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孟将军的队伍如有神助是什么意思？”顾岩江突然道。
丁元一向上弯了弯唇角，“我以为你想自行立案调查连树宗案件，是为了这个。”
“就是字面的意思，有文献记载孟将军的队伍中有神人可以喷火、降雨，所以孟将军的部队战无不胜。”
“有异能者？”顾岩江自言自语了一句。
“孟将军墓里可能有早期的异能修炼功法，按古文中的描述，孟将军队伍里的火属性异能者至少拥有三阶以上异能。水属性异能者能局部降雨，那就有五阶以上异能。”丁元一补充道。
“杀猪，帮帮忙吧，我知道你能找到证据在哪，然后让我去搜证。”
顾岩江两眼泛着光看着丁元一道。
“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帮你？”丁元一面无表情地说。
“顺利立案后，我让上级维序机构下文，特聘你做我们这个案件的外聘专家，我们一起去实地调查？”顾岩江眨巴了两下眼睛。
“总会原本就要派人参与墓穴的发掘，我不需要你的外聘就可以参加。”丁元一没有什么表情地说。
“你可以全程介入案件，看到所有第一手资料。古文化协会也不是非派你去不可。或也有可能只是让你参与部分发掘。”
顾岩江双眼含笑看着丁元一道：“我们就不一样了，可以指定只要你协助。”
“你委托我找证据，这可是知法犯法？”丁元一斜睨了一眼顾岩江。
“我只是希望你查找连树宗的犯罪证据，这有什么问题。”顾岩江耸了耸肩。
丁元一没有接话：“我们约个时间详细聊一下去异能协会备案的事。等这件案件结束，我们定个时间聊一下。”
丁元一说这话时看着窗外，太阳已西斜，将落未落。一片灿烂的红霞涂满天际。
无论末世还是新世界，恒星都一样有起有落。
顾岩江一听他的口气，知道丁元一去官方备案异能的事稳了，心中一喜。
忙应声道：“我们现在就可以聊，你想知道什么。”
又觉得自己应答得得太过着急，忙补充了一句。
“确实也不急在这一会，我们约在这个周末吧，到时候好好聊一下。”
丁元一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站起身。
“行，其他有什么情况我再联系你。你刚刚的思路可以跟季云阳老师聊一下，可能会得到一些建设性的建议。”说罢走出了房间。
黄智霖斜靠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半闭着眼睛。
环山公寓谋杀案，他带着黄小勇在几天之内锁定了嫌疑人，昨天连夜完成了审讯，取得了关键性口供。
之后自己一直在赶材料，刚刚才完成了调查意见的上报工作。
一夜未眠，此时黄智霖已非常疲惫。
不是二十岁了，他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连夜与嫌疑人斗志斗勇，身体上已筋疲力尽，大脑却非常亢奋。想睡一会，却一直睡不着。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黄智霖皱了皱眉，“请进。”
张曼林推门进来，看到黄智霖双目微阖半躺在沙发上。
“黄队，我们这边办理的祝丹峰被杀案已带回四位嫌犯协助调查。他们的律师和亲属最快今天就会到达我们所。”
“我们想抓紧时间先审一波。”张曼林看着黄智霖道。
“嗯。我和小勇帮你们走一组，资料和要点给我。”黄智霖睁开眼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张曼林忙递上资料，“这是目前四位嫌疑人的资料，我们在死者的衣服上发现了他们的指纹。”
“张鸿儒最年轻，与死者有直接利害冲突。死者侵害了张鸿儒的学术成果，如果死者死亡，在学术抄袭的技术认定方面，张鸿儒将不会遇到任何阻碍。张鸿儒否认与死者有私下接触，但死者身上又发现了他的指纹。”
“在死者身上的哪个位置发现的指纹，指纹数量有多少。”黄智霖翻看着资料问道。
“在死者右肩处，为左手单手的两组指纹。”张曼林回复。
“这个你们自己审，可以优先安排。”黄智霖把眼睛闭上了说。
张曼林看着满面疲乏的黄智霖，心中不由一阵内疚。
顾所长这些日子住在五星级酒店里，动动手指把握了下大方向，就把细活都派给了自己等人。
黄队办完了自己的案件还要帮着顾所长处理这些琐碎的细节，真是官大一级累死人。
张曼林心中充满了对黄智霖的同情，嘴上却没有停下来，他接着向黄智霖介绍第二位嫌疑人。
“第二位是徐朗宇，根据他的口供，他并没有与死者有过私下接触。他从没有去过死者房间，与死者没有交集。”
