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妈妈不解。
秦蓁继续道,“从今儿个起,这世上便没有了柳妈妈。”
“可是老奴……”柳妈妈犹疑道,她怎能如此做?
“嗯?”秦蓁淡淡道,“柳妈妈跟在祖母身边的日子最长,这段时日秦家万不能再办白事。”
柳妈妈低着头,“老奴担心露馅了。”
“柳妈妈放心,我到时候会给您易容,必定不会被察觉出来。”秦蓁继续道,“我会让福妈妈过来伺候你。”
“这……”柳妈妈斟酌再三之后,侧眸看着已经故去的老夫人,便答应了。
秦蓁深吸了口气,而后说道,“柳妈妈放心,你只要安心地待在院子里头,寻常祖母如何说话的,你便如此说就是了。”
“是。”柳妈妈垂眸应道。
秦蓁深吸了口气,今儿个乃是三妹妹大婚之日,可祖母偏偏遇袭,若是此事儿传扬出去,加之三妹妹适才在拜堂之前晕倒,也不知会被如何编排。
秦蓁抬眸看着远处,不知过了多久,转身朝着老夫人重重地叩头,而后便命人将这密室封了起来。
她带着柳妈妈进了屋子,知茉在一旁伺候着。
“大小姐,这个是您刚刚研制的?”秦蓁看着她问道。
“嗯。”秦蓁点头,而后便让柳妈妈服了下去。
没一会,便瞧见柳妈妈的容貌与身形都发生了变化,而后秦蓁便将人皮面具贴在了柳妈妈的脸上,又过了好一会,柳妈妈睁开双眸,当瞧见铜镜内的自个时,都诧异不已。
秦蓁抬眸看着她,“祖母。”
柳妈妈腾地起身,连忙朝着她要福身。
秦蓁连忙扶着她,郑重其事道,“祖母。”
柳妈妈只是怔愣地看着她,过了许久之后才点头。
秦蓁接着说道,“去将福妈妈叫过来。”
“是。”知茉随即应道。
秦蓁对柳妈妈与福妈妈叮嘱了几句,便说道,“安排下去,只说祖母这几日需要静养,便不用请安了。”
“是。”知茉垂眸应道。
“那柳妈妈呢?”知棋低声道。
“柳妈妈家中有事儿。”秦蓁直言道,“被接走了,过些时日才能回来。”
“奴婢明白。”知棋应道。
秦蓁深吸了口气,而后说道,“走吧。”
“是。”知茉与知棋便随着秦蓁离开了。
“大小姐,到底是何人所为呢?”知棋不解道。
秦蓁勾唇冷笑,“祖母是为了守住秦家的秘密,那么到底是谁想迫不及待地要得到秦家的秘密呢?”
“难道?”知棋恍然道。
秦蓁淡淡道,“既然她已经开始动手了,那我也该准备收网了。”
“可是老夫人?”知茉敛眸,终究还是没有保住。
秦蓁抬眸看着前方,“是祖母故意的,当初,祖母自知命不久矣,才会布了这个局。”
知茉诧异道,“大小姐,原来您一早?”
“我寻了各种办法,可终究救得了祖母。”秦蓁叹气道,“祖母如此做,也是为了秦家。”
秦蓁换了一身衣裳,才又去了沛家。
南宫青墨见她前来,连忙道,“适才还在寻你呢,我说你有事儿先行离开了,待会便过来。”
“嗯。”秦蓁点头,而后说道,“三妹妹那处无碍了吧?”
“放心吧。”南宫青墨接着说道,“到底没有出什么大事儿。”
“嗯。”秦蓁显得兴致不高。
南宫青墨以为她是在担忧秦阾,随即握着她的手宽慰道,“放心,三妹妹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还有你在呢,必定不会出事。”
秦蓁抬眸看着前方,过了许久之后说道,“我也不想这大婚之日再出任何的意外,毕竟这对于三妹妹往后在沛家能否走得顺遂。”
“妹妹说的对。”南宫青墨点头应道。
秦蓁看了一眼她,接着说道,“嫂嫂,我先过去瞧瞧吧。”
“好。”南宫青墨应道。
秦蓁只是走过回廊,并未进去。
祖母去了,此事儿短时间内不能泄露出去,而她也无法与人说,只能径自隐瞒着。
她看着眼前的路,还有那挂满红灯笼的回廊,喜庆的喜房,她终究还是没有再踏进一步。
她看向远处的人,转眸便看见有人站在身后。
不知为何,此刻,反倒有些感慨起来。
“妹妹。”秦贽走上前来。
“兄长。”秦蓁看向他,也只是浅浅一笑。
“你回府了?”秦贽当即问道。
“嗯。”秦蓁点头。
“出事了?”秦贽继续问道。
“嗯。”秦蓁轻轻地应道,她双手紧紧地攥着,过了许久之后才松开,而后缓缓地坐下,望着那喜房,随即又说道,“看来今儿个我是不能去闹洞房了。”
“妹妹?”秦贽也跟着坐下。
他抬手放在她的肩头,“兄长还在。”
秦蓁扭头看他,笑了笑,“今儿个兄长可要留下?”
