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莹莹坐着邻居的牛车,来到了镇上,这小镇上,平时也没有什么人,就是每逢赶集的话,这里的人也是很多,再加上这市场后面有一个小庙,到了初一十五,来这里上香的人比较多。
邻居的王婶,头上裹着一个大花巾,拎着一个大竹篮,拉着乔莹莹的手说道:“莹莹啊,听说那小庙里有个神婆,算什么都很灵的,我今日就去给我家二娃子算一算,看我们家二娃的媳妇到底在哪里?”
乔莹莹很少对这些感兴趣,但是这个王婶,却将那个老婆子说的神乎其神的,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莹莹,你可是不知道呢,村东的那陈寡妇家,男人死得早,撇下一个瘸腿的儿子,也没有什么本事,靠着二亩地过活,每到耕种的时候,就求爷爷要告奶奶的央求别人帮忙播种,之后就是跟人家互相帮忙,就这样一家人,按理说是找不到媳妇的,可谁知道,陈寡妇的儿媳妇就是从这小庙里秋求来的,人家都说,这求来的儿媳妇不光本事大,而且还很孝顺,如今给陈寡妇生了两个大胖孙子呢?”
乔莹莹惊讶:“真的吗?果真有这么奇妙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去问问我爹的事情。”
王婶子一听这话,惊得一把攥住了乔莹莹的手:“莹莹,大半天的你可别胡说八道,这会吓到婶子的,你爹死了多少年了,你还要问你爹的什么事呢?”
这王婶平日虽然也不常跟人打交道,但是家里的男人却是个爱戳弄闲话是非的,难保她回去不给自己的男人乱说,于是,乔莹莹将话锋一转:“婶子,没事,我就是几次梦到了我爹爹。”
到了小庙里,这里果然是人来人往的,还有人带着孩子,穿的光鲜亮丽的,手里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祭品和香,走进神殿,一缕缕浓浓的香烟四溢,听不见有人说话,只能闻到一股股呛人的香味。
这个小庙看起来不大,但是布局却很完善,北面和南面都是神殿,供着各类不同的神像,前来拜的都是些忠实的香客,有这附近方圆几百里的人,也有的人是从大老远的京城来的,就看这些香客的身份,他们也是不同地方来的。
到这里就是要寻找那个神婆,神婆住在一个小小的客房里,门上挂着一个用各色布块拼接起来的门帘,从门口到院子里排了长长的一个队伍,好多人都是迫不及待的等着。
“没有想到,还是来晚了。”王婶说了一句。
乔莹莹还在想着赚银子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时候,人群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棉袄,手里拎着一个竹篮子,竹篮子放着一些香,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样子,她也是来上香的。
乔莹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出现在这种场合,急忙躲闪,可是没有想到陈婶子却上前招呼了一句:“哎呀,她苟婶,好久不见了,怎么了,今儿个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来求姻缘来了?”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刚好是苟圆圆的娘,在整个村子里也算是有钱人的,穿着一身翠绿色的上衣,脖子上还挂着一圈链子,肥胖的身子,走路也比较迟缓,连是王婶在给她打招呼,她淡淡的说了一句:“真是好日子啊,看来,这来这里求姻缘的人还不止我们呢?”
苟圆圆扫了一眼乔莹莹,一脸的不屑,看着乔圆圆那一身已经褪色的衣服,没好气的说道:“哎呀,这不是说你挺会赚钱的吗?这怎么穿的跟乞丐婆一样的呢?不过前天呢,柳笙哥还给我送了一个钗子呢?”
乔莹莹扫了一眼,果然,这个苟圆圆的发髻上插着一个钗子,颜色鲜艳不说,而且样式也是时下最流行的,苟圆圆这么说,分明就是为了刺激她,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吗?你柳笙哥有钱了,那就让给你多买一些,我啊,需要的东西会自己买,男人的男人我还瞧不上要呢,我在想,我是不是离开男人就会死了呢?但愿啊,你离了男人还能活着!”
苟圆圆气得小脸纠结成一块,青红不接了,她指着乔莹莹说道:“娘,你看看这个乔莹莹怎么说话呢,这分明就是想气死我!”
这个苟夫人,可是很宠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数落她几句,更别说被别人说了,她立即甩开了手臂,准备就要赏给乔莹莹一个耳光。
谁知道,乔莹莹伸手接了过去,一把扭住了苟夫人的手臂:“还想纵女行凶?你看清楚了,这里可是菩萨圣地,岂容你这种得到败坏的人在这里撒野行凶?”
只听见咯嘣的一声,苟夫人哎吆的一声,就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乔莹莹,你这个小贱人,柳笙哥是不会喜欢你的,你竟敢对我娘动手?”
“到底谁是小贱人,要不要去问问你的柳笙哥呢?”乔莹莹说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莹莹,等等婶子!”
“婶子,你先排队去,我去集市上买点东西,有空的时候再去!”
菜市场里,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乔莹莹一个人在市场里晃荡着,如今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些蔬菜的价格是很高,一般农户人家是吃不起这个时候的蔬菜的,于是,她又从市场走了出来,来到了街道上。
卖什么的都有,胭脂水粉的,肉和小杂货的,可谓是琳琅满目的,乔莹莹来到了一个姑娘的小摊贩前,忽然停住了脚步,只见一个小姑娘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一手拿着一个鞋垫,呲呲的绣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过往的行人。
能够停下来的客人不多,乔莹莹发现这个小姑娘跟自己的年岁差不多,她就很好奇,她没有钱买鞋垫,只是很好奇,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能绣出这么好看的鞋垫,还亲自摆摊来卖?
“小姑娘,这个鞋垫多少钱一双啊。”
小姑娘头都没有抬,继续飞针走线的绣着,嘴皮一张一合:“五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