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酒会里，到处充斥着金钱和交易，这里既是富家公子的常来地，也同样是各种交易的集中场所。

叶白曦跟着侍从进入包厢门。包厢中央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宽松衬衫、黑色长裤的男子向她挥手，男子右手边抱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

包厢两侧的沙发上也坐了两三个富家子女，身旁都围了一些陪酒谄媚的人。

叶白曦刚坐在沙发上，就有一位可爱的女孩子凑过来，亲昵地想和她接吻。

叶白曦笑着躲过，“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的服务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女孩子一脸失望，她轻轻拉着叶白曦的手臂摇晃，撒娇道：“叶姐，那你有喜欢的人也不耽误我们亲热啊。”

叶白曦拉开她的手，“我不想和你亲热了，况且我们也只是炮友关系，我前几天就明确和你说过。”

女孩子嘟起嘴，生气地坐到另一个纨绔子弟的怀里。

李南城哈哈大笑，直接踹开女孩子。“怎么着?叶白曦不要你了跑来找我，当我是垃圾桶吗?”

女孩子吃痛地倒在地上，李南城朝她扔了一把钱，“滚出去，以后别在这里工作了。”

包厢门被打开，两个保安走进来，将女孩子和钱抬出去。

“白曦啊，你不说带你喜欢的人来吗?人呢?”李南城打开一瓶拉菲，倒进杯中。

“她刚刚去工作了，会迟到一些时间。”

“你不会是没有吧?还是怕我们对你喜欢的人做些什么?”罗禾享受着身边男模的伺候，调侃道。

“哎，我还听说你前段时间去国外，还和索菲娅闹的不愉快，好像她和你表白，你也是说什么有喜欢人就拒绝了。”王云岚抱着身旁女子的腰，喝酒说道。

“你们怎么这么八卦?人来了不就知道了。来来来，好不容易都有时间聚一次，大家来喝个够。”叶白曦有些害羞，赶紧转移众人注意力。

晚上十点二十，叶白曦和朋友准备散场。顾羽自始至终都没有来，叶白曦眉头紧皱，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和落寞。她不停喝着闷酒，心情无比烦躁。

罗禾看她这样子，抢过她的酒杯。“要我说，人家都爽约了吧。这个点了就是故意不来，人家都对你不上心，你还喜欢人家，趁早死了心换一个。漂亮妹妹多了去了，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是啊，我给你介绍几个你喜欢的类型，保准你满意。”李南城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叶白曦默默地摇了摇头，“走吧，这点也该回去了。”

漆黑的夜里，苏巫瑶挖了个土坑，将刚杀的人埋进去。

顾羽提着一具白骨走出黑暗，在月光的照耀下，她满手鲜血，眼神疯狂，宛如一个杀人恶魔。

顾羽扭头看向苏巫瑶，嘴角一咧，举起手中的白骨，“酒娘，看，我已经准备好七月三十号沈羲的生日礼物了。”

白骨随着她的行为而抖动，它各处都残留着一些细小的肉，小腿上还留着血迹，有明显的撕扯痕迹，就像直接徒手撕成的。

苏巫瑶看到顾羽这般模样，害怕地后退几步，心中涌上恐惧。她牙关颤抖地说：“虽然知道你这发疯的样子，但是每看一次还是会害怕，你收敛一点吧。”

顾羽笑容更甚，她慢步走去，“我又不会杀你，你怕什么?”

苏巫瑶警惕地看着她，“那可说不定，要是你哪天过度发疯怎么办?我感觉和你一起出任务挺费人命的。”

顾羽右手拿起白骨，左手指着它说：“哎，他先骂我的，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喜欢刺激人，明知道我有病，是觉得这样能打过我吗?”

“……不知道，蠢吧。你为什么叫我酒娘?”苏巫瑶挥动锄头，将土坑挖得更深。

“你不开酒吧吗?又是女的，酒娘有什么问题吗?”顾羽理直气壮地说。

“呵，那你还真会起名字。把那个尸体给我踢下来。”苏巫瑶指着顾羽脚边的尸体说。

顾羽一脚踹进去，又把白骨扔进去。

“你不是要送沈羲吗?”苏巫瑶收腹向后跳出土坑，奇怪地问。

“没搞好，不要。”顾羽点了把火，丢进土坑。

火焰在尸体上蔓延，彻底吞噬它们。过了一会儿，土坑里只剩下一小堆灰。

二人将身旁的土山堆回原处，苏巫瑶注意到顾羽手上一长条惊心触目的伤口。

“你这伤……”

“我自己划的，”顾羽抬起手放在月光下，让苏巫瑶看的更清楚，“我要是不划，让自己冷静，这土坑里的灰，也得有你的一份。”

苏巫瑶胆颤心惊地咽了下口水，背上出了一层冷汗，“那……那还真是、谢谢你。”

处理完所有事，顾羽拿出手机，“十点了?时间过这么快?我解刨用太多时间了……”

“你先绑一下纱布吧，你伤口还在流血。”苏巫瑶指着顾羽的手臂。她手臂上的伤口一直往外渗血，血液随着胳膊流成一条血河，滴在地上，给褐色的大地染上一抹鲜艳的红色。

“哦，不管它。这个点……叶白曦应该聚会完了，你帮我去接吧。我现在精神不稳定，我可不想伤到她。”顾羽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手臂，将地址发给苏巫瑶。

“你要干什么?”