“不了。”秦贽摇头,“待会宾客便都散去了。”
“好。”秦蓁点头。
秦贽深思了半晌,也只是在这处静静地陪着她坐着。
没一会,便瞧见沛骆缓缓地走了过来。
那俊朗的面容被酒气晕染着,瞧见二人时,便笑着走了过来。
“怎得不进去?”沛骆问道。
“这等良辰美景,我们进去做什么?”秦贽连忙打趣道。
沛骆当即便不好意思起来,倒也从未瞧见他如此的模样。
秦蓁笑道,“三妹妹便托付给沛大哥了。”
“好。”沛骆郑重地点头。
秦蓁朝着他微微福身,而后便目送着他进去。
秦贽知晓,府上必定出事了,不过,如今却不易多言。
待沛瑛等人笑吟吟地出来之后,便朝着秦蓁这处走来。
秦洛看着她的,“大姐,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秦蓁点头。
几人便一同离开了沛家。
等刚回了府上,秦洛高兴,故而便想要待在秦蓁这处。
秦蓁笑着说道,“我今儿个还有些事儿,五妹妹要不先早歇息?”
“嗯。”秦洛点头,脸颊上也沾染了酒气,故而便去歇息了。
秦蓁去了书房,没一会秦贽便来了。
“兄长。”秦蓁看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秦贽坐下问道。
秦蓁沉吟片刻,接着说道,“祖母没了。”
“什……什么?”秦贽错愕地看着她。
秦蓁深吸了口气,再次地开口,“祖母没了。”
“怎会如此?”秦贽当即便又瘫坐着,过了许久之后才开口,“你可是?”
秦蓁便将经过说了一遍,而后道,“太祖母的孝期刚刚过了,若是被旁人知晓祖母也没了,那秦家呢?”
秦贽点头,“那人必定以为祖母没了,如今祖母还活着,她必定会想法子试探。”
“嗯。”秦蓁点头。
“这是祖母与你一早便算计好的?”秦贽当下便明白了。
“嗯。”秦蓁点头,“祖母……终究是为了秦家。”
秦贽拍着她的肩膀,“你放心吧,日后,还有我呢。”
秦蓁抬眸看他,“兄长,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免得让嫂嫂担心。”
“嗯。”秦贽点头,便转身走了。
秦蓁跌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远处,过了许久之后才嗤笑道,“该来的终究会来。”
“大小姐,时候不早了。”知茉看着她道。
“柳妈妈那处,你让福妈妈在一旁陪着,让她这些时日待在院子里头,慢慢地熟悉之后,再让府上的人前去请安。”秦蓁低声道。
“是。”知茉垂眸应道。
秦蓁轻揉着眉心,唏嘘半晌之后,便去歇息了。
次日。
秦阾醒来时,沛骆还未醒。
她瞧了一眼时辰,便轻轻地要起身,不过刚要坐起来,便被直接拽倒在了床榻上。
她侧眸看着他,“醒了?”
“嗯。”沛骆将她搂入怀中,轻嗅着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幽香,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道,“再陪我睡一会吧。”
“今儿个要给长辈敬茶。”秦阾温柔地说道。
沛骆这才不情愿地起身,二人腻歪了一会,才下了床榻。
候在外头的老妈妈道了恭喜,便去床榻上,待瞧见那元帕上的落红,笑容满面地收了起来,放在了托盘上,便退了下去。
秦阾坐在梳妆台上梳妆打扮。
沛骆则是洗漱去了。
屋子里头的丫头忙碌地伺候着,而秦阾颈项上的红印却无法掩盖。
她娇嗔地瞪了一眼沛骆,便让人拿来了一个高领的衣裳,又特意将青丝盘起,变成了妇人的装扮。
沛骆走了过去,将一对红玛瑙耳环给她戴上,又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浅吻,二人这才一同出去。
秦阾走在沛骆身后一侧,二人一前一后地往前。
清晨的光很暖,清风拂面,却又让人心生向往。
秦阾欣喜不已,却又带着几分地紧张。
等到了正堂之后,老夫人与沛家的众人都在。
秦阾逐一地敬茶,倒也没有被数落。
沛老夫人接着说道,“我听说,这些年你跟着秦大小姐,也试着管府上的庶务?”
