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和陈景山送走村长后,就开始继续清洗猪下水,夫妻俩中午吃的还是苏婉儿自己煮的面条,不过有荤有素,味道也是极为不错的。
因为现在除了供给聚仙楼之外,夫妻俩自己也要去集市上卖,所以,这卤味在数量上就比以前多了不少。
一直忙活到傍晚,这些个东西才全部出锅。
忙活了一天,吃过晚饭,一家人早早就睡了。
可睡到半夜时,屋子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原本合眼睡觉的陈景山倏地睁开了眼睛,没过一会儿,苏婉儿也被吵醒了。
“外头怎么了?”苏婉儿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沙哑道。
“有人在偷砖!”陈景山语气凝重道。
“什么?”苏婉儿吓得瞬间没了睡意,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正要掀开被子下床,却被陈景山抓住了手臂。
苏婉儿心头很是纳闷,只听陈景山压低声音道:“是老陈家的人。”
苏婉儿一听,立马穿上鞋子就跑到窗户口看,皎洁的月光之下,只见陈老头、陈老婆子还有陈老大、陈老二、李槐花五个人正哼哧哼哧地搬着砖头往推车上放。
见此,苏婉儿的脸上划过一丝狠意,这一家子的人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看样子是白日里的教训没尝够,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下狠招了。
苏婉儿又重新回到了床上,陈景山见此,挑眉道:“娘子不去抓贼?”
“相公不也没去?”苏婉儿嘴角带笑地反问道。
“那不如等明日咱们一起去抓贼吧。”陈景山略带深意道。
“好呀!”苏婉儿狡黠一笑,点头应道。
夫妻俩浑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继续睡觉,而院子外头老陈家的人则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直到快天亮时,才把苏婉儿家的红砖全部运到了自己家,一群人这才倒头睡觉。
“村长,不好了,我们家砖被偷了!”一大清早,寂静的上河村里便响起了陈归来清脆的叫喊声。
因为苏婉儿家住村尾,等陈归来跑到村口的村长家时,整个上河村的人都知道他们家昨晚上遭贼,新买的红砖被偷了。
村长原本正在吃早饭,乍一听陈归来的话,二话不说放下碗筷就跟小家伙往他们家跑去。
等到了苏婉儿家时,院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苏婉儿正蹲在院子里抱头大哭,陈景山则黑沉着脸一言不发。
村长看了眼地上砸坏的门锁,脸色也是难看到不行,上河村在他的管治下,小偷小摸的事情都鲜少有,如今却发生砸锁盗砖如此重大的偷窃事件,简直是在打他的脸啊!
村长正向陈景山了解下砖头被偷的一些情况,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哎呀,大家快看,这地上好像有推车推过的痕迹啊!”
一听这话,村长立马跑了过去,果然,这坑坑洼洼的泥地上,有两条极为明显的木轮子碾压过的痕迹。
就在这时,苏婉儿擦干眼角的泪水站了起来,走到村长面前道:“村长,我们家的砖头昨日是牛车送来的,牛车的车轱辘很是宽大,绝对不可能这么细的。”
“而且,我跟相公昨日一直都呆在家里,除了牛车外,院子里头再没有推车来过了。”
一听苏苏婉儿这话,村长便面色凝重道:“那这路上的车轮子定是贼子运砖头时留下的。”
说完,村长便领着村民顺着地上车轮子的痕迹开始追踪偷砖贼的下落。
可是越走,村民们就越觉得不对劲儿!
按道理,这偷了砖头不该往村子外头跑吗?
怎么还拐弯拐进了村子里头啊!
然后,等村长和村民们站在车轮子最后消失的地方时,大家伙都愣住了。
“这……这不是老陈家的院子吗?”有村民惊呼道。
“哎呦,该不会是老陈家的人偷了景山小子家的红砖吧?”有个年纪稍大的村民喊道。
“这可说不定!昨日他们不就去景山家要砖头嘛,后来一块没要到,被赶出来的。”
“指不定怀恨在心,深更半夜就当起了贼去偷砖。”
听着身后村民们你一眼,我一语的话,村长的脸黑得比墨水还要浓几分,立马上前拍着院门叫道:“陈老头,赶紧开门!”
这都快日上三竿了,结果,老陈家却安静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村长手都拍红了,嗓门喊得都冒烟儿了,就算是个聋子这会儿都该有反应了,可老陈家愣是跟全死绝了似的,没有任何动静。
瞧着老陈家这反应,村民们面面相觑,这完全就是做贼心虚,所以躲在屋里头装死不敢开门嘛!
这时,跟在后头的苏婉儿走上前建议道:“村长,咱们得去找把斧头过来,把老陈家院门给砸了才行!”
“啊?”村长一听苏婉儿的话,略有些吃惊道:“景山家的,砸门不太好吧?”
虽然他也很不喜老陈家的人,可拿斧头砸门似乎有些过了。
“村长,我这也是为了我公婆他们着想!”苏婉儿满脸真诚道:“您想啊,咱们追踪贼人到这里就没了踪影,如今叫了那么久的门老陈家的人也不开门,指不定这偷砖的贼就在老陈家,搞不好我公婆他们早已经糟了贼人的毒手锕。”
一听苏婉儿这话,村长心里头也是一阵发紧,当下顾不得其他,立马朝身后的村民喊道:“谁家离得近,赶紧去寻把斧头过来,咱们砸门!”
没一会儿的功夫,有个村民就扛着斧头过来了,村长见此,忙指着老陈家的院门催促道:“快快快,赶紧把门给我砸了!”
“这……”村民一阵犹豫。
苏婉儿见此,立马接过他手里的斧头道:“大叔,把你斧头给我,我来砸门!”
老陈家那些不要脸的躲着不见是吧?
等她把门砸了,看他们还能躲到哪里去!
苏婉儿走到老陈家门口,举起手里的大斧头就要往门上砸。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斧头落下时,只听“吱嘎”一声,那紧闭的院门突然就从里头打开了。
苏婉儿举起的斧头一时刹不住手,差点儿把出现在门口的陈老婆子砍成两半。
陈老婆子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当下就朝苏婉儿骂道:“不长眼的贱蹄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连老娘都敢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