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萱让冷漠帮忙,从空间拿出剃须刀,给靳莫寒刮了胡子。
两人忙活好一会,赵伯带孩子们过来看望靳莫寒。又折腾好长一段时间。
转眼过了几天,医院专家们用各种方法替靳莫寒诊疗,尽快让他清醒过来。
晚上,医院里静悄悄的。
冷漠和几个四代异能者守在门外长廊上,江紫萱坐在床边处理医院事务。
她又累又困,前几天还受了点伤,只简单吃了点药,肺部一直隐隐作痛,但又没时间休息。
夜里美玉来过一次,给她带了赵伯熬的鸡汤,让她喝点补补身体。
美玉走后,她靠在床边趴了一会,不小心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她觉得身边好像有人走动。
是冷漠吗?
那人疼惜地抚摸她的脸,手指插入她后脑勺的发间轻轻梳理。
她像是陷入温暖又宁静的梦中,疲惫的身体无法回应意志,从睡梦中醒来。
那人将她抱上床,然后坐在旁边守了她很久。
冷漠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看靳莫寒温柔地注视着江紫萱,手掌轻轻在她背上拍抚,哄她熟睡过去。
昏睡那么久的人终于活生生好端端地坐在那,冷漠喉间微哽,轻轻开口,“boss……”
靳莫寒回头,嘴角微勾,“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难得boss说了句人话,冷漠向来没有起伏的心境居然陡然生出一点波动。
“既然知道会让我们担心,以后请不要自作主张,做那么危险的决定。”
靳莫寒笑而不语,只又看了江紫萱一眼,随后让其他人守着外面,他和冷漠离开医院。
虽然刚从沉睡中醒来,但由于躺在空间里时,江紫萱总絮絮叨叨地跟他讲基地里发生的事,如今他对基地情况摸得很透彻。
路上,冷漠也报告了现今掌握的情报。
行政大楼,除江紫萱以外的各部门高层云集。
美玉等人陪伴靳莫寒一路走过来,对靳莫寒的本性很熟悉,尊敬却不会畏惧他,但其他人不是。
这些高层中,有的是原本属于靳莫寒的亲信,实力出众,来到莱亚基地后,被安排在核心位置。
有的则是蒋秀文的手下,颇受蒋秀文信任,也在莱亚基地核心圈里谋到一份不错的差事。
核心圈内,基本没有不被信任的人,但这是蒋秀文一厢情愿的想法。
会议室里,白炽灯光亮得晃眼。
众人纷纷低着头,不敢去看坐在主位上那个满脸微笑,眼神却莫名阴翳的人。
“我沉睡的时候,基地里似乎发生不少事。”
靳莫寒舒舒服服地靠着皮椅,漫不经心地拨动食指上的婚戒。
“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对我的人颐指气使,想‘谋权篡位’,不听使唤。”
“有人自以为能力出众,不受约束,想纠集部下造反,分裂基地,从中获利。”
他语速放得很慢,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沉稳有力地吐出来,令气氛僵硬阴沉的会议室里回荡起他一个人的声音。
“还有些人……”
他顿了一下,笑容莫名有些诡异,阴冷得可怕,当场就让好几个心里有鬼的人止不住地手脚发颤。
“还有些人,跟外面不三不四的组织勾结,想置我于死地。”
他的目光扫到右侧上位圈的一人,似笑非笑地问,“毒蛇基地许下的承诺就那么让人心动,能连我的心腹都被勾走?”
被他看着的这人是军部的高级指挥官,名叫徐广泽,隶属景辰旗下,但跟景辰很不合,一再背着景辰搞小动作。
他是四代异能者,本身能力出众,即便是用尸晶大幅度提升过异能的景辰,跟他战斗起来也很吃力。
面对靳莫寒含沙射影的指责,徐广泽沉声说,“boss说得对,如果基地里有这种人,一定要彻底铲除,杀鸡儆猴。”
靳莫寒微笑着点头,“说得好,杀鸡儆猴,是必要手段。”
冷漠跟赵易分列在靳莫寒身侧,对徐广泽严加防备。
徐广泽是四代自然系异能,虽然仅仅是火系,但火焰的威力远远强于二代三代的火系异能者。
他的火焰能在瞬间将任何物体烧成灰烬,即便是四代变种人,一旦被强大的火焰包裹,也很难逃出生天。
对四代异能者来说,单一的异能,反而能将能力发挥到极致。
如果他真要使用火焰摧毁基地,多少人都会被火海吞噬。
所以,这几天来,即便查出徐广泽有问题,赵易等人也不敢轻易跟他翻脸。
这份强悍的力量,是徐广泽敢跟赵易景辰叫板的底气。
不过,靳莫寒并没把他放在眼里。
寂静的会议室里,靳莫寒继续说,“你跟毒蛇基地,什么时候牵上线的?”
徐广泽瞳孔微缩,随即冷笑一声,“我不明白boss话里的意思。”
赵易沉声说,“现在狡辩没有意义,我们查出,你曾经在郑永文被捕后,去过审讯室。你离开十分钟后,郑永文以及他同伙,莫名暴毙。”
之后医院医生充当法医进行解剖,发现郑永文那帮奸细都是被毒死的。
徐广泽一看事情败露,却也没想象中那么惊慌失措。
他不屑地看了众人一眼,冷笑着说,“我只是看不惯别家基地把内奸放进来,而你们还要好吃好喝地供着,只为探清什么情报。对付那种人,直接杀掉不就好了吗?”
美玉忍不住呵斥,“那也应该跟军部商议,而不是你一个人擅自决定杀掉奸细!”
这样一来,多少情报都被扼杀,他们无法再让精神系异能者探知郑永文等人脑海内的情报,得到更多消息。
冷漠低声说,“夫人遇袭当天,本该是你值守城门。你趁我们的注意力被西部袭击者吸引,暗中打开城门,放外面人进来。”
根据调查,那人一直躲在徐广泽家里,等无皮人死亡以后,那人又拿上什么东西,在徐广泽掩护下离开基地。
如果他们没猜错,当时,徐广泽把外面的人放进来,在拷贝无皮人身体内仪器记录的视频后,再由那人带出去。
面对众人的指控,徐广泽越发不耐烦。
他摊开双手,无所谓地说,“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而已,当初基地建立时,你们需要我,就对我百般好,现在不需要我了,什么脏水都泼我头上。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