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日在宫里,和燕婉幽会的男人!
越今歌跟着越太尉一早就到,她不甘枯燥寂寞,悄悄离开席位,跑去和燕婉坐在了一起。
“婉儿姐姐,你看那个人长得好不好看?”
越今歌亲热地挽着燕婉的胳膊,悄悄指着赵王身后的那个男子,像个花痴。
“那是谁家郎君,怎么从未见过?”
越今歌一门心思地看那公子,没有注意到燕婉的异样。
燕婉摆出一抹假笑,悄悄挪开了一点位置,不为所动,却装作一副不认识那人的样子道:“方才跟着赵王一起进来的人有好多,也不知道越妹妹说的是哪一个?”
说完,燕婉抬头和那公子互换了一个眼神。
“我还一直以为在西域打仗的人,都是个皮糙肉厚的糙汉,没想到那公子哥还挺俊俏的,应该是赵王世子吧……”
越今歌密切的关注着大殿中来来往往的少年,评头论足,想给自己找一个如意郎君。
赵王世子荣珏,理所当然的被她列入了优先名单。
“他在看谁呢?怎么一直往席上瞅?”越今歌眼尖,很快就发现了荣珏神态的异常。
荣珹和赵王世子都在一个方向,燕婉抓住这个机会,将锅扣到别人身上。
“席上?那不是燕洄吗!”她惊呼道。
燕洄怀着心事,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杯中果酒,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被下面的小人惦记了。
“这酒虽好,却要少饮。”
太后看燕洄喝的猛,温声劝道。
燕洄适时止饮,对太后恭敬道:“谢太后教诲,臣妾知道了。”
席下,越今歌将头发别到耳后,然后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端着酒,起身娇声道:“今歌年幼时,常听父亲提及赵王。赵王军功赫赫,是大魏的功臣,今歌敬赵王爷一杯!”
见是一个小丫头起身敬酒,赵王一愣,但马上认出她是越太尉的女儿。
他脸色又柔和下来,没有弗了越今歌的面子:“越大人才应当是我大魏之表率,荣某受之有愧!”
醉翁之意自然不在酒。
赵王身后那个人,才是越今歌的目标。
“请王爷恕今歌无礼,今歌见将军身后那公子好生眼熟,不知是家中哪位公子?”
贵族女眷公然抛头露面讨要公子姓名,这是伤大雅的事情。
不仅燕婉的脸绿了绿,就连越太尉胡子都快气的飞起来了。
他小声呵斥道:“胡闹!哪有女儿家厚着脸皮去问人家的!我看是我太骄纵你了!”
皇帝笑呵呵当着和事老:“无妨,都是小姑娘么,任由她们去吧。”
奈何荣珹一直低着头,对越今歌说的话充耳不闻,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今歌,别闹了,坐下吧,大臣们都看着呢。”
大殿上目光如炬,燕婉被看得尴尬了,只好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赶紧让她坐下。
皇后也往这边瞪了一眼,越今歌只好作罢悻悻入座。
看越今歌吃了瘪,燕洄忍不住会心一笑,抬头又和荣珹对上了目光。
荣珏在下面,将他们夫妇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今歌,先前你敬酒时他头都不抬,现在却一直在看誉王妃。想来是王妃早就和世子认识,故意给你难堪的!” ? ?
燕婉有了血的教训,知道不能逞一时之快,所以唆使越今歌出头,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太后,臣女听闻誉王妃德才兼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早些日子见过王妃的诗作,想必舞蹈也很出众。今日这么热闹,不如让王妃为我们起舞祝贺可好?”
哪怕顶着皇后威胁的目光,越今歌气得噘了嘴,勇敢起身向燕洄挑衅道。
这话一出,殿上一片哗然。
让王妃在大殿之上起舞祝贺?
真拿她当舞姬使唤呢?燕洄在心底暗骂。
“本王妃学的是正经的诗书礼仪,不是歌娼舞妓,供人取乐的!”