“杀几个混蛋练练手，我一定要凑出沈羲的生日礼物。”顾羽转身离去。

“呼~和发疯状态下的顾羽待在一起，我呼吸都不太顺畅，太吓人了，怎么认识五年还是这个鬼样子。天哦，以前徐盛和她做任务心理素质真强。”

苏巫瑶看了眼土坑，脑子里满是刚才的白骨和顾羽渗人的笑容。她顺着胸口，暗自庆幸顾羽不是敌人，不然自己绝对死翘翘。

叶白曦刚下楼，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满眼期待地望去，却只看到车上的苏巫瑶，内心的失望再度涌上心头。

叶白曦强撑着笑容走上苏巫瑶的车，“怎么是你来接我?”

“顾羽说的。她又发疯了，说什么要去杀几个混蛋，给沈羲凑个生日礼物。她那样子吓死个人的，我感觉她这次症状不轻，为了保持冷静手上划了一长条口子。等你看到她，好好安抚她的状态，这情况能让她稍微冷静应该只有你了。”

“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叶白曦急切地问。

“不知道，要知道就好了。”

叶白曦拿出电话，给顾羽发消息。长期秒回的她这次过了十分钟都没有回，她又给顾羽打电话，可电话里只传来对方手机关机的机械音。

叶白曦又给她发去几十条消息，急得手都在颤抖。

“这种情况她一般不会回任何人消息，会把自己封闭起来，让自己冷静。”苏巫瑶看叶白曦着急的样子，“你喜欢她?”

“啊?有点吧……”叶白曦摸着后脖子，耳尖出现颜色。

“嗯……我给你个劝告吧，如果不是彻彻底底、非她不可的那种喜欢，就最好和她保持距离。她会自己想办法忘记对你的感情。”苏巫瑶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

叶白曦若有所思，“我好像，没有喜欢到那种程度，可是我想和她尝试发展一下……要不，还是保持距离吧。”

叶白曦扭头看向导航，无意间瞟到苏巫瑶的手腕。她感觉手上的树藤手链总有些不对，为了以防万一，叶白曦用余光偷偷观察。

此时，汽车已经开上高架桥，叶白曦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真的苏巫瑶。她全身化为水流，立马冲破玻璃，掉入桥下的江水中。

“苏巫瑶”停下车，跑到桥栏边向下望。江水十分平静，几只鸟飞到江上，掀起一阵阵浪花。

“苏巫瑶”扒下脸皮，露出一张英俊秀气的面孔。他看看自己的手腕，“果然，还是得抢。仿造的太容易被看出来了。叶青的孙女，我们下次再见。”他唇角微扬，开车离开。

叶白曦在水中藏匿许久，直至确认完全无危险，才敢化为人形离开江水。

她躲在隐蔽处，用力挤干衣服上的水。对于刚才的惊险情况，叶白曦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平复心情。

叶白曦包里的手机响起，“法力还能防水?这么有用。”她接通电话，

“白曦，你人呢?顾羽让我来接你，你人怎么不见了?你回家了吗?”电话那头传来苏巫瑶疑惑的声音。

“我……我刚刚被人装作是你，接走了。我现在在高架桥下的江边，刚逃出来。”叶白曦呼出一口气，放松地说道。

“什么?！你等下，我马上来接你。”苏巫瑶挂断电话，冲进车内。

过了一段时间，苏巫瑶找到叶白曦，给她罩上一条白毛巾，“你还好吗?遇到这种情况，对方可能在你家里等你，先外出避几天，再做打算。”

叶白曦摇摇头，“顾羽还不知道，而且我的蓝宝石和她的宝贝小狗都在屋里，我必须回去一趟。”

苏巫瑶拉住她，语气真诚地劝说道，“不行，你这样回去只会增添麻烦，顾羽领地意识强，她最讨厌别人触碰到她的私人空间，她不会放过对方的。走吧，回总部住几天。”

叶白曦不为所动，苏巫瑶大喊道：“你是非要添麻烦吗?！你的能力还不足以对付那些人，如果你一定要去找顾羽，除了帮倒忙还能干什么?！”

她深呼吸，放平语气，“我知道你担心她，她同样也会担心你。唯一不耽误她发挥的，就是你好好待着，安全活着。”

叶白曦低头，捏着毛巾的手不由得攥紧，最终松开，她走进车内。

苏巫瑶叹了口气，她担忧地望着天空，“希望顾羽的精神状态别崩溃，希望乐福去得及时。她要是崩溃，怕是要成为我们的敌人了。没人会希望敌人中有个顾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