“大姐之前交了一些府外的杂事儿。”秦阾如实回道。
“嗯。”沛老夫人点头,而后说道,“这府上难得有喜事儿,往后你便好好地同骆儿过日子。”
“是。”秦阾温声回道。
沛骆笑容满面地看着,倒也改掉了以往那玩世不恭的脾气,如今反倒瞧着沉稳了不少。
秦阾与沛骆二人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之后,沛骆则去忙了。
而秦阾则是跟着沛夫人前去。
沛夫人看着她,“这几日,府上的事情也多,这三朝回门你也该准备着了。”
“是,母亲。”秦阾低着头,一副乖巧儿媳的做派。
沛夫人瞧着她如此,笑着点头,“去忙吧。”
“是。”秦阾随即说道,“母亲,这是今儿个儿媳特意给您准备的一些吃食。”
她说着便让身后的月丫捧了上来。
食盒打开,里头摆放着的各色糕点。
“这?”沛夫人瞧着,倒是不曾见过。
“这些糕点,乃是儿媳母家长姐所教,儿媳知晓母亲素日喜欢清淡,也最喜欢这软糯的糕点,而这些糕点,每回二皇子前去,也都是极喜爱的。”秦阾如实道。
沛夫人倒是没有想到秦阾会如此有心,频频点头道,“也算你有心了。”
“儿媳告退。”秦阾福身,便退了下去。
沛夫人抬眸看向从里间出来的沛老爷道,“不曾想,这秦三小姐倒是性子大变。”
“这门婚事儿本就圆满,你瞧瞧,那臭小子如今倒也安分的很。”沛老爷道。
“原先,老夫人看上的乃是秦大小姐,毕竟,她是秦家的长女,只可惜,后头这身份总归不同了,沛家也不能忤逆了皇上不是?”沛夫人温声道。
“这三小姐也是不错的。”沛老爷坐下,便径自用起糕点来。
“哎。”沛夫人瞧着那糕点,的确赏心悦目,又香甜可口,接着说道,“怪不得骆儿后头时常往秦家跑呢。”
沛老爷笑道,“我还有事儿,过两日便要回京了,这府上的事儿,你也看着些,老夫人年岁大了,也该让她享清福了。”
“是。”沛夫人应道。
待沛老爷离去之后,沛夫人道,“这糕点少夫人可送去老夫人那处?”
“没有。”丫头道。
“我知道了。”沛夫人淡淡地应道。
秦阾出来之后,侧眸看向月丫道,“补品可都备齐了?”
“备齐了。”月丫道。
“嗯。”秦阾便径自回了自个的院子,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便去了小厨房。
过了好一会,才出来,亲自端着一盅汤,放在了食盒内,便去了沛老夫人那处。
沛老夫人刚小憩醒来,听秦阾过来了,便让她进来。
“老夫人。”秦阾恭敬地行礼。
“这是?”沛老夫人瞧着秦阾捧着托盘。
“这是孙媳亲自给老夫人熬的补汤,这方子是母家长姐给孙媳的,说上次给老夫人诊脉之后,特意调配的。”秦阾温声道。
“原来如此。”沛老夫人双眸闪过惊讶之色,而后便看着她。
秦阾随即便将手中的补汤递给了沛老夫人。
沛老夫人端过来,便喝了一口,抬眸看着她,“这是什么?”
“多是一些补齐延年之物,孙媳随着长姐去了一趟山里,特意采摘而来,亲自熬成的。”秦阾低头道,“老夫人近来浅眠,夜不能寐,这补汤便有凝神之效。”
“嗯。”沛老夫人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
“老夫人趁热喝下之后,再消消食,效果更好。”秦阾回道。
沛老夫人笑吟吟地用过,便起身,让秦阾扶着她在院子里头走了一会,果然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晚些的时候,秦阾回去,已经给沛骆准备好了晚饭。
沛骆原本这几日是不用出去的,不过,过两日,父亲便要回京了,府上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他这才不情愿地跟着出来。
沛老爷瞧着他那张脸,接着道,“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瞧着你倒是吃得挺好。”
“父亲,儿子怎么了?”沛骆不解地问道。
沛老爷淡淡道,“原先,我执意让你娶她,你不乐意,如今却眼巴巴的娶回来,瞧着你倒是很乐意啊。”
沛骆道,“父亲不是瞧见了?她如今可是大不同了。”
“的确不同。”沛老爷继续道,“想来也是秦家大小姐的功劳吧。”
“是。”沛骆垂眸道,“父亲放心,沛家与秦家永远不会走到您不想看见的那一步。”
“哎。”沛老爷叹口气,“如今的情形,终究不同了。”
“父亲可是担心二皇子的安危?”沛骆连忙问道。
“二皇子是何脾气?”沛老爷淡淡道,“不过上次二皇子回来,反倒觉得他有所不同了。”
沛骆点头,“二皇子的性子,无人能猜得透。”
就连他自幼与二皇子一同长大,也不曾看透过。
如今瞧着,反倒让人越发地不解了。
沛骆继续道,“父亲,二皇子此次甘愿回京,又被太子幽禁,这其中可有什么缘由?”
