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榆知道祝望庭心疼那个匣子,那匣子是他的一个念想,里面的东西也挺值钱的。据说当年这些东西是要上交作为经费的,但是后来发生了变故。潘月坤为了保护同志们以身为饵,最终身死,留下来的只有这个盒子还有那个孩子……
纪新榆轻声地道:“老祝,要不你去厢房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和阮芳把这边收拾收拾,你看这屋里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祝新庭一语不发,转身出了屋,去厢房休息了。
纪新榆见他走了,这才又去了床头那里,将她藏的牛皮纸袋取出来,仔细的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确认无误后又把东西放了回去。
安子溪在空间里啃着桃,见状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个姓纪的疑心病还挺重,生怕东西被人动过!可惜眼力实在不怎么样,明明就是被人动过,她自己还看不出来。
纪新榆心中大定,只要这些东西没事儿,别的东西都不算事儿。
“阮芳,阮芳!”
“哎~”保姆走了进来,“护士长,厢房我都收拾好了,现在收拾这边吗?”
纪新榆点了点头,“你先把客厅收拾出来,一会儿强国和祝安兴许回来,别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好的!”阮芳了解纪新榆的脾气,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干了起来。
纪新榆十分满意,阮芳在家里干了好几年,是她最中意的保姆。之前的保姆不是太笨,就是话太多,没有眼色。只有阮芳,勤快干净,又从来不多说什么废话,算是省心的。
安子溪在空间里把这一幕瞧了个清清楚楚,心里对纪新榆的评价又多了一条:严苛。
阮芳收拾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左右,院门就被人推开了,“爸,妈,怎么回事?”
祝强国回来了。
他是四九年生的,取名强国,寓意不言而喻。
祝强国生得相貌堂堂,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是五官依然俊秀,模样有八成像了纪新榆,只有下巴长得像祝望庭。
“妈,怎么回事?”看到家里乱成一团,祝强国也很震惊,印象中家里一整都是干净整洁的。
阮芳连忙把最后一点东西收起来,去给祝强国倒了水。
“我爸呢!”
“心情不好,去厢房躺着了!从早上出事到现在,水都没喝上一口。”
祝强国着急地道:“那咋行啊!我去看看我爸!”
纪新榆拉着他,“你别去,他那脾气一上来,十牛头都拉不回来。一会儿啊,让你芳姨给你爸做点疙瘩汤吃,你别管了。”
“好好的怎么招了贼呢!警员过来发现什么没有?”
提起这个,纪新榆脸上露出几分郑重之色,“关键就是啥也没发现这才让我觉得奇怪!这附近一带也不是没招过贼,可是像咱们家这样,东西丢了,没抓到人,还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的可没有。”
“妈,你是不是想多了!”祝强国最是了解母亲的,知道她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常常通过一件小事联想很多。
过去祝望庭身居高位,她这么想也没错,小心使得万年船嘛。可是祝望庭已经退休几年了,过去的关系网也渐渐的断了,人走茶凉,谁还会费劲心思算计他们啊!
“总之小心无大错!”
纪新榆说完,就去吩咐阮芳做饭,“你给老祝做点疙瘩汤,放点白菜叶和香油。”
“哎!”
趁着阮芳做饭的工夫,纪新榆又和儿子说了几句悄悄话,“你大娘的那个匣子也丢了,你爸心里不好受,你一会儿劝劝他。”
“我知道了!”
祝强国去了厢房,找到了唉声叹气的老祝。
“爸,您回上房得了,正好我也饿了,一会儿芳姨的饭做得了,我也跟着吃几口。”
“把你也惊动了?”祝强国在税务部门上班,公职单位,也是让人眼红的衙门口。
“家里这么大事,我妈能不给我打电话嘛!要不是我们那边核算太忙,我早过来了。对了,警员怎么说的。”
祝望庭冷哼一声,“啥也没查出来。说回去加紧调查,估计要在赃物上下功夫。”
“估计是个惯犯。爸,匣子丢了?”
“嗯!”祝望庭道:“那是你大娘的匣子,早些年应该上交的!可是你大娘人没了,我也实在是舍不得。按道理说你大姐回来了,这东西就应该给她,可是我想着她也是有儿子的人,把东西给她,就等于是给了老赵家,心里不痛快,就没给。”
这是祝望庭的执念,他一直觉得李茹的命运太过坎坷,而且他认为赵国福配不上自己闺女。
“早晚都是要给,那是大娘留给大姐的念想,等找回来,您就把东西给我大姐得了。”
祝望庭想了想,才道:“我想把东西直接给小蕊。”
祝强国一惊,随后又想明白了,“您是说,小蕊和邵家?”
“对!赵家家世也就那样,小蕊虽然有我这么一个姥爷,可是我毕竟退休了,我的话还有几个人能听,还值几个钱?邵家家大业大,小蕊出嫁要是太寒酸也不好看。”他盯着祝强国道:“这东西给小蕊你没有意见吧?”
“嗨,瞧您说的,我有什么意见啊!那是大娘的东西,给谁都成!只要您愿意。”
祝望庭这才满意了,“走吧,回上房吃饭去。你妈给你妹妹也打了电话,她怎么还没回来?”
祝安也是护士,忙起来也是昏天暗地的。
“估计是科室太忙吧!我下午没事绕过去瞧瞧。”
“嗯!”
安子溪在上房,自然没有听到祝家父子二人的对话,错过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到了晚上,祝安也露面了,不仅她来了,连她的丈夫孙海也来了。
“妈,爸,怎么回事啊!您没事吧!”祝安一进院就咋呼起来,二老对这个小女儿格外偏疼一些,所以也养成了她现在这种毛毛躁躁的性子。
纪新榆无奈地道:“我上午打的电话,你这会儿才过来,我们就算有事也指望不上你呀!”
“哎,我不是忙嘛,奇了怪了,我一上班儿,那人齁多!”祝安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撒娇道:“您也是干这个的,还不知道辛苦?”
纪新榆懒得看她搞怪,直接招呼女婿过去喝茶,“小孙啊,孩子呢?”
“送我爸妈那儿去了。”孙海是安静腼腆的性子,和祝安的性格正好相反。
“又麻烦亲家了。”
孙海笑道:“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不是应该的嘛!对了,贼抓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