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暗二也该回到京城了。殷文畴一死,皇上和殷文瑞就没了后顾之忧,肯定很快就会发现江南被世家豪绅给占了。
江南的那些世家大族可没比庞统好对付多少,光传承百年以上的大家族就有好几个,皇上想让他们把吃进肚的肥肉再吐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为免咱们在京城给他捣乱,皇上肯定会巴不得我们早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
“历代皇帝不都喜欢用娶人家女儿当小妾来平衡前朝势力吗?怎么听你说的跟要打仗似的。”李宝儿都听愣了,感觉殷文远说的跟自己在影视剧里看到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这下倒轮到殷文远惊诧了,“你还知道皇上喜欢用后宫嫔妃来平衡前朝权势啊?”
“那是当然,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李宝儿骄傲的一昂头。
殷文远莞尔,伸手轻戳她的小脸,“是是是,我家公主殿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吃饭啦!吃饭啦!”
龙晨晨一嗓子吼断了殷文远的话,也把李宝儿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她挥舞着手里的一把鱿鱼串,那诱人的色泽和喷香的味道,馋的李宝儿一双大眼顿时就变成了星星眼。
“嗷嗷嗷,我来啦。”美食在前,什么都要靠边站。
殷文远:“……”未来媳妇喜欢吃食多过于他,怎么破?
转身看着一溜烟跑到对面的李宝儿,殷文远心里那叫一个酸啊。喜欢上一个小吃货,他这辈子大概都要排在吃食之后了。
沙滩上丫环、小厮来来往往,也亏得他们人手够多,做什么都快,不然想赶在饭点烧制出足够众人吃的食物,还真有点儿难。
鱼虾蟹贝,海螺鲍鱼,海参……从渔村收上的海货,能上架烤的都烤了。
李宝儿小嘴张张合合,吃的东西的速度极快。
殷文远在一旁剥壳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她吃东西的速度,而且吃着吃着,两人就发现他们快要被各种壳给淹没了。
“哈哈哈……”众人一看两人的囧样,都乐的大笑起来。
虾蟹螺贝肉少壳多,李宝儿又吃的快,可不就没吃一会儿,桌子上就堆满了吗!
殷文远捡起一个螺壳朝笑的嚣张的殷文凌身上扔,“笑什么笑?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哈哈,不笑,哈哈哈,我不笑了。”嘴里说不笑,可殷文凌哪里忍得住?吭哧吭哧的抖的跟帕金森晚期患者似的。
殷文远也懒的理他,朝四周的丫环挥手吩咐,“在旁边再摆张干净的桌子,你们都过来服侍公主用饭。”
“是!”一众丫环训练有素的一字排开,摆盘的摆盘,拆解烤串的拆解烤串,鱿鱼、烤参,螺肉,贝、鲍,还有几个丫头拿了特制的小钳子小剪子拆解蟹肉。
一众丫环手脚麻利的将几人面前的螺壳清理干净,再重新摆上满桌拆解好的各类烧烤。
“哇!”李宝儿笑的眉眼弯弯,撸起袖子就开吃,旁边十来个丫环服侍她一个,才能勉强跟上她吃东西的速度。
龙晨晨坐在李宝儿对面,看她吃什么都香,也学她往自己嘴里东西,真的是李宝儿吃什么,她也往自己嘴里塞什么,然后没一会儿就吃撑了。
“啊呀,我一点儿都吃不下了。”龙晨晨摸着肚子,看着李宝儿吃的喷香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龙岳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敲她脑门,“还看,还看,也不看看公主殿下一顿吃多少,你一顿吃多少?就你这样的小鸟胃还敢学人家胡吃海喝?怎么不撑死你算了?!”
“哎哟,大哥你快别念了,我肚子难受”龙晨晨捂着肚子装可怜。
“吃那么多,肚子能不难受吗?还不赶紧起来走走消消食?!”龙岳嘴里嫌弃带埋怨,动作却轻柔的扶起她,带着她在沙滩上转起圈来。
午饭毕,除了龙晨晨和一众丫环婆子,众人都上了马。
殷文远归心似箭,一行人赶在夜幕降临前回到了镇东王府。
得了殷文凌的事先支会,镇东王得知殷文远急着回北疆成亲,当即就命人将晚饭摆在了前厅给众人践行。
席间真是半句客气挽留的话都没有,除了劝吃劝酒,就聊些“你父王好吗?你母妃好吗?你这些年好吗?”的废话。
这下就算是傻白甜的龙晨晨都听出不对来了,瞪着一双大眼盯着镇东王直看。
李宝儿有吃万事足,全程吃的头都舍不得抬,反正有殷文远在,这些东西还不需要她来操心。
果然。
夜里,大家都回房睡下了,李宝儿就听到镇东王命人请殷文远和龙岳等四人去书房的声音。
她竖着耳朵听了听,几人谈话的内容左不过就是天下大势,四府未来的发展,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李宝儿听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
“睡觉,睡觉。”天塌了也有殷文远顶着。
次日一早,镇东王很豪气的让人送了李宝儿和龙晨晨一箱东珠做临别赠礼,一行人就告别镇东王,启程上京了。
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每遇州府县城,必有官员和地方乡绅夹道相迎,夹道相送。那待遇和排场可是过去两年从未有过的。
“咱们在江南来来回回两年多,为江南百姓清缴匪患,都不见江南的官员和百姓相迎相送,现在要回京了他们才来搞这一套。”
李宝儿的感观何其敏锐,感觉那些人把他们当瘟神在送,心里不爽极了。她皱眉问殷文远,“他们这是嫌弃我们,让咱们快点走,对不对?”
偏殷文远还真对她点了点头,笑道:“多少有这么点儿意思吧。毕竟从各州府县城的官员配比来看,之前被咱们弄掉的贪官,基本都已经补上了,由此可见皇上的动作还是挺快的。”
李宝儿“啊”了一声,感觉不妙,“我记得之前暗二跟咱们一块儿,根本没把杀掉贪官的消息往京城传啊。”
“这只能说皇上对暗二已经有了提防。这一路上的那些官员对咱们越热情,就说明皇上很怕咱们这些人赖在江南不走,当然,他大概更怕咱们给他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