就为了让侄子静心温习。
自大门而入,穿过前庭,跨过堂厅,走入园子。
一路走来,一处一景,胜是雅致的四进院落,分为东西两大院。
跟着安家舅娘穿过一处园子后,来到一处叫【墨香院】的小院落。
院如其名,竹林随风飘动,幽静。
自成一体小院落,隐密度很好。
白芷很喜欢。
晚宴,见过两位表弟,大表弟如今在国子监进学,二表弟在书院进学。
一看教养极好,意气风发。
晚上尴尬了,安家舅娘可不知他们如今还分床而睡。
同床共枕这个事,两人都心生向往。
熄了灯。
方元璟躇躇半晌,硬着头皮,轻声躺在外边。
“呵呵……”
白芷背着的身子,转过身来,吃吃吃的笑个不停。
男清冷:“睡觉。”
女娇呼带着尾音:“嗯~~~”
又一整悉悉索索,翻来滚去。
幽香袭来。
方元璟身体一僵,转身,大手一揽,抱在怀里。
黑暗中得逞的小白兔正呲着牙,无笑的咧嘴笑。
女:“美男相公,舅舅很好,舅娘也很好。”
“我们这是传说中,很得舅家喜欢的孩子吗?”
男:“嗯,睡觉。”
方元璟明白,娘子说的沈家舅舅也很好。
但是……软香在怀,吐气如兰,一阵一阵温热传来,如若在开口,他不知道能不能控制自己。
白芷听着气息越发粗重,揽着自己的这具身体似乎有些僵硬又滚烫。
玩过火了。
歇菜。
收回打圈圈的小手手,乖乖的闭嘴。
久久未入眠的方元璟,被一股股香甜的气息在萦绕,干扰,鬼使神差的,他忍不住小心意翼翼的侧了侧头,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
美男在侧,第二日一朝醒来,神清气爽。
坐在院子吹春风的白芷,肚子的小九九转了几圈,她是神清气爽,但是美男相公双眼眼圈一片乌黑。
决定了,我要做个深明大义的夫人,转身带着须眉在书房布置了一个床。
主要是啥,她不担心相公,她担心她自己色心大发呀。
春闺在即,相公安心温习功课要紧。
“染白姐姐,你舞剑好历害。”
安韵之一起床,就看到院子里的染白在晨练。
染白清冷的点了点头。
安韵之撩起裙摆往爹娘院子里去:
“娘,染白姐姐好历害。”
安舅娘:“呵呵,如何历害?”
安韵之双手比划着:
“染白姐姐会舞剑,一双剑飞起,剑气逼人,像个女将军。然后,又是一个起跳就能跳上假山上,可历害了。”
会武的姑娘?
昨天没看到剑,到不知是个会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