“但死者衣服上有他的指纹，死者窃听的音频中有与他相关的重要内容。按死者在与会人员房中安装窃听器的初衷，死者不可能没有与徐朗宇私下联系，放着这么大的把柄加不以利用。”
“第三位是连树宗，他的情况与徐朗宇比较相似，他是古文化研究协会的会长，在协会中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与徐朗宇一起密谋的事被死者发现，却否认私下见过死者。”
张曼林道：“不过他的年纪已经近八十，还没有做二次基因改造。要是一个人做案，独自打扫现场、搬运尸体有较大难度。”
黄智霖没有张开眼睛，“他们知道被窃听的事吗？”
“知道房间里被装了窃听器，但并不知道窃听的内容已经在我们手上。”张曼林勾了勾右唇角。
“还有一位是什么情况?”黄智霖接着问。
“这一位，我个人判断嫌疑最大，叫雷昌世，性格冲动，与死者有过激烈的肢体冲突，并受了伤。死者的房间里、衣服上到处都是他的指纹。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场监控拍摄到的最后一位进入死者房间的人就是他。”张曼林回复。
“不过死者与雷昌世所在楼层的监控已被凶手替换。九点半到十一点之间没有监控画面。雷昌世年纪大，还受了伤，没有独自杀人的能力和体力。“张曼林补充道。
黄智霖张开了眼睛，严重缺乏休息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先审张鸿儒、徐朗宇，把连树宗、雷昌世放一放。”
“他们的随行物品已送检了吧？这两位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黄智霖道。
“黄队，你也认为张鸿儒和徐朗宇比较可疑？”张曼林问。
“连树宗和雷昌世两个人年纪大了，多审两轮，要是晕倒在问询室里，我们会非常麻烦。你想啥呢。”
黄智霖哭笑不得地看着张曼林说，“没有到最后结案哪能说谁更像凶手。”
“去做准备工作吧，我看一下资料。”
黄智霖挥手打发张曼林出去，捏了捏太阳穴，又没得休息了。
午餐过后，丁元一抱着手提电脑在酒店寻了处安静的区域。
要取得顾岩江想要的证据，最简单的方法是对连树宗、徐朗宇密切关系人的通讯信息进行监控。
丁元一平时极少用手提电脑连接家中主机。多经过一个硬件就会多一分泄密的风险。
这次被迫在外作业，只能偶尔为之。他打开手提电脑，连接网络，登录了家中的主机。
他首先用软件对两人的通讯录进行了筛选。
在两人个人终端中分别选取了联系最为密切的五十个人作为监控目标。
将这五十人，逐一设为两人的密切关系人后，他在这一百人的个人终端里植入了监控程序。
系统自设置好的时刻开始，对这一百人的所有通话内容、文字信息实时备份。
系统每一个小时根据丁元一设定的关键词，自动判断前一个小时的备份内容中哪些为有效信息。
并对有效信息按系统认定的重要程度进行排序。
完成了对连树宗、徐朗宇密切联系人的监控设置，丁元一收起了电脑。
这些天死人的阴霾弥漫在会务组，每个人都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维序所配合调查的通知。
连一惯活泼的杜仁杰都蔫蔫地提不起劲来。
今天维序所一下子带走了四位嫌疑人，并通知余下的众人已不需要在会议室待命，可以自行安排时间，这让在酒店的人们都因尘埃落定，长长地出了口气。
会务组召集大家在下午三点，于季云阳的客房里，开个小会。
丁元一将顾岩江的回复转达给大家。
所有人听到最多两天就可以解脱，脸上都不由高兴地露出了笑容。
季云阳叫住了丁元一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挥手让他离开。
丁元一思忖也许是顾岩江已经就立案一事找过季云阳，只是不知季云阳向顾岩江提出了什么建议。
张鸿儒坐在环山所一号问询室里，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
一号问询室的面积不大，墙面上包着软包，天花板的四个角落里都有摄像头。
空荡荡房间中央，摆放了一张审讯专用桌和四张椅子。
桌子上固定着一盏灯，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审讯专用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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