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莫问出发了，皇上派他去范启航那边看看，主要就是种子改良后种植情况。

这次出门俞可甜一起走的，直接带着四个孩子。如果不去，俞可甜会很长时间看不到莫问，在家等就是担心和思念。

俞可甜决定跟着一起去也是想看看那边的情况。莫问请示过皇上，皇上同意莫问带着家眷。

俞可甜第一次来东阿城，比她想象的还要穷。这里雨水少，土壤沙化严重，百姓读书的比例也低。这是俞可甜走访，调查几天的结果。

这里离边境比较近，有军队驻扎。领头的将军根本不拿范启航当回事，总是要东西给军队。俞可甜没跟着莫问一起，她女扮男装身边有宗玉白和宗玉林跟着。

吴婧怡办了一个识字班，百姓为了生活忙于生计，能来学的人大多数在晚上，每次人数不一。

白天的时候吴婧怡忙教妇人织布的事，大多数不在。俞可甜这回见到了什么是穷，比玉山县穷多了。

晚上大家能见到面的时候，俞可甜提出来和别国通商的事。可以在边境选一个地方，让两国百姓交换东西，或者买卖东西。

这事提出来，范启航为难，他说了不算。

植树造林是百年大计，不是三五年的事，土地沙化想要改善不容易。

范启航看向莫问，莫问琢磨妻子提出来的事虽然很好，但是不好控制会不会有别国奸细混进来。

气氛一度冷到极点。

俞可甜心里着急，她想种地瓜、种土豆，可这些邑国都没有种子。能让百姓在吃食上富裕起来，才能说买卖的事。

“找一些手巧的，教刺绣。找找哪里能买到土豆和地瓜的种子，种粮食不行，改种别的。

还得种树，远一些适合这里气候的果树，既然改善沙化问题，也能赚银子。”

范启航早就把父亲给他的银子花光了，为了改善这里的环境，他是一点私心都没有。

李毅峰带刘诗婧母子去玉林枫那里了，一是为了造纸和印刷的事，二是为了种子改良的事。

“毅峰那边不知怎么样了？林枫那边改良的种子估计这里用不上，土壤不一样。希望能改良一些这里能高产的种子吧。”

范启航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玉林枫那边。这里的治安在他强硬的手段下好了很多，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太穷了。

三个人聊着，东阿城下属几个县，县里管辖的还有若干个村。所以，得先解决百姓吃的问题。

俞可甜也是犯难了，这个破地方连个想样的山都没有，即使有基本都是光秃秃。

吴婧怡过来倒水，俞可甜发现范启航看婧怡的眼神带着情。但是范启航对吴婧怡又非常正常，要不是他跟着自己学习那么久，俞可甜也不会那么快抓到范启航那点心思。

“睡觉吧，我再想一想。”

俞可甜一时也没有好办法，三个人坐久也没用。

从书房出来，范启航独自一人去院子里散步，心情有些郁闷。走了一会儿，范启航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非常轻。

“婧怡，这么晚了快去睡觉吧。”

范启航转过身看到婧怡就在不远处跟着他。

“范哥哥，我不困，想陪你走走。”

两个人一起走着，谁也没说话，仿佛像是享受着这份安静。范启航走了一会儿就把吴婧怡送到房门口就往书房走。

范启航有些矛盾，刚才和婧怡散步的时候竟然感觉到暧昧的气氛。范启航在理智上告诫自己，婧怡是个孩子，按两个人的年纪他都能做父亲了。

范启航揉着脸，站在书房门口没有进去。

“你喜欢婧怡就接受她呗，干嘛自己折磨自己，还要折磨婧怡。”

俞可甜的声音在身后想起，范启航转过身不自觉的争辩：“我喜欢婧怡，我拿她当孩子。”

俞可甜叹气，她这个学生聪明有余，偏偏没长爱情的脑子。

“你骗我有意思吗？我还能和你抢婧怡不成？”

范启航有些不好意思，被老师猜出来，不是一件高兴的事。

“老师快回去休息吧，我没有那个心思。”

俞可甜真是服了范启航，现在搞不清自己的感情，等到婧怡彻底死心嫁给别人的时候范启航只有干瞪眼的份。

“你就是个二货，等婧怡失望嫁给别人的时候你就舒服了。别拿年纪说事，婧怡不知道你俩差几岁还是她不知道来这里生活难啊？”

“老师，我……”

俞可甜瞪了范启航一眼，真想揍他一顿好好治治他的脑子。

“也没让你现在娶她，过几年婧怡就及笄了。两个人先增进感情不是挺好的吗？你又何必忍，又何必让婧怡难过。”

“老师，我……”

俞可甜顶烦范启航这样，她在这边了了了，他只说三个字，重复说。

“不搭理你了，你一辈子打光棍去吧。”

婧怡因为不放心范启航所以一直跟着，所以让她偷听到了大嫂的话。婧怡偷笑，看来范哥哥只是顾及他们的年龄差异和她岁数小。

吴婧怡转身回屋，范哥哥那边需要她刺激一下，要不然这傻男人只会原地踏步。

俞可甜不知道婧怡还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本事，匆匆洗漱后就躺下睡觉，这段时间走的地方太多了，实在是累。

莫问从他的书房回来后看到屋子里微弱的油灯就知道妻子睡着了，妻子每次都是给他留一盏油灯。

莫问躺在床上后脑子里还在想东阿城。纸张在这里卖的并不好，读书的人少，科考的更是凤毛麟角。上茅房的纸只有那么一点销量，更别说印刷了，总之生意惨淡。

范启航回去后有些睡不着了，老师的话总在耳边响起，还有婧怡那张脸总是在脑海里浮现。

翻了一个身，范启航想着东阿城，想要快一些发展起来，前方的路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想到老师和莫问来了，范启航感觉到没那么累了，兴许一切都能好起来。

今夜的天空星星闪烁，一轮弯月挂在天空，给黑夜里回家的人照亮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