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从戎从不曾如此的悲伤绝望过,他一点都不相信他们两人的孩子,会这样子就没了,明明再有三月,就要出生了,现在居然夭折在腹中,魏从戎也难以接受。
“孩子……”
“魏家大爷,节哀!”琉璃叹气,知道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这种事情不宜拖太久,当下说道:
“魏家大爷,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还是请你考虑下夫人现在的情况。夫人摔倒之后,出血量很大,而且到现在,夫人肚中的胎儿,一动不动,摸不到脉搏,都说明了这孩子,已经死在了夫人的腹中。”
“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用手摸下夫人的肚子,看看胎儿是否还有动静?”
不用她说,魏从戎也会这么做,而当他手落到林如烟肚子时,脑海里却出现的是,前几日他们夫妻两人手放在肚子上时,如烟肚中胎儿对对着他们的手,拳打脚踢时,他们夫妻两人激动、期待的场景。
而现在,那活泼好动的孩子,却一动不动。
魏从戎猛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双眸通红,眼角处可见晶莹可疑的液体,他把头扭向一旁,袖子擦了下之后,回头看向琉璃:
“尽全力,保住夫人!”
“嗯,我尽力。”琉璃点头,“我现在立即让人去熬打胎药,希望一次能把死婴打下来,夫人也能少受点罪。”
“去吧!”魏从戎在床边上坐了下去,双眸痴恋的看着林如烟,眸中带着痛苦。
琉璃点头,转身朝外面走去。
魏从戎拿起林如烟的手,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如烟,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孩子……”
“这个没了,我们以后再要,我只要你没事!”
-------------------------
苏苏在马车上,没花多少时间,已经了解这位小和姑娘来找自己的目的。
原来,她家夫人刚才摔了一跤。
原本,摔跤很正常,但唯一不同的是,她家夫人有7个月的身孕,同时,这一摔跤,她家夫人动了胎气,见了血,晕了过去。
怕是不单是动了胎气而已,都见血了,怕是要早产,苏苏心中有了不好的念头,7个月早产,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十。
更何况,这是古代,而不是现代。
不过在问道,只是见留血,没有其他液体之后,苏苏稍微松一口气,或许只是动了胎气而已,只要羊水没破,便是好的。
魏家,很快就到了。
从踏入马车开始,苏苏便发现这魏家的气氛格外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凝重与害怕的样子,等知道小和的口中大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苏苏不说话了。
爱妻如命,也不会玩这种迁怒的把戏吧。
小和在知道她们家大爷回来之后,就一脸的忧色,看到苏苏还有心情问其他事情,忍不住急促道:
“苏姑娘,麻烦你走快点,行么?”
“我家夫人的现在情况很不好,要是再拖下去,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丫鬟,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嗯,在前面带路。”苏苏点头,的确是人命关天。
两人匆匆朝着林如烟所住的小院走去,不过在门口处看到一个的不该出现的人时,苏苏挑了下眉:
“宁泽义?”
拳头下意识的握了起来,只要他不是,自己这一拳头就可以挥出去了,一想到的可以对渣男拳打脚踢,苏苏心情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宁泽义脸色不是很好的、双眸从她紧握的拳头转移到她那跃跃欲试的脸上,没好气的说道:
“女人,你别见我一次,就想揍我,行不行?”
再来几次,他真的想找赛华佗改头换脸了,因为让人太心塞。
这说话模式……
苏苏松开了手,一脸惋惜,“是你啊,可惜了1”
宁泽义黑着脸,要不是这边的生意出了问题,他还真不想来。
咬牙瞪着苏苏,“你来这,是为什么,不知道么?女人,你就不能分清主次一些?”
苏苏看向一旁急的要哭出来的小和,轻笑,“走吧!”
“宁泽义,回头聊!”
看着她匆匆的身影,宁泽义咧了下嘴,下意识嘀咕,“谁跟你聊?还嫌被你打的不够吗?”
想起这女人的拳头,宁泽义打了个冷颤。
得咧,珍惜生命,远离苏悍妇。
苏苏正准备推门进去时,却被身后一道熟悉以及清亮的嗓音喊住,并且停下了脚步,同时转身动瞧清楚是谁之后,看向小和:
“你们也请了回春堂的人?”
小和点点头,“我家夫人很重视肚子里的孩子,晕倒之前,让我们分别去请你们来。”
“那我真感谢你家夫人错爱了,”苏苏轻笑,“既然你们已经先请来了回春堂的人,那就没我什么事,那我就先行告退。”
说完,苏苏直接朝外面走去,不管那个行业,都有那么一个规则,一事不烦二主,所以回春堂出手了,她是不会出手,除非回春堂放弃。
不然,只会惹事端而已。
一旁的小和急了,“苏姑娘……”
琉璃冷笑,“没想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你走就对了,就你,哼!”
苏苏没理会来自琉璃的挑衅,那女人看自己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她要是什么事都要跟她来个分辨一二,那累的人,可是自己,而且也无趣的很。
出了院门,发现宁泽义还在,挑眉,“你还在?这次,来安乐镇,有事?”
宁泽义没回答她的问题,看到她出来了,忍不住皱眉,“这么快?”
苏苏耸耸肩,“她们已经请了回春堂的人,这水我就不能蹚了,一是不烦二主,你懂的。”
宁泽义自然知道规矩,当下也没什么好说,“你等下,等魏从戎出来后,我跟他说一声,便跟你一起离开。”
“上次我付了房费,没住几天,现在补回来,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苏苏摇头,“你别每天到我面前晃就行,因为我怕我一个没忍住,把你给打残了,我最近手很痒。”
宁泽义嘴角抽搐,这女人,还真的是一点都不隐藏想揍自己这张脸的冲动。
咬牙,“你放心,老子还不想看见你!”
苏苏刚想反驳,就在此时,屋内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惊恐声,以及瓷器砸落地上的声音。
出事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转身朝着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