“秦家的安危,关乎到整个云国的安危。”沛老爷看着他道,“你只要记得,若是秦家出了任何的事儿,沛家决不能弃之不顾。”
“是。”沛骆垂眸应道。
沛老爷这才说道,“如今你也成亲了,这儿媳也是极好的,你莫要再像往日那般胡闹了。”
“儿子明白。”沛骆垂眸应道。
晚些的时候,秦阾便瞧着沛骆回来。
沛骆兴冲冲地进了院子,秦阾正站在门口相迎。
他瞧着她一身水红色长袍,明艳动人,便疾步上前,将她一把拽入了怀中。
秦阾笑着道,“莫要被看了笑话。”
“我不管。”沛骆说罢,便牵着她进了屋子。
他净手换了衣裳之后,便行至花厅。
二人坐下,便一同用过晚饭。
沛骆便与秦阾二人坐在软榻上说话。
“今儿个我……”秦阾倒是如实说了。
沛骆点头,“今儿个父亲也夸赞了你。”
“当真?”秦阾不可置信道。
“自然是。”沛骆道,“适才我回来,先去给祖母与母亲请安了,她们也觉得你好。”
“如此我便放心了。”秦阾这才松了口气。
沛骆道,“过两日,咱们便要回秦家了。”
“往日你时常过去,这次前去,到底不同了。”秦阾靠在他的怀中,“若是被为难了,你也要受着。”
“为难?”沛骆低头看着她,“你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秦阾的下颚被他勾起,她别过头去,娇嗔道。
沛骆笑得越发地明媚,而后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
秦阾随即起身,慌乱地跑了。
沛骆连忙起身,便追了过去,当即将她横抱在怀中,进了里间。
一番缠绵之后,沛骆看着身旁昏睡过去的秦阾,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浅笑。
三朝回门,秦阾特意一早先去了老夫人那处请安。
这几日,秦阾每日早上都是如此,亲自给沛老夫人熬补汤,扶着她消食,给沛夫人那处,也都会送去各种吃食或者玩物。
沛骆与秦阾从老夫人那处出来,又去了沛夫人那处,沛夫人叮嘱了几句,便催促着他们走了。
秦蓁知晓今儿个二人会来,便亲自去了东院。
“柳妈妈那处能应付吗?”秦蓁不放心地问道。
“大小姐放心,有福妈妈在呢。”知茉道。
“嗯。”秦蓁点头,便带着人过去。
秦阾与沛骆下来,等入了侧门,而后便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应氏等人也在。
沛骆与秦阾恭敬地行礼。
坐在软榻上装成老夫人的柳妈妈颇为紧张,不过她想到老夫人死去的模样,还有背后那幅画后面的密室内,老夫人也是这样坐着的,她便压下心底的慌乱与紧张,嫣然成了老夫人的模样。
“都起来吧。”柳妈妈道。
秦阾与沛骆便起身了。
随即,二人又逐一地敬茶,紧接着便设宴,好好地热闹了一番。
应氏坐在一旁,高兴不已。
晚些的时候,秦洛陪着秦阾去了她的院子。
“五妹妹的婚嫁之物可都准备妥当了?”秦阾问道。
“四姐先出嫁。”秦洛道,“也就在二十日之后了。”
“我知道了。”秦阾道,“不过瞧着四妹妹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哎。”秦洛摇头,“不过,三姐这几日在沛家如何?”
“一切都好。”秦阾心满意足道。
秦洛瞧着她满面红光,便知晓,她必定过得极好。
“祖母这两日都待在院子里头,说是静养,我一直担心祖母的身子,不过今儿个瞧着,倒是没有两样。”秦洛道。
秦阾温声道,“嗯,不过我适才敬茶的时候,反倒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秦洛连忙问道。
“许是我多想了。”秦阾摇头,转念想起了秦蓁来,如今还不确定,索性不必开口了。
“不过柳妈妈听说回她的家里头了。”秦洛道。
“大姐说过。”秦阾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五妹妹,这些时日,你专心地准备出嫁的东西,莫要再胡思乱想才是。”
“好。”秦洛点头。
这厢,沛骆与秦贽坐在一处。
秦贽道,“到底是不同了。”
“嗯?”沛骆端着茶杯,抬眸看他。
“你瞧瞧你如今。”沛骆低声道,“整个人仿若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