这话下之意,明摆了告诉大家,燕洄是正经名门闺秀,不会越今歌说的那些腌臜东西。
这样反倒是衬的越今歌有些不知廉耻了。
“今歌,这不是在骂你不知廉耻吗?”燕婉瞅准时机,再次挑拨道。
越今歌气的理智全无,完全忘了身为贵族女子的礼仪,公然开口辱骂燕洄:“小贱人,你骂谁不知廉耻呢?我看你身为王妃,却和世家公子在那眉来眼去,这才是不知廉耻!”
“放肆!”
一直默默无闻的皇后终于开口了:“越太尉,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你们越家的规矩都去哪了!”
越太尉吓得赶紧起身跪下:“是臣疏于管教,请陛下娘娘赎罪。”
原本热闹的庆功宴,一时被闹得有些尴尬。
太后适时开口:“好了,一个皇后一个王妃,何必和小孩子置气。这餐前点心吃的差不多了,时候不早了,陛下,叫乐人们上来吧。”
皇帝见太后圆了场,舒了一口气:“好,朕听母后的,宣乐人们上殿。”
“宣,乐人进殿——”
宴会上的小插曲告一段落,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过了半晌,燕婉心中烦闷,趁着越今歌不注意,带着迎春溜出去了。
大魏花园的望云亭三面临海,风光宜人,最适宜舒心漫步,赏乐其中。
虽然唤做海,实则是三个非常大的湖,一眼望不到边。
“姑娘,咱们只能在外面呆一小会,不然等会儿相爷见不到您,该着急了。”迎春又开始在燕婉耳边催促道。
“我知道啦,迎春你怎么比我娘还要唠叨,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燕婉语气伤人,迎春被说的有些委屈,闭口不言了。
过了一会儿,亭中凭空出现一个男人,迎春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捂住了嘴。
“嘘——”
迎春看清来人,连连摇头。
赵王世子悄悄绕到燕婉背后,准备吓她一下,却被燕婉机警发觉,蹲下躲开他的偷袭,让人扑了个空。
“我当是哪个小贼如此大胆,竟能绕过层层守卫闯入内廷,原来是这个四处拈花惹的负心汉。”燕婉娇嗔道,对荣珏很埋怨。
“还好意思说我?你那眼睛不也是长到我皇兄身上了。”
燕婉干脆不说话了,坐在凳子上生闷气。赵王世子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火,将燕婉搂入怀中,温声细语的哄着。
“本世子就喜欢你吃醋的模样,说吧,是哪个姑娘看上我了,惹得小宝贝儿这么不开心?”
“你倒是机灵得很,那……”
“谁在那边!”
燕婉正准备诉尽相思之苦,却被硬生生的打断了。
远处禁卫察觉到望云亭的异动,朝这边而来。
燕婉慌张道:“完了完了!这里是内廷,咱们要是在这里被禁卫抓到私相授受,那就完了!”
赵王世子将燕婉推送几步,跟她道:“你去拖住他们,我先躲起来。”
燕婉魂不守舍地点点头,听从了赵王世子的安排,整理好情绪,下去跟禁卫解释。
“本小姐是相府千金,宴会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原来是誉王妃的妹妹,下官多有冒犯,还请燕二小姐见谅。你们进去查查!”禁卫统领指挥者两个属下进望云亭查看。
燕婉瞪大了眼睛,有些慌了:“诶,里面没人!”
禁卫统领抱了一拳,歉意道:“不管有没有人都要例行搜查,望小姐恕罪。”
“报告统领,亭内无人。”
“既然是安全的,那就不叨扰小姐雅兴了,下官告退。”
迎春吓得在一旁不敢出声,直到看到禁卫走远,才敢开口:“姑娘,刚才那世子去哪了?没见他出来啊?”
是啊,赵王世子没出来他能去哪呢?
总不能跳海了吧?
燕婉又匆忙跑去湖边看,却波澜不惊。
“啊——”燕婉惊叫一声。
原来是赵王世子潜在湖边,趁燕婉不注意,将她拉了下去。
水打湿了她身上的衣物,妙人的曲线被勾勒的淋漓尽致。
二人在水中紧紧搂抱在一起,衣裙在下面交缠纠结,难舍难分。
“宝贝真美。”
燕婉娇羞,将脸贴到他的身上,感受着男子雄厚的体温,娇声道:“那世子爷什么时候来娶我?”
赵王世子迟疑片刻,然后哄到:“放心,过几日本世子就让父王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