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的这个秘密,只能让罗飞带进坟墓里。
“我至所以带你来这儿,是要告诉你,罗飞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让罗飞帮你隐瞒任何事情,你们只是在比赛时临时组队,又在比赛过程中意外走散了。”
墨周洲一字一句得说道,语气公事公办,如果不听他说的内容,孟晚会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个铁面无私的墨理事长。
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无不是在包庇她。
她抱着一线希望,试探得问,“凶手有消息了吗?你是不是已经有线索了?”
墨周洲摇头,道,“这个凶手不能抓。”
“为什么?”孟晚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得看着墨周洲。
墨周洲眸光幽深,定定得望着孟晚,眼神里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你说为什么?罗飞被杀害后,他的铭牌被撕毁了,但你的却还留着,这证明凶手已经知道你私下离开过结界,他把你的铭牌留下,就是在给自己留退路,如果抓了他,他必然会拉你做垫背。”
孟晚没想到墨周洲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考虑。
可是这样,对罗飞公平吗?
她做不到这样自私。
“墨周洲,我觉得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我很感谢你为我着想,可是这种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事,我做不到,罗飞是在为我打掩护的时候被人杀害,我有义务替他揪出凶手。”
孟晚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却是不容置喙的。
墨周洲眼神一凛,皱眉道,“我不是说不查,只是不能在明面上去查,那个凶手不论如何,我都一样会揪出他来,否则他随时会威胁到你,只是,只能暗中调查,你明白吗?”
孟晚抿唇,她知道墨周洲是好意。
可他说的每个字,她都不爱听。
现在心里非常难过,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王珂,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在为她打掩护的过程中丧生了。
如果当时她没有摆脱罗飞,罗飞就会和王珂一起,没有落单,也不会被杀害。
他毕竟还带着伤。
心情沉痛。
孟晚回到宿舍后,倒头便睡着了,这些天所经历的事情,让她感到身心俱疲。
灵魂仿佛都被抽空。
孟晚躺在床上,脑子里整理着万千头绪,忽然,她猛地睁开眼,看着宿舍的天花板,冷魅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精光。
她似乎知道凶手的目的和接下来的动作了。
学院杯决赛来得极快。
最后一天,晋级决赛的五个人进入决赛圈。
这次五个人要面对的挑战地点,在一处悬崖崖底,据说崖底瘴气环绕,尸骸遍野,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条线索,只要根据那条线索,将藏在崖底的东西带回来,就算赢了。
而线索并不是学校的评委教授发,也不是学院杯举办机制发放。
是通过一个万象镜。
相传那面镜子是上古神器,它能够照到一个人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然后给出线索提示,让人们为了心中的理想去拼搏奋斗。
这一关其实也是最难的。
因为每个人的期待值不同,有的人生活态度乐观,所渴望的事情往往很轻易便能得到。
有的人却贪婪不知足,眼高手低,渴望的东西很不切实际,所以任务便非常难完成。
因此每一年学院杯的冠军,大都是人品极佳,心态很好的乐天派。
有些实力超群的佼佼者,参加多年学院杯,也不见得能成功夺冠。
王珂和孙青进入到赛场时,一眼便看见了孟晚。
两人迎上前打招呼,“晚晚,我实在没想到,今年我居然进决赛了!听说这个决赛超难!”
王珂一上来就和孟晚抱怨道。
孟晚笑着道,“决赛因人而异,王珂学长心态一向好,到了决赛没准成功的几率更高。”
孙青说,“崖底下瘴气环绕,听说还有很多异兽,得闯过这些难关,才能走到万象镜面前取线索,在抵达万象镜之前,大家还是和之前一样组队出发吧?”
另外两个高年级学长环抱着手臂看着这三人。
其中一个说道,“我听说,你们三个在四轮的时候把韩斌炸了一身屎?”
孙青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一丝惧色,尴尬得说,“我们也是情非得已,那场淘汰赛允许参赛者之间互刀,我们实力不强,如果不这么做,只会被人给弄了。”
那个学长冷笑一声,“别紧张,我们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其实我早就看韩斌那个种马不爽了,天天就知道泡妞,满嘴跑火车,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
王珂一听,爽朗大笑,“是吗?那我们也算是做了件替天行道的事了。二位学长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这次与我们结伴同行吧?反正最后一关是打败自己,能不能赢看人品,咱们就别拉仇恨了。”
两个学长倒是很好说话。
他们参加学院杯很多年了,其中一个连续夺冠过两次,对于最后的冠军不是太期待。
这次也是随手报名参加的,注意到走进决赛的参赛者里有低年级的两个学生,他们便想到这次联合国颁布的条令,是要在低年级中选一个预备人选。
出于对晚辈的爱护,两位学长还是起了礼让之心。
便与孟晚三人组队,一起下了悬崖。
这些结界和结界之间互相连接着传送点,孟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竟然觉得这处悬崖有点眼熟,有些像那日她送权爔去修罗狱的悬崖。
只是怎么可能呢?
当时他和权爔是朝着东边走的,这里是学校西边。
况且悬崖不都长得一样么?
“晚晚,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王珂似乎注意到了孟晚在出神,忍不住开口询问。
王珂到现在还不知道罗飞的死讯,虽然有些着急,但毕竟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晋级学院杯决赛,来这儿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没事。”孟晚回过神,回以王珂一道苍白的笑容。
王珂叹了口气道,“要是罗飞在这儿就好了,我们兄弟几个年年参加学院杯,一次都没晋级过决赛,这次我算是给他们长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